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劍生看完這一幕,不禁有些慌張,這裏的屍奴,的確詭異又凶殘,倘若他遭遇,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於是催孤老爺子道:“還是趕緊前去祭祖吧,那祭神湯若是涼了,恐怕就不好喝了。”
孤老爺子聽完,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繼續朝著葬地深處走去。
一路上,孤劍生又問道:“我孤家好歹乃是天子之後,那位葬在此地的老祖想必也該有些名頭才是。”
孤老爺子一邊警惕前行,一邊說道:“那是自然,那位老祖生前便修為高絕,乃是縱橫世間的強者,葬入此地之後,更是修成冥神,因為葬在臥龍山,所以名號喚作‘臥龍山主’。”
“臥龍山主……”
孤劍生與牧龍兩個人呢喃著這個名號,先前孤老爺子也曾說過,想要修成冥神,須得葬在風水龍穴之中,這臥龍山,想必也是一處龍脈盤踞之所在。
這西天葬地之中,充滿詭異,乃是大恐怖之地。
在這裏,很少有人敢禦空飛遁,否則若是招惹衝撞了一些禁忌中的存在,到時候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即便是孤老爺子這等人物,也唯有徒步前行,小心翼翼地在這西天葬地之中行走。
事實上,能夠葬在這裏的強者,有許多都有後代存世,但由於西天葬地之中,實在太過凶險,因此很少有人敢來此祭祀先祖,畢竟先祖已經死了,若是再搭上自己的命便不好了。
世間有晝夜,西天葬地之中也不例外,一到晚上的時候,陰氣最重,那些屍奴也會從四處湧現,在西天葬地之中遊蕩,
甚至還有許多強大的葬修,能夠奴役屍奴,讓他們抬著棺材,在藏地之中四處抬棺夜行。
牧龍等人進入西天葬地的時間,正好是月圓之夜,到了這時候,陰氣最盛,會有許多葬修出來,坐在棺蓋之上,吞納月光修行。
大半夜的,陰森的月光下,漫山遍野,數萬口棺材齊齊動蕩,還有那麼多死人坐在棺蓋上,露出一張張陰森慘白的臉,血色的瞳孔,顯得尤為詭異恐怖,任誰看到這一幕,恐怕也不免心神動蕩。
在這等月圓之夜,便是孤老爺子這等人物,也不敢貿然前行,而是進入鎮天棺中,將鎮天棺放置在這葬地的一處,乍然一看,竟然看不出任何端倪,好像這鎮天棺本來就屬於西天葬地。
“別說,帶口棺材在葬地之中行走,就是方便,若是有意外,直接鑽進去便好。”孤老爺子嘿嘿一笑,帶著兩個晚輩看著這外界難以見到的一幕,還一麵談笑風生。
孤劍生和牧龍則是麵色有些不自然,畢竟是第一次見,這等場麵看著,的確有些滲人,他們一度懷疑,孤老爺子帶他們來這西天葬地,是來練膽的。
看到這一幕時,大概也就能夠真正理解那句話的含義了,那就是死了也不得消停。
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月落之際,那些葬修也紛紛鑽進自己的棺材,屍奴們也漸漸隱去,孤老爺子這才從鎮天棺中走出來。
常言道,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見鬼,在西天葬地之中走夜路,更是凶險,尤其是月圓月破之夜,孤老爺子也是走走停停,一到晚上便將棺材停在一處,自己鑽進去。
牧龍和孤劍生起初見到那些葬修爬出棺材,坐在棺蓋上吞食月華,倍覺驚悚,後來也就不以為意了。
無聊的時候,牧龍便想起先前在天殤城茶攤上的“雲海樓”,其配方已然獲悉,所用的都不是什麼珍稀材料,湊一湊還是有的,無非是工序十分繁雜,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大半夜的,管他外麵如何詭異恐怖,鎮天棺中,幾人卻是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湯,悠然而品,懸殊極大,孤老爺子也不得不感慨一聲,還是年輕人會享受。
不知不覺,三個日夜過去。
這一日,孤老爺子依舊如同先前,謹慎行走在葬地之中。
然而,正當他行至一處山崖時,腳下的大地忽然震顫起來,四周的山巒也瘋狂湧動,一瞬間,竟有無窮的地脈之力湧現,伴隨著陰寒的屍氣,大量的屍奴也湧現出來。
“桀桀桀……”
陰森滲人的笑聲,從四麵響起,聽著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糟了,此路不通,遇到狠角色了!”當孤老爺子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然沒有退路了。
盡管他一路慎之又慎,卻依舊難免遇到這等詭異。
進入過西天葬地的修士,管這等詭異,喚作“鬼打牆”。
這所謂“鬼打牆“,其實是葬地之中一些葬修的手段。
這等葬修,身前大多是陰邪狠戾之輩,即便成了葬修,也難改其凶性,甚至變本加厲,再加上其實力強橫,又是在葬地之中,一般修士一旦遇到這“鬼打牆”,那基本都是十死無生之局。
“我前來祭祖,路經此地,並無驚擾之意,還望閣下行個方便,讓個通路。”
這鬼打牆雖然凶名赫赫,透著詭異,但孤老爺子知曉其中原因,又是道君強者,因此並無半點驚慌之意,隻是用一種商量的口吻與之相談。
隻是那藏匿幕後的葬修,十分卻是森然笑道:“三萬年來,本座的《血噬陰照經》已然吞噬過無數修士的鮮血,如今隻需最後一步,便可煉成,你乃是道君之境,一身氣血正好合適。”
“管你是何人後代,這餓虎嶺乃是本座地盤,既然你不開眼路過此地,便算是成全本座。待本座將你吞噬,修成《血噬陰照經》,奪得龍穴,修成通天徹地之冥神,卻也是你的功德!”
這葬修說話時,四周屍奴怒吼,那些屍奴不乏有氣息極其強橫之輩,都是被這葬修以秘法奴役,隻待他一聲令下,便可撲殺上來。
隻是聽到這番話後,孤老爺子也怒了,罵道:“妖邪陰腐之輩,與你說好話你不聽,倘若非要為難,某家也不懼你,你落敗之時,亦是開棺鞭屍,挫骨揚灰之時,可憐你那三萬年的苦修,怕是要悉數還給西天葬地了!”
“哼,狂妄小輩,當真不知死活,本座倒要看看,你這末法時代的道君,能有幾分手段?”
怒吼之間,大量屍奴催動法寶,吞吐陰寒屍氣,撲向孤老爺子,那神通秘法,也宛如浪潮一般狂湧,場麵極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