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知道喬羽凰以前的脾性,喬靖隻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便迅速移開視線。
“說起來,你們都有五年沒見過了,會認不出來也是應該的。”喬靜萱在一旁柔柔道,一麵伸手拉喬羽凰到自己身邊,“你這兩個哥哥,也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了。”
趙氏死後,喬靜萱似乎自己就把當家的膽子挑到了自己身上,此刻說話的語氣儼然是一家之主,帶著一股子趙氏的氣質。
“大姐,我方才回來,聽京城裏的人說,靜瑜被天曜的太子認作義妹?皇上還封她為靜姝公主?”
一提到喬靜瑜,喬靜萱的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那勾魂攝魄的眸子四下看了一眼,適才道,“她如今飛黃騰達,也是她自己的事,我們不沾她的光。”
“那大姐可知道為何天曜太子要認她作妹妹?”
喬靜萱的臉色更顯得陰鬱,“這我豈知,不過靜瑜是什麼人,你我都應當清楚,她為什麼會當上靜姝郡主,恐怕,這得問問她做了什麼了。”
喬靜萱說的對,東宮流雲不會做對自己沒好處的,喬靜瑜能得到現在的地位,必然是給了他什麼好處。
喬靜萱一提起喬靜瑜,那雙眼睛還是能看見厭惡與憎恨,趙氏死後,她甚至都不願意提及她。
喬羽凰不再問,隻寒暄了兩句便回了凰園。
葉臻和清月早就已經在等著她,園子裏收拾的幹幹淨淨,一眼看去,似乎連丫鬟也多了幾個。
清月興奮的跟在她身側,“小姐,夫人知道您今天回來,特意多派了四個丫鬟來這裏伺候,以後咱們園子也會熱鬧一點了。”
喬羽凰掃了一眼門外,四個丫鬟燕環肥瘦什麼樣的都有,隻是有一點共同點,就是這幾個人都是生麵孔。
“哪來的?”
“夫人說是前段時間從外頭招來的,二夫人死了以後,府裏原本有許多伺候她的老奴,也都回鄉下老家了,府裏多了不少空缺,夫人前段時間重新招了一批。”
一說起蘇氏,清月便高興的合不攏嘴,“小姐你看,這四個丫頭,都是這批最好的,夫人回來了,咱們以後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了。”
清月天真,以為蘇氏回來做了夫人,就能從此庇佑喬羽凰。
喬羽凰沒說話,葉臻拉了拉她,清月便立即收斂了許多。
“那小姐,我先去吩咐她們做事了。”
喬羽凰點頭,清月便一路小跑著出去。
葉臻跟在她身後,“小姐,這些日子以來,夫人是有些奇怪。”
“嗯?你說。”
葉臻低聲道,“夫人來過這裏幾次,不過都是看了一眼就走了,但我發現三夫人和四夫人都很聽夫人的話,似乎很怕夫人。”
葉臻是在提醒喬羽凰,蘇氏在她麵前的那副柔弱模樣怕是裝出來的。
“怕我娘?”這倒真有些奇怪了,按理來說,得寵的謝氏現在應該氣焰囂張才是,畢竟趙氏死了,這個夫人又這麼多年沒回過府。
喬羽凰很快想到了蘇氏是在裝柔弱這個可能,她正想說話,忽而又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聲激動的“凰兒”將她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回頭一看,蘇氏正好帶著幾個嬤嬤進來,她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衫,哪怕隻是淡妝敷麵,那張不老的臉此刻也看著清麗過人,能把身邊許多十幾歲的丫鬟壓得苗頭都沒有。
“你回來了?”蘇氏的眼中有激動的淚水,一個大步就走到了喬羽凰的麵前,伸手撫摸她的頭發。
喬羽凰被盯的有些發毛,下意識的退了幾步,蘇氏臉上立即生出幾分苦澀的笑,“凰兒到底是長大了,連娘也不親近了。”
喬羽凰正要解釋,她又道,“不過也罷,凰兒遲早也要嫁人,隻要你過的好,娘什麼都不在意。”
大抵是沒聽過這麼直白的話,喬羽凰仍是有些不自在,“對了娘,你先前說來看看我和大哥就走,你這也呆了不止幾天了,什麼時候回去呢?”
蘇氏一聽臉色就拉了下去,清月急忙跑過來插嘴道,“小姐,您胡說什麼呢?夫人留在府中幫持我們,不是更好嗎?”
清月討好的笑道,“夫人,您別聽小姐說,小姐其實最希望您留下來了,她做夢都喊著夫人呢。”
蘇氏不傻,幾次三番都是這般冷淡,她大抵是察覺了什麼,亦或者,她從來就不和她這個親娘親近。
蘇氏眼波流轉,眼神中擒了幾分委屈,“凰兒這話好傷娘的心,娘不過也想多陪凰兒幾天,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趕自己娘走?”
這話似指責喬羽凰沒良心。
喬羽凰盯著她沒說話,清月又連忙打圓場,“夫人,小姐是什麼性子您還不知道嗎?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裏指不定多希望您留下來呢,您就不要猜了,如今這後院正需要夫人來管理呢。”
清月眼神狡黠,“奴婢昨天聽說,四夫人去給將軍送補湯,將軍並未留下她,將軍心中定是還有夫人的。”
蘇氏被清月幾句話哄得眉眼裏也有了笑意,喬羽凰仍是麵無表情,她也沒不那麼在意了。
待蘇氏走了,清月回過來,又有些嗔怪道,“小姐,您怎麼總是盼著夫人走呢?夫人這次好不容易回來,若是再走了,這府裏夫人的位置,又要叫三夫人和四夫人給搶走了。”
“清月,你覺得我娘是真心對我好嗎?”
“那是自然,夫人什麼都給小姐謀劃著,小姐是她的親生女兒,怎麼會不真心對小姐好呢。”
沒法覺得是自己想太多,反而越看越覺得蘇氏奇怪。
倒是這清月像是被蘇氏洗腦了一般,一直在喬羽凰的耳邊嘀咕著,讓喬羽凰多陪陪蘇氏,不要再催著讓她走,應該勸蘇氏留下來。
喬羽凰不勝其煩,隻能借口讓她出去買東西,才堵住她的嘴。
這會兒的府衙。
君錦炎帶著人查貪汙案正好查到這裏,這府衙裏的是朝廷的五品官員,也是涉案之人,君錦炎的人已經將府衙全都包圍了起來。
流風在前頭踹開房間的門,侍衛們魚貫而入,將整個房間站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