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瑩親昵的挽著蘇氏的手,一起在喬羽凰的麵前坐下。
喬羽凰盯著蘇氏,蘇氏也正看著她。
喬羽凰不是原主,感覺不到對蘇氏的那種強烈的感情,可眼下看蘇氏的樣子,卻是真的十分疼愛她,卻又不敢打擾她。
“娘,你怎麼回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還讓玉瑩去接你。”平靜的問道,喬羽凰眼神卻落在蘇玉瑩的身上。
這個女人看著一副頭腦簡單的模樣,可眼下幹的事情,卻是在給整個將軍府添堵,她莫不是以為請回來蘇氏,討好了蘇氏,就能順利嫁給喬楚寒?
有一個人見人愛的哥哥,她現在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煩心事了。
“我,我原本沒有打算回來。”
蘇氏話沒說完,蘇玉瑩就搶著說道,“是我恰好道了姑母住的寺廟上香,瞧見了姑母,才想著帶姑母回來,之前祖父不是說讓你們兄妹去看看姑母嗎?我聽姑母說你們還沒來得及去,猜想你們沒時間,才想著把姑母帶回來住幾天。”
蘇玉瑩說著,還一副邀功受賞的模樣,“楚寒表哥那麼忙,羽凰表姐也像是每天都有事情的模樣。”
她扁嘴委屈兮兮的,“我又不忍心看見姑母一個人在那裏,才想著帶她回來看看,羽凰表姐,你也很想見姑母吧?”
人都帶到跟前來了,她能說什麼?
先前不希望蘇氏回到將軍府,一是怕她拖自己的後腿,而是怕她發現什麼,比如自己和以前的喬羽凰之前的差別,母女之間相處,沒有父親和兄弟那麼糙,是最容易察覺的。
“嗬嗬,是啊。”喬羽凰尷尬的笑了兩聲,看著蘇氏手腳都不知往哪裏放的尷尬模樣,心中也一陣悲哀。
蘇氏的出生和地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那就好,我這就去通知楚寒表哥,楚寒表哥來看看,姑母,您先坐下,和楚寒表姐說會兒話,我馬上把楚寒表哥帶來。”
蘇玉瑩把蘇氏的手往喬羽凰的懷裏一放,便快步走開,往喬楚寒的院子去了。
蘇氏偶爾抬頭打量喬羽凰的神情,似是看出了她並不高興,囁嚅道,“其實我,原本真的不打算回來的,是玉瑩。”
“娘,你說什麼呢,你是我和大哥的親娘,誰也替代不了,你回來,我們都很開心。”
有些違心的微笑。
蘇氏有些受寵若驚,見她滿臉笑容,親昵的拉著自己進屋,那副瑟瑟的模樣才適才少了些許。
或是喬羽凰戲演的太好,蘇氏似乎相信了她也是真心歡迎她,在軟塌上坐下,抱著了暖手的籠子,不時的抬頭打量周圍的一切,滿臉都寫著不適應。
她走了許多年,這些年來寺廟裏的磨練,雖然沒有磨滅她姣好的容貌和氣質,可心理上的磨礪卻讓她堅強了許多。
“凰兒,你,你最近過的還好嗎?”蘇氏試探的問道,“來的時候,我聽玉瑩說,你和攝政王殿下的事京城百姓都已經知道了,你打算。”
“娘!”
喬羽凰打斷了蘇氏的話,將一碟糕點遞到蘇氏麵前。“你走了許多年,有些話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說的清楚的,你也別聽玉瑩的一麵之詞,她如今喜歡大哥,恨不得討好我們全家,直到我們都接納她。”
蘇氏的樣子倒是不奇怪這件事情,隻是囁嚅中,似乎仍舊在意喬羽凰和君無邪的事情。
喬羽凰沒往心裏去,隻覺得是蘇氏膽小,不想讓她與君無邪那種身份的人糾纏不清而已。
蘇玉瑩走了不多久,很快就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緊接著蘇玉瑩抱著喬楚寒的手臂,以一種十分親昵的姿態跑了進來。
這二人的身後,跟著臉色陰沉的像是要吃人的柳茵茵。
論身份,柳茵茵也是郡王府出來的,並不比這蘇玉瑩低,隻是父母早亡,才會自小跟著君無邪一起拜師習武,她如今也是君無邪的師妹,若是想要身份,郡主的身份無論如何也是有的。
眼下見著蘇玉瑩幾次三番提起自己是廷尉府的千金小姐,心頭便覺得不忿。
大抵也覺得喬楚寒這性子太不直爽,若是真的不喜歡,甩開就是,蘇玉瑩總是這樣占便宜,依照她的性子,早就將人給叉出去了。
“娘。”喬楚寒走進來看到蘇氏也是猛然一怔,他好幾年沒見過蘇氏了,先前也一直勸喬羽凰去看看,隻是喬羽凰一直找借口推脫,到現在也沒去。
這會兒見著了蘇氏,是不由自主的往母親麵前一跪,打量蘇氏如今素樸的打扮,和與普通百姓無異的裝束,心頭便有些悔恨。
“娘,兒子不孝,沒能早些將您接回來。”
蘇氏眼淚克製不住,手背擦了擦,伸手將喬楚寒扶了起來,“你如今也是邊關大將軍,國事大過家事,娘理解,你和凰兒,永遠是娘的驕傲。”
蘇氏容貌生的貌美婉約,一雙水晶般的眸子一流淚,真真是我見猶憐,即便到了這個年紀,那身上的風采也不輸許多大家千金。
“娘。”
少見喬楚寒眼眶發紅的場景,喬羽凰忽而覺得自己不掉眼淚好像有點不過去,背過身,硬生生的掐了自己一把,擠出幾滴淚。
蘇玉瑩此時擠進來,“是啊,姑母,你一走好幾年,如今楚寒表哥都已經二十有三了,您不在,也沒人操持婚事,看看如今楚寒表哥這模樣,卻硬生生的錯過那麼多好姑娘,您說可惜,是不是得回來催促著?”
蘇氏擒淚的臉忽而就迸出了幾分笑意,“玉瑩你呀,這許多年不見,你倒是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不是也想嫁人了啊?”
蘇玉瑩別過臉去,卻是打趣道,“姑母既然看出來了,那可就得給我安排一門好親事啦!”
眼神落在喬楚寒的身上,蘇玉瑩的意思十分明顯。
“砰。”
屋子裏忽然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眾人循著聲音回頭,就見柳茵茵站在門邊,離幾人不遠處的地方,腳邊是一個裝茶壺的托盤。
茶壺摔裂,滾燙的茶水 順著狡辯蔓延開。
“羽凰表姐,你這身邊伺候的人,該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