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赤色毛發看似不起眼,但沾染到血肉之後,卻能生出如此詭異的變化,當真令人匪夷所思。
“孤兄當心,千萬不要觸碰到這些赤色的毛發!”見到孤劍生一劍將赤色毛發絞碎,四散紛落,牧龍隻能再度催動異火,將其盡數燒毀。
因為牧龍也不確定,這些東西被寸寸斷裂之後,是否真的就真的被毀滅了,萬一沾染,後果將不堪設想。
“牧老弟,你可知這究竟是什麼怪物麼?”孤劍生望著眼前瘋長的赤色毛發,一陣頭疼。
這東西太過難纏,一劍斬斷之後,它又會重新長出來,頗有些“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意味。
“此物,我也不識得,反正小心便是了,你的劍雖然威力驚人,但對付這些東西,還是我來比較合適!”
說著,牧龍再度催動天罰之眸,大量的天地異火湧出,朝著那穿刺而來的赤色毛發燒過去。
但這妖物分明是個靈智極高的存在,見到牧龍動用天地異火的瞬間,那些延伸過來的毛發盡數收回,同時發出“嘶嘶”的聲音,十分急促。
顯然,這些妖物對於天地異火的威力十分忌憚,隨後竟是朝著大墓深處撒腿狂奔起來。
“想跑?”
孤劍生先前險些著了這妖物的道,憋著一肚子怒火沒處撒,如今見這妖物要逃跑,豈能讓它如願。
轉眼之間,孤劍生揮劍一斬,竟是直接在前方形成一道劍光屏障,阻住這妖物的去路。
牧龍見此,立刻動用天地異火席卷過去,將那些妖物徹底吞噬。
隻聽得火焰之中,傳來一陣陣尖銳刺耳的聲音,這些妖物便徹底被焚燒成灰燼,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惡臭。
“若是尋常之物,沾染天地異火,頃刻之間便會被焚燒成灰,而這赤色的毛發竟還有掙紮的機會,由此可見,此物極為詭異,接下來的路,我們要愈加當心才是。”牧龍一臉鄭重道。
聞言,孤劍生也點了點頭,感慨道:“這便是聖賢陵寢的恐怖之處啊,我等才剛剛進入,便已然遇到這許多凶險,大墓深處,還不知隱藏著什麼鬼東西。”
“不過這次多虧了牧兄的手段,你這天地異火,簡直就是這些東西的克星。”
“這大墓數萬年不見天日,其中陰氣極重,墓中的妖物,也大都是陰祟之物,我有乾元天罡火在手,的確可治它們。”牧龍笑道。
經此一事之後,孤劍生也變得分外小心。
這聖賢大墓之中,凶險莫測,任何東西都有可能取人性命,倘若再像先前那般冒失,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這大墓之中的道路似乎極為漫長,牧龍與孤劍生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許久,都未曾看到盡頭,這難免讓人懷疑,是不是迷路了。
不過,這畢竟是一條不歸路,即便是走錯也無法回頭,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走下去。
許久之後,兩人忽然聽到前方傳來的一片喊殺聲。
與此同時,還能感受到大量的力量波動,屬於修士的氣息。
兩人加快步伐,不斷靠近之後,赫然發現,前方正在進行一場亂戰。
有兩撥修士之間爆發大規模的衝突,戰鬥異常激烈,而這一場紛爭的根源,則是他們身後的銅匣。
那銅匣十分巨大,被數十道鎖鏈纏鎖起來,懸在空中,銅匣的表麵雕刻著大量的上古銘文,看起來神秘而晦澀,並且能夠在無形之中散發出一種道韻,令人覺得深奧莫測。
能夠散發道韻之物,必定不是凡物,大戰雙方都想得到此物,各不相讓,便隻能生死搏殺才靠近。
“那銅匣……”孤劍生看到那銅匣的瞬間,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
牧龍發現這一幕,立刻問道:“孤兄可是看出什麼端倪了麼?”
“沒有,隻是方才乍看之下,那銅匣之上傳來的波動,令我的心神產生一種刹那的恍惚。”
“不過,我敢肯定,那銅匣之中定然不是個簡單之物,牧老弟是何打算?”孤劍生問道。
聞言,牧龍頓時笑道:“既然是遇見了,那便是有緣,有緣的東西,豈能落入他人之手?這話是我以前從一個禿驢那裏學來的。”
孤劍生瞬間心領神會,笑道:“這話聽著十分在理。”
“而且我方才都看過了,在這些修士之中,最強的也不過元神巔峰,以我如今的實力,倒是並不懼怕,不如我現在便出手趕走這些家夥……”孤劍生說著,有些意動。
“孤兄不可!”
“嗯?”
“難道你忘忘記方才那赤色毛發的教訓了麼?”牧龍提醒道。
聞言,孤劍生頓時神色一變,“牧老弟你是說……”
“那銅匣看起來的確十分不凡,其中極有可能盛裝著大造化,但機緣與凶險並存,我總覺得,這銅匣不會平白無故被這麼多道鎖鏈鎖著,還是謹慎為妙。”牧龍盯著那銅匣,目光一陣閃爍。
聽到這裏時,孤劍生頓時點了點頭,隨後苦笑道:“老爺子平時總說我冒失,這毛病大概是改不掉了。”
聽到這話,牧龍隻是一笑:“生死經曆得多了,自然就變得謹慎了,孤兄何必著急?”
而後兩人隻是站在遠處,並不靠近那銅匣,也不介入那些修士的紛爭。
正如牧龍所說,機緣與凶險並存,這銅匣被這麼多道粗重的鎖鏈懸空緊鎖數萬年,卻依舊能有如此神韻,誰知道其中是否藏著什麼凶險。
既然這些修士為此不惜爆發大戰,爭得你死我活,那便讓他們繼續爭奪便是,若是能夠打開銅匣才最好,這樣牧龍便能借他們的手,看一看這銅匣之中,是否藏著什麼凶險。
有這等寶物在此,雙方都殺紅了眼,很快便有了結果,那獲勝一方,牧龍認得,乃是無極道宗弟子,雖勝,卻是慘勝,原本的十人,到了最後隻剩下兩人,一男一女。
“師兄,此次多虧有你,否則我恐怕已然喪命敵手了。”那女子容貌生得頗為嬌俏,此刻全然沒有殺人時的狠辣,隻剩梨花帶雨的嬌柔,啜泣之間,靠在那男子的懷中。
“這聖陵之中,的確凶險莫測,不過師妹放心,隻要有我在,便絕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男子將胸膛挺得板正,拍著女子的玉背,感慨道:“雖然此次我無極道宗弟子傷亡慘重,但總算是得到了銅匣,若是我們能夠得到其中的寶物……”
然而,就在此時,男子聲音戛然而止,神色瞬間因痛苦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