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藏等人一聽,頓時心中一驚:“白戮瘋了不成,那劫滅之威,豈是兒戲?”
牧龍聽聞,知道這是白戮的傲氣所在,不願勝之不武,卻也笑道:“劫滅乃是劫兵,用來殺人尚可,比鬥卻是不行,我手中倒是有一戟,神龍前輩用起來,或許更為稱手。”
牧龍說著,便將那天鵬公子的龍錐戟取出,借給神龍。
那神龍將龍錐戟揮舞一番,卻也笑道:“這龍錐的確不錯,很是稱手。”
下一刻,神龍赫然也化作一個英俊神武的金衣少年,額間生有一對龍角,手持龍錐戟,對白戮橫峙虛空。
下一刻,白戮動了。
境界一旦達到他們這等高度,所謂的招式,全都成為外在,盡是些花裏胡哨的東西,基本上無人在意。
白戮出手,很是簡單,就隻是提起手中的神刀“裂天”,橫空一劈,便自有無窮道法橫生,無盡的破滅與崩壞之意,斷裂蒼穹,崩滅虛空的意念,盡在這一刀之中。
這十萬大山之中,乃是衝霄昇龍之地,原本瑞氣籠罩,然而在這一刻,無盡瑞氣悉數被驅散。
蒼穹已然崩壞,在那無盡的崩滅之間,一道驚世的刀影,宛如蒼天的裁決,無情斬落。
而那一瞬,神龍所化的金衣少年站在那已然破滅的虛空之中,如同一尊神祇,屹然不動,便是衣袂也不曾有絲毫飄動。
他見那刀影落下時,手中龍錐戟直朝那蒼穹之上一刺。
頓時,那手中的龍錐化作龍形,並在瞬間,顯化萬千,像是一方真龍世界之中,所有的神龍衝天而起,場麵極其恢弘壯觀。
這便是道君強者的手段,領悟道法的存在,至深至奧,妙不可言。
神龍利用自身之道,將龍錐化作龍形,便在瞬間顯化萬千,一刹間,盡數逆天而上,似乎是挾雜一方世界的力量。
眨眼間,這兩種恐怖至極的力量便在蒼穹之中發生了碰撞。
那種力量,已然不是尋常強者能夠去衡量的,牧龍隻覺得一陣恐怖的氣息壓過來,令他們胸口發悶,有些站立不穩,幸好是石龍與孤老爺子聯手,將那一陣力道托起。
蒼穹之中,已然一片混亂,原本的一切,盡數被崩滅。
白戮與神龍大戰的場麵,以牧龍等人的修為,已然無法用肉眼看清,原本也無法靠近分毫,隻是不時聽到那蒼穹深處的恐怖巨震,還有陣陣驚世駭俗的氣息,令人心悸。
眾人之中,真正有資格觀戰的,也唯有石龍與孤老爺子這等存在了。
隻能聽到,卻看不到,這讓牧龍等人有些按捺不住,隻能催問孤老爺子。
孤老爺子看得出神,聽聞眾人催問,卻隻是歎息:“這等強度的戰鬥,末法時代不曾有過,老夫也是第一次見看。”
“棋逢對手啊,白戮才入道君之境不久,便有這等戰力,有他坐鎮易教,如若聖賢不出,便是聖地也斷不敢輕犯!”許久之後,孤老爺子說出這麼一句話。
轉眼,兩人大戰持續一個晝夜,依舊不曾有個分曉。
卻看那片蒼穹,已然被毀得不成模樣。
孤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對那石龍問道:“此戰,道兄作何感想?”
石龍道:“若論攻伐之道,阿弟尚在我之上,不過依我看來,他與白戮一戰,雖是萬年不曾有過之盡興,卻也是徒費力氣。”
孤老爺子問道,道:“道兄高見。”
下一刻,石龍揮手,將那蒼穹之中的種種亂象盡數鎮壓,孤老爺子也出手,修複那破滅的蒼穹。
隨後,那神龍與白戮也停手,一個手提神刀,一個戰戟,從那破碎的蒼穹深處走。
白戮依舊是那般冷酷,隨手將神刀“裂天”收回石匣之中。
神龍也依舊一副神武模樣,隻是笑道:“你我之間,雖是難分高下,卻也痛快。”
眾人一聽,頓時也明白,這一戰,沒有勝負,乃是平手。
石龍道:“先前所言,並未料到平手之局,雖是如此,卻也精彩盡興,我便再送一條神木枝椏,以盡地主之誼。”
白戮聞言,微微點頭,以示謝意。
得了兩條日月化龍木的枝椏,眾人對於這等結果,也算是十分滿意。
石龍再度道:“我等雖是世外之輩,卻也懂得待客之道,可還有人要出手麼,若能勝,許諾依舊作數。”
這時,眾人的目光便紛紛落在牧龍身上。
在場的每個人都十分清楚,依著牧龍的性子,便是蒼蠅飛過去也想著能掰條腿下來,如今有日月化龍木在,他能忍得住才怪。
果然,牧龍見此,眸中精光閃爍,隨後笑道:“日月化龍木,乃是曠世神物,前輩慷慨,能賜下兩條枝椏,晚輩便該知足,若依舊覬覦神木,便是貪得無厭之嫌了。”
“不過,兩位前輩久居幽穀之中,曆經漫長歲月,難免枯燥,晚輩鬥膽,想與兩位前輩賭一場。”
“賭?”神龍一聽,眼中流露出一絲莫名的興奮。
石龍卻像是個過來人,望著牧龍道:“說罷,你小子想如何賭?”
聞言,牧龍拱手道:“晚輩此舉,或許有些狂妄,但還是想請兩位前輩賜教一二。”
“也罷,反正也是終日悠閑,答應你也無妨,你便先與我一戰,不過在這之前,你須得先說明白,要賭什麼?”
牧龍聞言,道:“石龍前輩誤會了,晚輩所說,請兩位前輩賜教,是想讓兩位前輩一同出手?”
“嗯?”石龍聽到這話,頓時麵色微微一變,隨後深深看了一眼牧龍,道:“你倒是狂妄,竟敢提出這等要求,須知你們之中,屬白戮戰力最強,也不過與我阿弟戰成平手而已,你一個小輩,又如何敢讓我與阿弟聯手,與你一戰?”
眾人一聽牧龍的之言,也才明白他的用意。
他分明是不落人後的性子,卻遲遲不曾出手,如今一開口,便已要讓石龍與神龍一同出手,口氣甚大,隻怕所圖非小。
敖洪一向睿智,似乎已然看出其中端倪,卻隻是眯著眼,並不說話。
牧龍笑道:“晚輩所修之道,乃是無敵之道,一路走來,同階之中,未曾遇過敵手。”
“此話雖是狂妄至極,卻毫無輕視兩位前輩之意,之所以有這等請求,實在是因為晚輩所賭之事,甚大。”牧龍神色真摯,言語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