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一驚，飛快的解釋，“將軍，不是，皇上來是為了兩國交好，怎麼會是為了妾身呢？”
她話音才落，天曜皇帝卻又立即點頭，“沒錯，朕的確是為了來看她。”
蘇氏的驚恐掛在臉上，想解釋，可天曜皇帝如此坦誠，她似乎沒法解釋，總不能說天曜皇帝在撒謊吧？
天曜皇帝掃了蘇氏一眼，冷笑一聲，“那都是當年的事了，喬將軍又想作甚？”
喬奉天也沒想到天曜皇帝竟然如此坦誠的承認，他思索片刻，胸中怒氣翻騰。
沒質問天曜皇帝，他回頭看診蘇氏，“那次皇上來，找你敘舊了？”
這個“敘舊”中包含的意思，蘇氏很快也明白了過來。
“不是，妾身沒有！”
天曜皇帝卻仿若看熱鬧不嫌事大，毫不隱瞞，“朕的確找過夫人。”
喬奉天額頭青筋驟然暴起，想起當年的事怒氣更甚，他回頭看了一眼，憤怒的視線停留在喬羽凰的身上。
喬羽凰也是一愣，他從未看過喬奉天這般恐怖的眼神。
喬楚寒似懂非懂，快步走到喬羽凰身邊，緊張道，“爹，你這是做什麼？”
“爹，怎麼了？”
喬羽凰也緊張的道。
喬奉天怒氣更甚，幾乎是下意識的吼道，“你別叫我爹！”
喬羽凰嚇了一跳，喬楚寒也跟著變了臉色。
蘇氏當即黑了臉，但卻未走過來攔。
“老爺，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凰兒是你和誰的女兒，你心裏沒數嗎？”喬奉天憤怒的吼道，一揚手中的信封，狠狠地砸向蘇氏。
一陣風吹來，將那信紙吹了幾張到天曜皇帝的身邊，天曜皇帝撿起看了一眼，臉色也變了。
“換女？”
天曜皇帝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蘇氏臉色很難看，天曜皇帝見她不說話，又道，“你，你換走了朕和昭妃的女兒？”
蘇氏仍舊沉默。
喬奉天怒氣騰騰，“你這女人真是蛇蠍心腸，自己的親生女兒也舍得送去天曜！”
不對，喬羽凰捉摸不透。
倘若隻是換女兒，喬奉天眼下不應該這麼生氣才對。
難道？
月華也是天曜皇帝的女兒？
這想法很快得到了證實。
“本將替皇上養了十七年女兒，皇上難道不應該有所表示？”喬奉天怒目而視，眼神中充滿了怒火。
即便他不喜歡蘇氏，可與蘇氏一直是相敬如賓，他以為對待蘇氏一驚是仁至義盡，萬萬沒想到，蘇氏和天曜皇帝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倘若不是趙氏臨死前寫下了書信，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
“女兒？”天曜皇帝此刻還有些不敢相信，他上下打量了喬羽凰一眼，難怪他第一眼看見她就覺得與昭妃長的很像，也很戳中他的內心。
當年昭妃也是如此，令人一見傾心。
喬羽凰佯裝剛剛知道這件事，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天曜皇帝緩步朝喬羽凰走來，很快便走到她麵前徑直盯著她。
他方才看見她時，還動了幾分邪念，眼下想起來真是羞愧萬分。
“朕和昭妃的女兒？”天曜皇帝有些激動的重複了一句，再看喬奉天，他猛然明白為何他會這麼生氣。
月華公主是他和蘇氏的女兒？
也難怪，替別人養了十幾年女兒，還是捧在手心裏的寵。
喬靜萱見場麵開始平和下來，便厲聲道，“爹，夫人害死我娘，還害死靜瑜，你一定要替我娘和靜瑜做主啊！”
喬奉天雙拳頭緊握，喬楓喬靖也一齊走出來附和道，“爹，我們今日就是因為此事趕回來，我娘和靜瑜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大姐手裏有這麼重要的證據，難道還不能說明她就是凶手嗎？”
喬靖又道，“何況夫人和別人私通，這難道還不足以給她治罪嗎？”
方才退下去沒走遠的蘇廷尉忽然折返，帶著蘇子俊和一眾廷尉府的精兵衝了進來，快步上前將蘇氏給圍住。
蘇廷尉撫摸著自己的山羊胡，腳步有些踉蹌，“喬將軍，是下官教女無方，下官會帶她回去，好好替將軍查清楚這件事，倘若今日的事情都屬實，下官會親自將她送還將軍府。”
蘇廷尉眼眶發紅，顯然是不知道這些事的。
喬奉天蹙眉，蘇廷尉是兩朝元老，按說他該給他這個麵子。
可喬楓喬靖此刻的態度卻格外強硬，“爹！今日倘若你不為我們姐弟三人討回公道，那我們父子之情，今日便到此為止！”
“你！”
喬奉天滿臉陰沉，喬楓喬靖的性子他素來清楚，說一不二，倘若他今天真的不給個交代，恐怕。
蘇廷尉看出他的為難，也立即道，“她好歹是太後的親妹妹，你們要給什麼交代？就算再如何，也得等事情全部查清楚再說！”
“你帶著人回去了，這事情還能查嗎？我大姐今日拿出來的證據難道還不夠多？”喬靖氣不過，厲聲吼道，“除了換女，她還殘害府中妾室的子嗣，這般自私善妒的女人，難道你還要袒護她媽？”
“老爺，我沒有！”
蘇氏還想狡辯。
喬靜萱瞪了她一眼，厲聲斥責道，“夫人還要狡辯？敢不敢與府裏的二位夫人對峙，問問當年夫人是如何對待她們？四夫人又為何一直沒能懷上子嗣？”
喬奉天有些震驚。
府中的四位夫人，除了趙氏掌家之外，他最寵愛的就是謝氏，在謝氏院子裏呆的時間也最長，沒能懷上子嗣這事謝氏也一直耿耿於懷。
隻是他已經兒女雙全，便沒有要求那許多。
可眼下看來，這也是蘇氏害得？
這女人未免太過蛇蠍！
“喬將軍，你也不能聽她一人片麵之詞，就依下官所說，暫且回去，待查清楚，下官自會給喬將軍一個交代！”
蘇廷尉也再清楚不過喬奉天的脾氣，一急了什麼都能幹的出來，也怕眼下出什麼事。
為北冥著想，天曜皇帝好歹是一國帝王，若是再這裏出什麼事，那就不好了。
“你，你果真與昭妃長的很像。”
這裏正箭弩拔張，天曜皇帝忽而蹦出這麼一句。
喬奉天有些惱怒的回頭，便見天曜皇帝一臉憐愛的看著喬羽凰。
那是他疼寵了將近十七年的女兒啊！
“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