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易教的底蘊,也在這一刻,徹底展露在世人麵前。
在天人至尊暘天以兩千八百大道傲世天下,睥睨世間之際,石龍以單手鎮之!
在葉曌懷帝道,野心畢露,欲稱帝主宰蒼生之際,牧龍收其印,廢其帝道,貶為凡人!
這樣的易教,世間早已無敵,世外禁域之中,同樣無敵。
至少,那些禁域之中,活了無盡歲月的老怪物們,麵對暘天的一刻,內心是絕望的。
那些世外的天驕們,麵對帝道大成的葉曌時,內心生出的,是臣服之意。
天命,從滅神碑前,牧龍一箭開啟,到如今,經過許久的凝聚,到了這一刻,終於即將成型了。
這一刻,牧龍站在蒼穹之中,望著他頭頂,天命最後的彙聚。
每一個時代的天命,都各具不同的形態。
而這個時代的天命,也即將形成屬於這個時代的形態。
這一刻,不止是牧龍在望著天命,世人皆在矚目,這一刻,終於來了。
天命,終於要成形了!
純淨的天地大道之力,在蒼穹之中交織,散發出陣陣強大無匹的力量,那氣息,徹底籠罩著這一方世界。
它在交織,在變幻,一瞬之間,能夠幻化無數的形態,至玄至妙!
一直到最後,這種變化終於停止,而這個時代的天命,形成了屬於它的形態。
渾然一體的大道之光,在蒼穹的至高處,生出了四足,生出了頭尾,生出了角,直到最後,連鱗甲也生出時,它便生出了威嚴,一種至高無上的威嚴,也生出了氣息,一種桀驁不屈的氣息。
天命,是一個時代的象征,而這個時代的天命,赫然是以一頭真龍的形態,出現在世人眼中,也被世人牢記。
它就那樣盤臥在蒼穹的至高處,一雙龍眸,望著蒼生。
盯著那真龍天命的雙眸時,每個人都能從中看清自己。
天命,真正成型了。
這一個時代的天命,強大無比,力量勝過曆史上的任何一個時代!
當天命之光從蒼穹照向人間的那一刻,天地間出現了驚人的變化。
如同普世的甘霖一般,世間的一切生靈,都獲益匪淺,草木的生機愈發旺盛,世間五類,蠃鱗毛羽昆皆氣血充盈,靈性大增。
凡塵俗世也好,洞天福地也罷,管你凡人修士,王侯將相,男女老少。
那種地的,更身強力壯,讀書的,心靈聰慧,老邁的,身軀健朗,修仙的,道行精深……
這天命,源於天地萬物,也在反哺著天地萬物。
世間那些資質頂尖的天驕人物的腦海之中,開始有一道印記出現,那印記,赫然也是真龍之形,與蒼穹之上,真龍天命的形態一模一樣。
這便是天命印記。
在過去無數個時代之中,唯有得到擁有天命印記的人,才有資格爭奪天命!
這一刻,虛空之中,一條亙古的大道再度出現了。
從天命出現的地方,一階一階落下,延伸向世間。
這條路,叫做登天路,已然存在了無盡的歲月,唯有天命成型的那一刻,它才會出現!
萬古歲月以來,無數個時代,每個時代都有無盡的天驕人物踏上這條路。
登天路,踏屍行,唯一人登天!
一個時代,隻有一個人,腳踩無盡天驕屍骨,登天而上,執掌天命!
在天命印記和登天路出現的這一刻,世外禁域之中,徹底沸騰了。
那些蟄伏已久的野心,再也藏不住了。
盡管在這之前,他們見過比他們更強大的存在,盡管知曉自己的實力算不得當世頂尖,這世上還有比他們更強的存在。
但他們的心中,就是存在著一份僥幸,望著那蒼穹之上的真龍天命時,難以壓製自己的野心。
那可是天命啊,萬一,萬一能夠走到登天路的盡頭,便能執掌天命,成為天子,成為這個世間最強大的人,主宰一個時代。
修道多年,為得不就是這一刻麼?
縱然不敵,死在登天路上,也無怨無悔!
萬古的登天路上的天驕豪傑,都是這等想法,現如今,他們自然也這般想。
可謂是印記一現,天路一敞,爹娘白養!
易教之中,年輕一代的強者,望著自己眉心的真龍印記,目露苦笑。
“我有天命印記!”孽長生道。
夢三生苦笑一聲,“我也有!”
孤劍生望著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有。
石無敵偷偷瞄著虛空另一處,望著牧龍,嘀咕道:“要是教主不去的話,我就去,說不定還能混個天子當一當,叫世人稱我石……不,無敵天子……”
一旁,金霸天聽到這話,連忙離這貨遠了些,心裏想著:“石頭成精的,腦子應當不會輕易被暘天打壞吧?還是說,有人成仙是為了變強,有的石頭成仙,是為了變得更騷氣?”
敖洪與白戮這些人則是盯著那登天路,眸光深沉。
神龍有些興奮,問道:“你說公子還愣在那裏作甚?”
“就世外禁域的那些貨色,都敢在公子眼皮子底下爭奪天命了。”
“白戮,要不你我出手,給他弄死?”神龍望著那些從世外禁域衝出的強者,有些不耐煩。
白戮聞言,微微搖頭,隻說了一個字:“等!”
“等什麼?”神龍問道。
“公子。”
就在白戮說完時,靜立在蒼穹之中的牧龍,動了。
這一刻,他一步一步,踏上那登天路。
在那登天路上,牧龍每走一步,腳下便生出無邊的力道,虛空便震三分。
這一刻,世外禁域中的天儲也好,護道者也罷,在這等力量之下,竟連靠近登天路的資格都沒有。
那裏的虛空,仿佛凝固了,任憑他們拚盡一身道行,動用再強大的寶物,多少人聯手合力,竟都難以靠近登天路。
故而,這一刻,那些個天儲,隻能眼睜睜望著牧龍,一步步踏上那登天路!
縱然他們不甘,也不得不服,牧龍實在太過強大。
這已然不是敵與不敵的問題了,而是雙方力量不在同一層次,這個時代的登天路,仿佛是為他一人出現一般。
他走在登天路上時,世間的天驕也好,豪傑也罷,這些得到天命印記,想爭奪天命的天儲,連靠近登天路尚且難以觸碰,又何談爭奪天命?
這一刻,他們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與這樣的恐怖人物生在同一時代,實在是一個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