“你們怕取死,那些生靈便該死,是麼?你們隻是習慣了高高在上,哪裏會計較螻蟻的死活?”
“弱小,便是正常,強大,便是反常,是否一切強大之法,皆源於邪族?”
“你們說一人智短,兩人智長,那這十方勢力加起來,何其智長?必然能夠締造出一種強大的血脈秘術,又為何這般舍卻顏麵,來我羅天星域潑髒水?”
“可見蠢貨若是紮堆,還是一群蠢貨,隻是數量多了些!”蒼帝怒斥道。
“蒼帝,你休要不識好歹!”不死道山的老道人,無盡歲月修得一副好修養,但麵對蒼帝痛斥,卻也忍不住,當即吹胡子瞪眼。
“夠了!”
玄帝見頗有些唇槍舌戰的意思,當即喝止。
“諸位來意,朕與諸帝心中清楚,想要血脈秘術,直言便是,何須顛倒黑白,賣弄嘴舌?說得冠冕堂皇,開口功德,閉口道義,但能修到帝境的生靈,沒有一個是白癡。”玄帝看著一眾帝境強者道。
聽聞這話,十方勢力的帝境強者麵色變了變。
“玄帝既然將這話挑明,我等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便是。”天武神族的戰帝道。
“不論至尊殿堂的血脈秘術源於何處,但威力卻是諸天皆知,而今天冥猖狂,血禍將至,還望玄帝能夠深明大義些,將這血脈秘術交出,頂多我等給予至尊殿堂該有的補償便是。”
玄帝聽聞,冷笑之間,竟是點了點頭。
“想要血脈秘術,可以!”
“那便煩請戰帝將天武神族的‘圖騰武殿’交出!”
“摩柯天國若是想要,可用‘三世靈山’來換。”
“不死道山有‘不老神泉’,荒古秘土有‘荒古大墳’,萬劫古墟有‘劫境’,神魔殿有‘神魔樹’,還有西陵古界的‘大道祭壇’,狩宇神朝的‘皇極天宮’,絕滅禁地的‘紀元塔’。”
這一刻的玄帝,如數家珍,一口氣道出十方勢力的底蘊。
“你們十方勢力,自遠古傳承至今,哪一個沒有底蘊,何不交出來換取血脈秘術?我至尊殿堂也想強大,便權當是諸位深明大義些,即便不交給我至尊殿堂,對這太虛萬界的生靈開放也可以。”
“倘若如此,朕將血脈秘術,雙手奉上!”玄帝說完這句話,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目光在十方勢力的帝境強者臉上一一掃過。
而這些個帝境強者聽聞玄帝此言,則無一不是麵色難看至極。
玄帝所說的底蘊,那可都是他們各自傳承之中,最重要的底蘊,莫說是交給他人,便是染指,乃至是覬覦,都將是他們的生死之敵。
“如此說來,你們至尊殿堂是鐵了心,要將這些血脈秘術,據為己有,不肯交出了?”神魔殿的神帝與魔帝言語之間,已然帶著威脅之意。
至尊殿堂諸帝聽聞這話,卻是倍感荒唐。
“何謂‘據為己有’,自始至終,打造妖神大軍的秘法,都屬於至尊殿堂,乃是我至尊殿堂的底蘊,便同諸位的底蘊一樣,並無差別。”
“你們不肯交出各自的底蘊,卻又聯手而來,要我至尊殿堂將底蘊交給你們,太虛間,何來這等道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這是凡夫俗子都懂的道理,你們身為帝境,莫非不懂麼?”
“太虛各方勢力,明爭暗鬥多年,蠅營狗苟,齷齪事不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至尊殿堂又不是諸天萬界的爹,為何要這般無私?”
“因為我們有,因為我們強,便要無私地奉獻給你們麼?”
這一刻,至尊殿堂九帝齊心,接連開口,道盡心中之意。
最後,玄帝又總結一番:“倘若有朝一日,這方太虛果真到非要至尊殿堂交出血脈秘術的地步,至尊殿堂不會吝嗇,但如今,似乎還遠遠未到。”
“朕與諸帝,隻有一個意思,屬於至尊殿堂的底蘊,朕若願意,可以給,但你們不能張口來討要!”
“如此說來,那便是多說無益了。”
“是至尊殿堂為一己之私,置太虛危亡於不顧,漠視萬界生靈性命,我等又何必與之廢話?”
“你至尊殿堂雖有血脈秘術,但這等血脈秘術,卻對帝境無用。”
“至尊殿堂再強,終究隻有九尊帝境而已,我等十方勢力,十幾尊帝境前來,莫非還鎮壓不了你們麼?”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你至尊殿堂不識抬舉,要為一己之私自絕於太虛,怨不得旁人!”
狩宇神朝的帝境強者見時機已到,便開口代十方勢力,向至尊殿堂的九帝宣戰。
這才是這一方太虛之間的法則。
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便是修煉無盡歲月的帝境強者,也可以拋棄一切道義。
利益才是真正關乎自身之物,道義又值幾斤幾兩?
“原本我等不想如此,但血脈秘術,事關重大,既然至尊殿堂執意私藏,迫不得已,隻能由我等自己來取!”摩柯天國的佛陀也撕下一臉慈悲偽善,一身帝境氣息,與至尊殿堂九帝對峙。
不過這一刻,玄帝卻大笑起來。
“好一個強取豪奪,倘若一開始便如此,又何至於顏麵喪盡?一番冠冕堂皇,終究是狼狽了自己。”
“戰,又何妨?”
“你們且看看朕,看看這至尊殿堂的諸帝,何懼爾等?”
玄帝身旁,鈞帝用來遮麵紫色神曦在變幻,那件紫薇天衣在太虛中無風自動。
蒼帝大笑一聲:“朕原以為,這一場帝戰的對手會是天冥的帝境,卻不成想,竟換成了一群狗!”
其餘諸帝,一身帝威磅礴,在這一刻,毫無掩飾,肆意傾瀉於這片太虛中。
戰便戰,何懼之?
即便今日九帝戰死在這片太虛中,他們也休想好過。
至尊殿堂若是沒了九帝,還有一個牧少帝,許多歲月之後,他會比曾經的九帝更強。
如此一來,便是舍卻這一身帝軀,舍了這條帝命,為他爭取崛起的時間,又何妨?
至尊殿堂的九帝,從來沒什麼大誌向,畢生之願,不過就是想讓至尊殿堂變得更強大,能夠庇護這一方星域的生靈,不被浩劫湮滅,能夠永遠地繁衍生息,存活下去。
而牧少帝出現之後,他們便相信,他能做得更好!
要戰,便戰吧!
豺狼登門不亮刀劍,反累了後世兒孫。
九帝可以戰死,但至尊殿堂不能無故被欺淩!
“戰!”
怒吼間,玄帝伸手,朝太虛深處一抓,抓來一柄滴血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