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前輩，靠遠些，以免出差錯。”牧龍見鴻就站在廢土山嶽的旁邊，自然是不好動手。
鴻聽聞，笑了笑，卻隻是往旁邊挪了挪，道：“開始吧，讓我看看，這沉積千萬載的廢土之中，到底藏著何等神秘力量。”
“這……”
“也罷，鴻前輩乃是巨靈神族強者，神軀強橫，又是堂堂真王強者，這幾座廢土山嶽的力量若是爆發，對他而言，應當隻是響聲有些大罷了，類似於凡俗小兒燃放爆竹一般……”
牧龍這般想著，便不多做計較，反正他是鴻這般高深的境界，先前計都界爆炸之威還令他心有餘悸，因此隻是將自己躲遠些，大約有東洲到中洲這等距離。
“前輩當心些，晚輩要開始了。”牧龍一臉鄭重道。
鴻笑嗬嗬地點頭。
牧龍見此也不猶豫，掌中瞬間湧現一團太素之力，打向那廢土山嶽。
隨即，便聽聞轟隆一聲。
廢土山嶽，在瞬間爆滅，恐怖的力量波動，朝著四麵八方噴湧蕩開。
這等威力，自然是遠遠不如計都界爆滅，但奈何距離太過靠近，盡管牧龍與廢土爆滅之處的距離，以常理衡量，已然算遙遠，但在這太虛宇宙之中，這點距離，根本算不得什麼。
在那一刹那，牧龍隻感覺一陣迅猛勁風迎麵撲來，其中還夾雜著宇宙間那些混亂的力量，毀滅之力十足。
蹬蹬蹬！
他整個人都不由後退三步。
那一刻，牧龍望著眼前，有些發懵。
這太素之力，畢竟隻是出於嚐試階段啊。
他雖然知曉其中蘊含著不小的力量，但卻未曾想到，廢土之中的三座山嶽，竟也能爆發出這般動靜。
隨即，牧龍臉色一變，連忙趕到爆炸之處，卻見那裏已然空空如也，哪裏還有鴻的身影。
“玩大了！”
牧龍苦歎一聲，連忙尋找鴻的蹤影。
“前輩畢竟是真王境強者，總不可能被三座山炸沒了吧？”
就在這時，牧龍見一道身影從極遠處，跌跌撞撞趕過來，定睛一看，赫然是鴻。
不過，他此刻的模樣，卻是有些淒慘。
灰頭土臉不說，一身衣衫也破破爛爛，像極了世俗間討飯的叫花子。
“你小子，故意坑我，是也不是？”鴻盯著牧龍，一臉怨念。
那廢土山嶽好端端的，鬼知道這小子使得什麼力量，二者接觸的時候，果然，在一瞬之間，爆發出極其恐怖的力量。
那等恐怖力量，是在驟然爆發，就連他這等強者，竟也難以反應，直接就被炸飛出去。
好在他是巨靈神族，而且踏入了真王境，若是換個其他強者，此刻說不定人就沒了。
原本他還想著，三座山嶽不夠的話，再拘拿幾座過來，可如今，這先前的想法，令他內心有些後怕。
幸虧是忍住了，否則此刻應該已經在張羅著為自己收屍了。
見鴻這般淒慘模樣，牧龍連忙搖頭：“我豈敢坑前輩，實在是剛剛有了這等發現，不知其中深淺輕重，孟浪了。”
“再說……我讓前輩躲遠些，前輩自己不肯啊……”牧龍低聲嘟囔道。
“造孽啊！”鴻雖為神祇，此刻卻也鬱悶至極。
貌似牧龍的確提醒過，是他自己大意了，沒有閃。
因此，他隻能抖一抖自己的破衣爛衫，那廢土山嶽為何忽然爆炸之事，他依舊想不通。
但事到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卻也由不得他不信，畢竟是親身體驗過了，而且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如這般看來，這廢土之中，果真蘊含著極其恐怖的力量？”鴻一臉不解道。
一直以來，在牧龍麵前，他都是前輩高人，為他解惑，但如今來這太虛宇宙轉一圈，身份似乎調轉過來了，此刻，是他不知，要問牧龍。
聞言，牧龍道：“準確來說，世間萬物之中都存在著一種力量，隻是尋常事物之中的力量，在大道的影響之下，有序穩定，而廢土之中，本源喪滅，萬物枯竭，道亦不存，故而廢土的力量，便失去了控製，變得極其混亂。”
“這等混亂力量，雖然極其強大，但卻處於一種相對的穩定之中，而一旦遇到能夠打破這種穩定的力量，其中積蓄無盡歲月的混亂，便會在一刹間，悉數爆發。”
鴻聽得有些懵，但好歹是巨靈神族後代，也曾聽聞過一些大道，故而此刻十分驚訝。
“你所說這等道，已然達到一種極其精妙的程度，莫說是你這等境界，便是到了我這等境界，也依舊隻是聽聞而已，可你又是如何領悟的？”
“莫非，你當真是上古太虛之中，什麼恐怖的大能轉世？”
牧龍啞然失笑：“前輩太過高看晚輩了。”
“事實上，這等道的確微妙，肉眼不可察之，則難以觀其相，難觀其相，自然難悟其道，故而晚輩冥思苦想許久，借用一滴水，將其打散，聚合，以此過程為借鑒，格物致知，再借助自身之道印證，這才有所領悟。”
“凡所有相，皆為虛妄，有相而無相，無相而萬相！”
鴻聽到最後一句時，身軀猛地一顫，盯著牧龍許久，才感慨道：“看來，我朝天大陸，崛起有望了！”
“你所修之道，當真極其高深，我原本以為，你所修乃太虛宇宙之道，但如今看來，這太虛宇宙間的境界，竟也難以去衡量你的狀況。”
“倘若你隻是道一境，是無論如何，都難以領悟這等微妙之道的，這太虛大道，皆是由淺入深，由宏而微，但你如今，便已然洞悉微妙之機，日後之道，我也看不清了。”
牧龍聞言，道：“晚輩的道行，其實也並無前輩所說那般玄乎，隻是提前領悟了一些微妙之道罷了，大體而言，依舊是差不多的。”
“隻不過，晚輩的確不知如今所處何等境界，我隻是專心修我自身之道，至於前輩所說的道一之境，卻是連瓶頸未曾遇到。”
鴻聽聞之後，像是想起些什麼一樣，隨後笑道：“太虛宇宙間的境界，本就有些模糊，像超脫、道一這等境界，本就是用來做個相對的衡量，太虛間存在一些先天種族，一出世，便有極強的實力，莫非你有逆返先天的手段？”
牧龍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罷了，不論如何，以你如今的手段，滅殺道一境強者，隻怕不是什麼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