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鎮最好的房子,是一座二進小院。
麻雀雖小,但五髒俱全,十來間廂房,假山,池塘,花草樹木都是有的。
可這對於遲幕涼來說,簡直差的要命。
青山鎮知縣恭敬的立在一邊:“王…王爺,您看,這院子您還滿意嗎。”
他一邊擦去額頭冷汗,根本沒想到有一天,他的院子能迎來這麼一尊大佛,就算日後說出去也有麵子。
他的房子是王爺住過的,在同僚麵前也能硬氣許多。
遲幕涼淡淡的答:“還湊合,不過聽說青山鎮百姓們不太富裕,大多都是低矮房屋,好些的能有個小院,知縣,不知為何你能蓋上這麼好的房子。”
知縣誠惶誠恐,趕忙跪到地上:“這…這房子是花了卑職一輩子的心血蓋起來的,為的有個好地方養老,絕對沒有行那不正之事。”
遲幕涼道:“這麼說,你就隻有這一處房子,那本王豈不是奪了你的住所,你和你的家眷可要怎麼辦。”
“這……”其實他不止這一個住所,可若是讓王爺知道他有那麼多房子,定能想到為什麼,可哪個官能保證一生清廉啊。
上麵的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已經成了做官不可言說的法則,隻要不查到這裏,就是安全的,可王爺都已經到了他家,他能怎麼辦,所以說,招待一尊大佛,有利也有弊。
可若說就這一處住所,那他日被王爺查出來還有別處,那可是大大的欺君之罪,這可讓他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可沒等他想透,遲幕涼就道:“行了,下去吧,我的身份不準和任何人提起,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知縣連連應是,磕頭謝恩,忙不迭的跑了。
幕白笑嗬嗬的看著跑遠的知縣道:“王爺,你何苦嚇唬他呀。”
遲幕涼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說吧”
“說?說什麼。”
“看來你的腦子不太好使了,要不要我幫你清醒清醒。”
幕白一聽連連擺手:“不用,不用,王爺,我記起來了。”
“嗯。”遲幕涼嗯了一聲。
“那個…姑娘吧,她當時做了些奇怪的動作,先是兩手按壓您的心窩處,然後…”
“嗯?”
“您沒醒。”
遲幕涼的耐心仿佛是用完了,他站起身,去抓幕白的衣領。
幕白一驚,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他咬牙大喊:“王爺,別打我,我說,我說,那姑娘親了你幾口,你就醒了。”
遲幕涼的手果然頓住,可還沒等幕白鬆口氣,他的臉色就猶如黑炭,眼神淩厲的盯著幕白,一字一頓:“你說,她親了我!親在哪裏。”
“她……她將您的嘴巴掰開……”
還沒等幕白說完,遲幕涼已經如一陣風般掠出了門,幕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門外去看,隻見他家王爺一手拿一方帕子在院中洗牙,這……他看著怎麼有些滑稽呢。
幕白有些忐忑,看他家王爺這麼激烈的反應,他必定遭殃,那個姑娘,必定比他還遭殃。
果然,一個時辰後,某廂房中傳來幕白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