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太子,你的情報是不是出錯了?”
東宮流雲掃了她一眼,接過蠟燭環視著整個房間。
很快,便走進了那一堆書架中間,隨手抽出了幾本書,似在試這裏頭有沒有機關。
林烈和上官旭也立即上前學著他的動作將書本抽出來,很快,就聽到牆邊傳來嘎吱一聲,像是有什麼暗門被打開。
東宮流雲的書拿在手中,往那暗門探頭看了一眼,進去之後牆內是空的,不過地上有一個蓋子,打開裏麵似乎是一個地下室。
竟然如何複雜?
喬羽凰跳進了地下室,很快便聞到這地下室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越是聞著越令人揪心。
林烈和上官旭兩個人快步跑了進去,很快便聽到了上官旭的回應。
“在這裏!”
東宮流雲守在地下室的門口,喬羽凰快跑幾步,也跟著上官旭進到了最裏頭。
這地下室的陳設,一眼看到便令人渾身不舒服,四周全都是刑具,除了燒紅的烙鐵,這裏頭還有各式各樣的繩索,一桶一桶的辣椒水,和綁人的邢台。
宛若地獄一般,每個刑拘上都有血跡,而擺在最中間的刑架上正捆著此刻氣若遊絲的葉臻,他隻穿著單薄的白色褻衣,身上有許多鞭痕和烙鐵留下的燙傷痕跡,血跡遍布全身,那張俊朗的臉,此刻也有許多傷痕,一眼看去觸目驚心。
上官旭和林烈立即衝過去,將繩索劃開把他解了下來。
“媽的!無憂竟然這麼狠,他到底想做什麼,老子明天就跟他拚了!”
林烈一個七尺大漢,生生的掉下幾滴眼淚,把自己寬大的外袍裹在葉臻的身上,和上官旭二人一左一右的架著葉臻往外走。
“怎麼樣?”
上官旭把了把脈,“脈象很弱,看他的樣子受了重傷,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這次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葉臻毫無力氣,被兩個人架著就像已經昏死過去一般,路過喬羽凰的身邊,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令喬羽凰頓時也紅了眼眶。
此仇不報,她就不是喬羽凰!
送著上官旭和林烈出了地下室,幾人正打算先把葉臻送回去,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吵鬧聲。
“有刺客!”
緊接著就是一陣接一陣的腳步聲,似有護衛正在往這裏趕。
“林烈,你和上官旭帶著葉臻先走!”
上官旭絲毫沒有猶豫,和林烈架著葉臻就上了房梁,翻出了牆院,外頭有東宮流雲準備好的馬車在等著,要逃走並不難。
東宮流雲見喬羽凰臉色陰沉,故意留下來,便知道她心中另有打算。
“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呀,讓孔植嚐嚐,騙人的代價。”
喬羽凰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從屋內取了油燈點亮,再將燭火潑到書架旁,很快就看到書架被引燃。
因為房中大多數東西都是易燃品,這間漆黑的房間,很快就被火燒的大亮。
喬羽凰隨手拎過幾盞油燈,拿帕子蒙住了臉,便又上了屋頂,在丞相府眾多的宅院中,找到了孔植的,便踏著夜色直奔而去。
東宮流雲在她身後緊跟不舍,並未打算就此不管她。
喬羽凰徑自進入孔植的宅院,找了一間漆黑的房間,也沒人看守的便溜了進去,如法炮製,將點亮的油燈扔了進去,順著床沿蔓延開。
有還在外頭看守的侍女似乎發現了什麼,被東宮流雲打暈直接給扔到了院子外。
大抵這會兒是府中的許多人都被刺客吸引過去,住人的宅子幾乎沒有什麼人。
喬羽凰一路走一路放火,有東宮流雲做掩護,她點起火來要順手的多,直到一連點了五個宅子,最先著火的院子火勢已經燒得很大,東宮流雲才製止她。
“再不走,要被發現了。”
喬羽凰扔下最火一盞油燈,才跟著東宮流雲一起離開。
丞相府內此時混亂不已。
孔植剛剛躺下就聽得有人說府中有刺客,為了博得父親的好感,他立即就起床帶領著府中的侍衛前去府中搜查,可什麼人也沒找到,倒看見關押葉臻的宅子起了火。
連忙帶著人趕去救火,可火勢已經燒得很大,靠著人提著水桶來救火是根本不可能的。
孔植心中緊張,以為葉臻還在地下室裏,若是被喬羽凰知道葉臻死了,等君無邪回來,他怕自己也死的難看。
“二公子,怎麼回事?”
無憂也趕來了,看著麵前燃燒的大火頓時愣住,“怎麼起火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孔植瞪了他一眼,一回頭卻發現自己所住的宅院此刻也有火光。
再四下看了一圈,又發現了幾處正在燃燒的宅子,除了他住的,竟然還有他的母親李氏所住的宅子。
“快!別管這裏了!快去救火!”
孔植此刻也顧不得裏頭的葉臻,衝在眾人的前頭,最先就進了李氏已經燃燒起來的宅院,將睡夢中的李氏給拉了出來。
李氏迷迷糊糊的跟著自家兒子走出來,正要問怎麼回事,卻看到自己院子裏的火光。
府裏的侍衛們又手忙腳亂的取臉盆和水桶來澆水,孔胤也穿著褻衣出來,怒聲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滅火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這府裏的火光才全部被撲滅。
關著葉臻的宅子是最先起火的,如今燒得除了那幾道房梁,其他的也什麼都不剩了。
孔植的宅子稍好一些,但他的臥房也全都被燒的塌了下去,裏麵麵目全非,根本沒法住人了。
其他的幾間宅子因為滅火及時,倒是沒什麼損失。
孔植陰沉著臉,哄著父母親回去歇下,適才在一眾人群中找到無憂,怒聲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憂的麵具在月色下閃閃發亮,仍舊是麵無表情,“我進去看過了,葉臻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可能?”孔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被人救走了?”
“眼下也隻有這個可能了。”無憂無懼的迎上他的視線,“我早說殺了他,二公子非要留他一條命。”
“你這是怪我了?”孔植瞪了他一眼,很快想到了白天喬羽凰曾經來這裏問無憂的事。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