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魔道弟子豈能不心慌，以至於先前那些鬥膽站出來與牧龍理論的魔道弟子，此刻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牧龍，你等正道不是一向以仁義道德自居麼？我魔道弟子雖然行事凶悍，但卻並非全是大奸大惡之輩，十惡不赦之徒，你身為正道弟子，豈能如此濫殺無辜？”
“不可否認，以你的實力，將我等盡數屠滅，並非難事，但倘若我等今日喪命於此，我等的宗門豈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少不得要踏出無極魔海，倘若引發正魔兩道大戰，必將生靈塗炭，這難道就是你想看到的麼？”
聞言，牧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的確，這魔道弟子說的有幾分道理，畢竟他們都是各大魔道宗門之中精英弟子，倘若悉數喪命於此，無極魔海之中的魔道勢力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一怒斬殺幾萬魔道弟子，固然能夠成就他的赫赫凶名，但這等名聲，絕非牧龍所需要的，因為他斬殺翹楚與封印者之後，這等效果已經達到，若是繼續，那便是惡名與罵名。
更不用說，這些弟子隻是冒犯他，卻並太深的仇怨，隻需懲戒一番即可，倒也罪不至死。
見到這眾多魔道弟子一副如臨生死大敵的模樣，牧龍頓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沒想到卻將你們嚇成這副模樣，看來，魔道弟子果真膽小……”
聽到這話，這數萬魔道弟子有種吐血的衝動，嘴上雖然不敢說，但內心卻是腹誹不已。
“你妹啊，這種玩笑是能隨便開的麼？”
“我在你麵前殺幾個人，然後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和你說話，你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這種玩笑，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
有許多魔道弟子捂著自己噗通不停的小心髒，險些癱在地上。
“不過，你們可還記得，我之前曾說過，我牧龍，不可辱，而你們卻屢次三番挑釁我，倘若不讓你們付出些代價，日後傳出去，別人還道我牧龍好欺負！”
“那……不知你想要我等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雖然確定牧龍不會大開殺戒滅了他們，小命兒算是勉強保住了，但一想到牧龍的鐵血與狠辣，這“代價”二字從他口中說出來，不由得讓人心頭沉重。
看到魔道眾弟子盡皆哭喪著臉，牧龍頓時道：“我已經答應不殺爾等，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麼？可你們如今個個一副死了爹娘的頹喪模樣，莫非是存心給我甩臉色看？”牧龍說著，頓時臉上一陣佯怒。
聽到這話，魔道眾多弟子險些崩潰。
興奮？有這樣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壓在頭頂，誰能興奮起來，怕不是個傻子？
至於甩臉色？這簡直就是冤枉啊，曠世奇冤！
生怕牧龍一個不悅，大開殺戒，滅了他們，所以，這一刻，諸多魔道弟子，頓時全都假裝興奮起來，個個喜笑顏開，陽光燦爛，這一刻，他們什麼體會到，什麼叫作“強顏歡笑”，明明內心怕得要死，但為了活命，該笑還是得笑，還有許多魔道弟子放聲大笑，隻不過那笑聲比哭還難聽，嗚哩哇啦，嘎嘎嘎……像是烏鴉掉進了鵝群，又碰上一群鴨子，三方混戰……
“嗯，不錯，看來魔道弟子果然心態樂觀。”牧龍見此，滿意的點頭，然後道：“你們放心，我要你們付出的代價，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要你們自剖腹挖心……”
“什麼？”這話瞬間讓這些魔道弟子如墮地獄，驚恐不已，這特麼跟自殺有區別？這等代價也叫“算不得什麼”？
不過，就在眾人驚恐至極的時候，又聽牧龍繼續道：“那是自然是不會的，這樣你們豈不是都死了？”
“呼……”這一刻，魔道弟子之中，皆是一陣呼氣的聲音，還有許多人險些趴在地上，煞白的臉色，正在不斷的恢複血色。
大爺的，說話不能一次說完麼？
就在眾人驚魂未定之際，牧龍再度開口。
“那麼，自斷手腳如何？”牧龍沉吟道。
“沒了？”眾人一聽，再度傻眼，心中如同萬馬奔騰。
臥槽！
“想不到這牧龍竟然如此狠毒，竟然想要我等自斷手腳，如此命雖然保住了，可是在這古修遺府之中，危機四伏，失去手腳，無疑自尋死路。”於是，恐懼再度在諸多魔道弟子心中蔓延，積攢，無限放大，即將到達極致之際，牧龍再度開口。
“嘶，好像也不行，我要那麼多手腳做什麼，一不能吃，二不能賣的，不妥不妥……”牧龍自言自語，一陣搖頭，否認了這個想法。
這一刻，這數萬魔道弟子徹底傻眼了，愣在當場，如同石化。
搞了半天，我們嚇得心髒都快驟停了，結果你特麼原來隻是在考慮，考慮就考慮，為什麼還要自言自語，說出來嚇人？
若不是打不過，這一刻眾人絕對一擁而上，先弄死再說，這也太折磨人了。
不過，一想到牧龍這個想法，眾人就忍不住倒吸涼氣，剖腹挖心，自斷手腳……嘶……的確是個狠人！
同時，他們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也不敢打擾牧龍，畢竟他目前隻是在考慮，萬一受到驚擾，思緒中斷之下，一下子給確定下來，那他們可就完蛋了。
“服毒……”牧龍又在自言自語。
魔道眾人：“狠，真特麼狠，無毒不丈夫啊！”
……
“自廢修為……”暴露出許多殘酷想法之後，牧龍繼續念叨。
許多魔道弟子已經躺在地上，麵色慘白，口吐白沫，其實也不礙事，他們就隻是感覺心髒有點難受，有些爆裂的跡象而已。
“臥槽，要不讓他來把我們都殺了算了，索性一了百了，也算死的痛快，這樣算怎麼回事？”
“就是，我感覺再這樣下去，我們即便不被殺死，也遲早會被活活嚇死，我的心髒已經處於爆裂邊緣，不能再有劇烈波動了！”
“我現在有些懷疑，我們真的是魔道弟子麼？為什麼感覺在他麵前，我顯得如此善良單純，人畜無害……”
……
這些魔道弟子實在苦不堪言，再這樣下去，即便不被嚇死，也會心神崩潰，走火入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