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幾匹快馬極快的從街道間掠過,灰塵飛揚,行人也急急的躲到了一邊。
尹清歌眉頭微皺,躲在一側後看著前方不遠處一個藍衣女子更在馬路中間彎身撿著一支珠花,不禁開口喊道:“姑娘,快讓開。”
那藍衣女子顯然也發現了近在咫尺的快馬,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道驚慌之色,卻是不退反進,緊咬著牙關去撿那支珠花。
尹清歌眼神中閃過一抹暗色,對著一邊的嘲風點了點頭,嘲風立刻閃身上前,將那個藍衣女子攔腰抱起,落在一側的空地上,那幾匹快馬不屑的輕睨了一眼那個藍衣女子,然後繼續的朝著前方策馬而去。
“情急所為,還望姑娘不要介意。”嘲風放下那女子後,就朝著身後退了一步,語氣沉穩的說道。
那女子輕輕的搖了搖頭,看著手中完好無損的珠花,眼神中才閃過了一絲慶幸之意,唇邊也不禁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尹清歌輕搖著扇子走上前去,微笑道:“姑娘,這珠花雖然重要,卻也不能用命來換。”
那女子聞言一怔,唇邊的笑意驀地多了一絲苦澀之意,抬頭看著尹清歌,淡淡道:“公子說的是,隻是這珠花對我意義重大,而我我活在這世上,本也沒有什麼意義。”
尹清歌聞言眼神中的複雜之意更深了一些,輕聲道:“姑娘這就錯了,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是有獨特的意義的,這世界這麼大,還是有人在等著一個你的。”
“公子說的是,張欣受教了。”張欣稍稍愣了一下後驀地笑了笑,輕聲道:“倒是我這些日子庸人自擾了。”
尹清歌笑笑,還未開口,一邊的嘲風卻是驀地變了神色,目光定定的看著張欣,沉聲道:“你叫張欣?”
張欣微微皺眉,看著嘲風凝重的的神色,開口道:“是,可是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可知道淩凱?”嘲風目光倏然之間又冷了幾分,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微微的緊握了起來,沉聲說道。
“你們是?”張欣這下子是真的愣在了原地,看著嘲風凜然的目光和一側尹清歌也漸漸變得冷情的神色,不禁皺眉問道。
尹清歌率先回過神來,抬手攔下嘲風,淡淡道:“沒什麼,我們不過是聽說以前的淩將軍鍾愛一個女子,而那女子又和你同名,這才有此一問。”
張欣點頭,眼神中有著絲絲的猶豫之色,半響後還是咬牙道:“那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們說的那個淩凱,我家裏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尹清歌點頭,麵含微笑的送張欣離開,也不攔她,一邊的嘲風見狀也沒有做什麼,看著張欣離開了之後,才沉聲道:“公子,為什麼不讓我抓住她。”
“你打算怎麼抓?你是九皇子的暗衛,我又是偷偷溜出來的,若是被人發現了,別說抓人了,我們才是會被抓起來的。”尹清歌目光微冷的看著張欣離開的方向,淡淡道:“依著張欣剛剛的樣子,她應該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我們先慢慢來。”
嘲風目光陰沉,知道尹清歌的說得有理,隻能將心中的衝動按捺下去,沉聲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你去調查一下那個張欣的來曆,還有她現在的住所,我們去投宿。”尹清歌輕搖著手中的扇子,唇邊驀地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嘲風點頭,將尹清歌送回了兩人之前定的房間之後,就出去調查尹清歌吩咐的內容了。
夜深的時候,郊外的一個小村莊裏驀地響起了刀劍相交的聲音,屋內睡著的張欣立刻從夢中驚醒了過來,看著外麵淩凱拿著劍奮力和北疆暗衛廝殺著,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擔心之色,這時卻是有暗衛發現了張欣的身影,直接換了方向朝著張欣的方向刺了過來。
淩凱被兩個暗衛纏著,無從脫身,看著那暗衛朝著張欣而去,眼神中不由出現了一絲猩紅之色,掙紮著就要朝著張欣的方向撲過去,暗衛也趁機在淩凱的胳膊處劃了過去,當即血色就濺了出來,而這時候一道銀光卻是驀地從遠方射了過來,直接刺中的想要襲擊張欣的暗衛的手腕,直直的穿了過去。
淩凱和張欣俱是一愣,回頭朝著銀光的襲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尹清歌和嘲風神色淡淡的站在不遠處,那暗衛看著一邊突然多了一個高手,也就不敢再逗留,廝打了一陣子就撤退了。
淩凱捂著受傷的胳膊,臉色蒼白,卻是直直的朝著張欣走了過去,看著張欣安然無恙的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看著尹清歌和嘲風兩人,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尹清歌用扇柄輕敲著手心,神色淡淡的朝著前麵走著,微笑道:“我們是什麼人,你一會就知道了,現在,你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我們進屋談吧。”
淩凱目光陰冷的看著尹清歌,更要動手,身後的張欣卻是抬手按住了他的手背,沉聲道:“讓他們進來吧。”
淩凱聞言一怔,看著張欣臉上的苦笑,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尹清歌見狀也就帶著嘲風走了進來。
等著淩凱處理好傷口後,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尹清歌端著屋內的茶碗,淡淡道:“淩將軍,你不是投靠北疆了麼?怎麼還會被北疆的人追殺呢?金不煥難道不想收買你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淩凱臉色一變,麵上隱隱有著難堪之色,沉聲道:“我沒有投靠北疆,我是逼不得已。”
“哦?沒有投靠北疆?那西越為何會節節戰敗,九皇子為何會被皇上圈禁,我西越無辜百姓又為何無家可歸,妻離子散?”尹清歌唇邊的笑意驀地冷了下來,目光微凜的看著淩凱,沉聲道:“淩將軍尚未通敵叛國,便已造成了如此後果,若是通敵叛國,我西越豈不是要寸土不寧!”
“你!”淩凱臉色驀地難看了起來,眼神中也有了絲絲羞惱之意,沉聲道:“你懂什麼?你又不是我!”
“是,我確實不是你,我也做不出這等喪心病狂之舉,更不會沒有勇氣承認跟承擔!”尹清歌將手中的茶碗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目光陰冷的看著淩凱,聲音更是宛如冰凍千尺的寒冰,讓人渾身發寒。
淩凱手掌握的極緊,牙關咬的極緊,目光陰鷙的看著尹清歌。
尹清歌唇邊勾著一抹嗜血的笑意,看著死不悔改的淩凱,眼神中滿是冷意,沉聲道:“淩將軍,我也不想為難你,隻要你跟我回京,向皇上稟明是你一時糊塗,做了錯事,證明九皇子的清白,我就放你一生路。”
“嗬……你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麼?”淩凱驀地冷笑一聲,沉聲道:“你休要說些空口白話,若是我跟你回京,罪名一旦成立,我豈能有命回來?”
“那淩將軍是逼我來硬的了?”尹清歌微微垂著眼眸,話音一落,一側的嘲風就直接從腰間掏出了一柄軟劍,直接橫在了張欣的脖頸處,目光中毫無憐憫之情。
淩凱目呲欲裂,瞧著尹清歌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由咬緊了牙關,沉聲道:“你要做什麼?”
尹清歌笑笑,食指輕敲著桌麵,淡淡道:“淩將軍因為呢?”
“那事是北疆相逼,與我何幹,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淩凱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張欣,麵上卻是故意裝出了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沉聲說道。
“淩將軍真是會開玩笑,區區一句北疆相逼,就將自己身上的所有的錯誤都抹得一幹二淨,還真是冷心啊!”尹清歌低低一笑,不屑的說道。
一邊的張欣垂眸安靜的坐在一側,聽到這裏後才抬起頭來,絲毫沒有在乎橫在自己麵前的鋒利的劍鋒,淡淡道:“公子說得有理,淩凱確實是做錯了。”
“欣兒!”淩凱聞言一怔,偏頭看著張欣麵上的悲色,眼神中不禁閃過一絲痛色。
張欣卻是沒有看他,隻是一直平靜的看著尹清歌,輕聲道:“若不是因著我被北疆的人抓起來威脅他,他也不會對九皇子下手,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局麵,說起來,這都是因為我,公子可否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公子是九皇子身邊的人吧,若是我們按著你的話去做,你可能放他一條生路?”張欣語氣極輕,平靜的說道。
尹清歌點頭,淡淡道:“這是自然,淩將軍若是願意自行領罪,我到時自會為他求情。”
“好。”張欣點頭,看著一側滿臉不震驚之色的淩凱,淡淡道:“你現在可以昧著良心,那你可以昧著良心一輩子麼?淩凱,我曾與說過永不相見,卻是沒有狠下心來,如今,我再問你一次,你可願意進京?你若是不願,我便自行了斷了去吧。”
“欣兒!”淩凱麵露痛色,瞧著張欣眼神中的決絕之色,隻能點頭應了下來,沉聲道:“好,我都聽你的就是。”
尹清歌適時的站了起來,微笑著遞給張欣一粒藥丸,淡淡道:“這藥的解藥隻有我有,淩將軍我信不過,張小姐,可願意讓我安心?”
張欣點頭,也不在乎那到底是不是穿膛毒藥,直接就吃了下去,絲毫都不在乎淩凱眼神中的拒絕,平靜的道:“有勞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