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因阻止淩天劍宗弟子殘殺凡人孕婦,奪取胎兒練功暴露行蹤,遭遇圍殺,無奈隻能將他們誅滅,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之後便成了你們口中的‘緋月魔姬’。”
“隻是,魔道翹楚如何,緋月魔姬又如何?遇到不平事,我還是會管,遇到萬惡徒,我依舊會殺,此生此世,此心不改!”
“何為正?何為邪?何為明,何為暗?”
“倘若為正道不行正義事,欺壓弱小,麻木不仁,那我雪嬈兒此生甘願為魔,即便此生命不久矣,我也絕不會向你這等虛偽小人屈服!”
“若有來生,我還願為魔!”雪嬈兒說著,眼角劃過一抹晶瑩的淚珠,眼中滿是決然。
她先前便遭到暗算,受了不輕的傷,如今又中了五毒催命掌,這毒性眼看是要失去控製了。
隻是,她卻不願意落入這等卑鄙小人的手中。
“魔道宵小,事到如今,還敢強詞奪理,魔道便是魔道,殘害無辜,濫殺生靈,為世間蒼生所不容,即便你口燦蓮花,也無法改變你緋月魔姬的累累惡行!”
“今日,落入我段海樓手中,便是你的敗亡之日,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我得到你的屍體,煉成傀儡,也一樣能夠呼來喚去!”
段海樓言語之間,充滿邪惡,言下之意,連雪嬈兒的屍體也不打算放過。
“那,你便試試!”雪嬈兒絲毫不懼,一臉平靜地盯著麵前的段海樓。
這一場大戰,即將落幕了。
然而,就在這時,隻聽到虛空之中,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
“人心有善惡,大道無正魔!”
這聲音如同洪鍾大呂,一遍一遍在虛空之中響徹,震人心扉,引人深思。
“人心有善惡,大道無正邪……”雪嬈兒聽到這話,仔細呢喃一番,她那一雙美目之中,頓時滿是欣慰之色。
即便她依舊遮住顏麵,但是卻依舊能夠看出她的笑,那笑中,流露著顛倒眾生的美!
“是啊,正道魔道皆為人,自古以來,作祟的從來都是人心,說出此話之人,不論正道魔道,當為我道友,可惜……我聽到這話時,太遲了……”雪嬈兒眼角,有一滴淚飛出,落入塵埃無處尋。
“‘北島山人’段海樓在此,何方妖孽,竟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說出這等大逆不道之言,當真是其心可誅!”這段海樓仗著自己是封印者,實力強橫,當即怒斥道。
“嗬,段海樓,北島山人?不過插標賣首之輩,欺世盜名之徒!”
話音剛落,便有兩道身影從天而降,正是牧龍與寧無缺二人。
見到牧龍的瞬間,段海樓的麵色瞬間一陣陰晴變幻,隨後拱手見禮道:“閣下可是‘魔屠’牧龍?”
本來,這段海樓乃是堂堂神通境巨頭,麵對牧龍這樣一個禦魂境的小修士,完全不必在意。
但是,這畢竟是在龍鼎秘府之中,他如今是封印者,而死在牧龍手中的封印者,不止一個了。
“不錯,我便是牧龍。”
“段海樓,你雖為散修,卻也是正道之中的神通巨頭,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莫非就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麼?”牧龍冷笑道。
見此,這段海樓也不甘示弱,冷笑道:“牧公子此言差矣,此人倘若是弱女子,我自然與之秋毫無犯,但此人卻是十大翹楚之一的緋月魔姬,心狠手辣,不知殘殺過多少正道弟子。”
“牧公子被世人冠以‘魔屠’之名,先前曾斬殺過七位魔道翹楚,自然是有一顆正義之心,嫉惡如仇,想來不會阻擋段某除魔衛道吧?”段海樓一開口,便是滿口正義言辭,妄圖以大義之名束縛牧龍。
隻是,他哪裏知道,牧龍根本不在乎這些,
什麼正道,什麼魔道,皆如狗屁,魔道翹楚之首的孽長生,是他的摯交好友,淩天劍宗弟子,乃至正道弟子,不知被他殺了多少。
不過,聽到這話,牧龍隻是笑了笑道:“北島山人果然不愧是正道之中的神通巨頭,既然是身懷一顆除魔衛道之心,那我自然不能阻擋,不止如此,我還要成全你!”
“實不相瞞,我與孽長生交情匪淺,所以我打算叫他前來,成全你的除魔衛道之舉,想必,北島山人不會拒絕吧?”
“你……”段海樓聽了,不禁一陣氣結。
‘長生公子’孽長生,原本就是魔道十大翹楚之首,名聲在外,一身魔功,深不可測,踏入這龍鼎秘府之後,更是得到鋒絕玄兵火,是這龍鼎秘府之中,名頭僅次於牧龍的二號人物。“
那日在大火山外,與牧龍並肩一戰時,更是三戟斬出十裏修羅場,已然嚇破眾人膽魄,這等實力,即便是段海樓身為封印者,見了也要繞著走。
如今牧龍揚言要讓孽長生前來,段海樓自然是心生怯懦。
“牧公子這話是何意思,即便是除魔衛道,也要量力而行,如今落在我手中的,是緋月魔姬,而非長生公子,莫非要牧公子要阻攔我誅殺魔道翹楚不成?”段海樓麵色陰沉道。
雖然知曉牧龍實力強橫,但他身為封印者,實力也不弱,而且身為神通巨頭,他的心境也絕非常人可比,對於牧龍雖是忌憚,卻不畏懼。
不過,牧龍聽到這話,卻是冷冷一笑,問道:“那你覺得,我是正道還是魔道?”
想起牧龍先前種種作為,殺人如麻,實在是魔道行徑,但是段海樓卻不敢說出這等話,隻是冷哼道:“牧公子是正道,是魔道,自己心裏再清楚不過,何必問我?”
“原來如此,隻是,這話我聽得不太明白……”
牧龍說著,轉頭問寧無缺道:“你明白麼?”
寧無缺瞬間會意,假裝思索一番,隨後道:“從這話的語氣之中,不難聽出其中充滿質疑與不屑,可見,這段海樓的意思是,牧公子你是邪魔歪道!”
聽到這話,段海樓殺人的心都有了,瞬間怒斥寧無缺道:“黃口小兒,竟敢當麵如此搬弄是非,顛倒黑白,是何居心?”
寧無缺有牧龍撐腰,自然是不懼段海樓的,眼觀鼻,鼻觀心,平靜道:“我今年二十五了,早已過了弱冠之年,自然不是黃口小兒,牧公子,我覺得此人極有可能是在說你,嫉妒你年少有為,辱罵你,諷刺你!”
寧無缺話音剛落,便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