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龍說這等話的時候,其中已然流露著極致的殺意,眼神更是如同屠戮人命的利刃,寒氣襲人。
男兒行走世間,自當頂天立地,既然行的正,坐得端,又何須平白受人汙蔑?既有殺人的本事,又何須忍辱負重?快意恩仇,以德報怨,方為大丈夫!
不過,身為正道弟子,許多人對於牧龍這話明顯是不信的。
不可否認,牧龍一身實力,的確強橫至極,但他們皆乃是名門正派弟子,牧龍豈敢對他們擅動殺伐,莫非就不怕到時候惹得天怒人怨,為正道宗門所討伐麼?
正道弟子,向來都會窩裏鬥,在同道麵前,會顯得特別有骨氣。
牧龍話音落下瞬間,便有人站出來指責道:“牧龍,你斬殺魔道七尊翹楚,為我正道立下大功,此舉固然值得褒獎,但你如此居功自傲,盛氣淩人,對天下同道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豈是正道弟子所為?”
“不錯,你身為逍遙神宗弟子,本該為天下正道楷模,除魔衛道,責無旁貸,先前你本可以將那些魔道弟子斬盡殺絕,可你卻貪圖財物放了他們,如今卻想對我等正道弟子妄動殺機,行那魔道之舉麼?”
有人站出來據理力爭,借助先前牧龍放走大量魔道弟子一事,以為是抓住了牧龍的把柄,趁機再作文章,責難牧龍。
聽到這話,牧龍笑了,笑著看著這兩人,問道:“或許,二人說的有道理,但不知二位出身何門何派?”
聽聞牧龍這話,這兩人頓時一怒道:“我淩天劍宗弟子行走世間,光明磊落,皆是身穿本門劍袍,牧龍,你這是明知故問麼?”這兩人赫然都是淩天劍宗弟,先前劍飄零等人因牧龍而死,所以一直對牧龍懷恨在心,先前挑撥是非,這兩人也出了不少力。
牧龍聽聞,笑道:“看是看見了,就是有些不敢確定,因為我記得淩天劍宗的弟子,都是練劍的,但二位不像,讓人一看,還誤以為是你淩天劍宗弟子如今不練劍,改成練嘴了!”
此話一出,這兩個淩天劍宗弟子頓時心中大怒,厲聲斥責道:“大膽牧龍,你殘害我淩天宗弟子在先,侮辱我淩天劍宗威名在後,如此恣意妄為,難道就不怕日後我淩天劍宗的前輩上門,興師問罪麼?”
“如此說來,你淩天劍宗的威名是侮辱不得了?”牧龍不屑道。
“自然如此,我劍宗以‘淩天’二字冠名,便是誌比天高,多年來,身為天下正道的中流砥柱,如此威名,豈是旁人能夠侮辱的?”抬出淩天劍宗的威名之後,這兩個劍宗弟子頓時一臉神氣,氣焰愈發囂張。
“是麼?既然你淩天劍宗之名辱沒不得,莫非,我牧龍之名,便能任人辱沒了麼?”
“你口口聲聲說淩天劍宗乃是正道的中流砥柱,那你劍宗弟子麵對魔道時,是否該一馬當先,身先士卒?試問老子斬滅魔道翹楚時,爾等在何處?”
“我牧龍一身行事,但求無愧於心,我不會去存心害人,但若有人想害我,我也絕不心慈手軟,爾等先前大肆汙蔑我,我隻不過是說一句話,便不配為正道弟子了麼?你們算什麼東西,我牧龍配不配為正道弟子,又豈是爾等宵小之輩所能決定的?”
“至於魔道弟子,或縱或殺,那也是我的事,與你何幹?我本不願徒遭殺孽,爾等卻說我貪圖財富,也好,爾等既然如此嫉惡如仇,想必如今那些魔道弟子還未走遠,我這就送你們前去廝殺,也讓我看看,你們這所謂的中流砥柱,如何力拔蒼山氣蓋世,如何除魔衛道!”牧龍說著,直接伸手,將那兩個淩天劍宗弟子擒拿,抓在麵前。
聽聞牧龍要送他們前去與魔道弟子廝殺,這兩人頓時臉上閃過一絲恐慌。
那魔道弟子實力雄厚,以他們二人的實力,單打獨鬥,尚且不是對手,更何況數萬弟子,他們剛在牧龍的手中吃了大虧,此番定然懷恨在心,不將他們生吞活剝了才怪。
因此,兩人極力掙紮道:“牧龍,你敢,我二人乃是淩天劍宗弟子,與你逍遙神宗同為正道四大勢力之一,莫非你要殘害同道不成?”
“牧龍,倘若你敢殘害我等,我淩天劍宗定然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就等著接受整個正道的審判吧!”
“是麼?又抬出淩天劍宗來壓我,隻是你們不妨猜猜,我怕麼?”牧龍說著,扼住兩人喉嚨的手,已經開始用力,任憑這二人如何掙紮,始終難以掙脫絲毫——牧龍的手,如同鋼鉗!
見到這一幕,趙綾丹頓時心中一緊,雖然她為了平息牧龍的怒火,曾以將逍遙神宗一名弟子當場格殺,但如今卻是不同,牧龍手中之人,是淩天劍宗弟子,倘若殺了他們,淩天劍宗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如此一來,反倒對牧龍不利。
趙綾丹正打算開口阻攔,然而喬珞璃卻已經預料到這一幕,她往趙綾丹麵前一站,將趙綾丹攔下:“丹姐姐,我知道你也是為牧龍著想,但此事關乎尊嚴,他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十分了解。”
“既然已經與淩天劍宗結怨,那還留著這等小人做什麼,讓他們回去搬弄是非麼?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恩怨分明,卻也因此得罪了很多人,正道,魔道,甚至包括你逍遙神宗之中的某些人,但不論如何,我會始終站在他身後,倘若此次那些人執意尋找麻煩,那我喬珞璃發誓,必將奉陪到底!”
喬珞璃掃視一眼那些正道弟子,清眸之中,一抹濃鬱的紫光一閃而逝,她畢竟是來自於那個地方,縱然如今不願與過往的一切有太多糾葛,但倘若有人膽敢對牧龍不利,她便顧不了那些。
“唉……”聞言,趙綾丹發出一聲無言的歎息。
“或許真如他曾經所說的一般,是我顧慮太多吧……”趙綾丹呢喃之間,眼神神色,愈發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