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老王妃險些要崩潰了,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不是說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嗎?禮數呢?該有的禮節呢?
對著未來婆婆說出這麼一番得罪的話,以為她還能容納的下她?
老王妃倘若不是看著喬羽凰轉身要走,還以為自己丫頭故意說著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來吸引自己注意,就像她吸引君無邪一樣。
她生氣的瞪著麵前人,拉了拉老王爺的袖子,一股掌風便直接朝著喬羽凰的麵門而去,喬羽凰側身彎腰,騰空躍起而後落下,堪堪躲過這一掌。
那一掌也打偏了擊中了她身後的一掌圓桌,一瞬間的功夫就見那圓桌忽然就坍塌了,連帶著旁邊的幾個凳子都一起摔爛了。
喬羽凰眼皮也沒抬,君無邪的父親,武功輕功比她要好她早也料到了。
“你若是真想殺我,不如直接給我一刀來的痛快,然後帶著我的屍體去見君無邪,給君無邪一個大大的驚喜,看看他會不會也給你們一個驚喜。”喬羽凰刻意伸了伸自己的脖子,有些挑釁的意味。
她隻是猜測,君無邪和父母常年兩地分居,定是早就有什麼芥蒂,這對父母不自己去京城,反而把自己擄來這個地方,與君無邪的關係必定也不怎麼好。
但現在又要趕往京城,那就是想幫君無邪,修複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了。
那殺了她,眼下這麼得罪君無邪的事兒,相信這兩口子隻要還能思考,就不會做的。
老王爺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盯著喬羽凰令她有些發毛,那種上過戰場的人,眼神與常人很不一樣,尤其是老王爺這種。
“夫君,這死丫頭嘴賤的很,無邪怎麼會喜歡這種人,定是其中有什麼誤會!”老王妃臉色仍舊難看,未有半分釋懷,一看就是對喬羽凰極其不滿意。
“你不怕死?”老王爺忽而朝她走來。
喬羽凰幾乎下意識的別開視線,又不想慫,便又道,“不是不怕死,是與其慫死,你還不如一掌拍死我。”
說話間,老王爺的身影已經近了前,站在離她隻有一米處的地方,仔細打量了她一眼。
“不怕死,那怕不怕生不如死?”
涼涼的語氣,屋外涼風吹過,似感覺這屋裏的氣壓也降低了許多。
喬羽凰臉色一變,麵上卻仍舊無動於衷,“那王爺怕什麼?怕不怕與親生兒子反目成仇呢?”
老王爺一怔,旋即那原本沉著的臉上忽而綻出一個笑意,緊接著就是一陣豪爽的笑聲。
把喬羽凰都笑的有些發毛了,才見老王妃走過來扶他,“夫君,笑什麼?無邪怎麼會為了她和你反目成仇?若真是這樣,這兒子也要不得了。”
喬羽凰挑挑眉,不置可否。
老王爺方才臉上的深沉這會兒卻全都不見了,是快笑岔氣的模樣看著喬羽凰,那雙銳利的眼中此刻是一片慈祥。
這變化之快,令喬羽凰徹底懵了,這對夫妻到底是要幹嘛?
變化快的不止有老王爺,還有此刻身在將軍府的喬靜萱。
喬靜萱聽說喬羽凰一夜未歸,便勸說趙氏想將軍府也多派點人去尋人,在她心中對喬羽凰還處於一個感激的心態,畢竟那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
可趙氏不肯,隻說聽天由命,就拉著她珠寶閣首飾鋪逛來逛去,要給她置辦行頭。
這會兒晚上才剛回來,府裏已經備好了酒菜,趙氏拉著喬靜萱一起坐下來吃飯,剛坐下就見門推開,喬靜瑜也來了。
“娘,你和大姐今天去哪裏了?我來了幾次嬤嬤也說不知道。”喬靜瑜說著,在趙氏身側的另一邊坐下,一麵指揮著下人將菜擺到桌上來,“這是我今日在醉仙居帶回來的,想著給你喝大姐也嚐嚐。”
飯擺上桌,還冒著熱氣,顯然是也回來不久。
“靜瑜真是變了。”趙氏笑著應道,但喬靜萱醒來以後,會屬於她的那股依賴的視線卻就此消失了。
喬靜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麵前二人,不出意料的收到了喬靜瑜敵視的目光,她也不躲,就這麼大方的笑著。
“娘,你今日給我買的朱釵太多了,你拿回去幾支自己用吧,還有衣服,我哪裏穿的了那麼多,說起來,你也有些日子沒給靜瑜買新的了。”是刻意溫柔的出聲道。
趙氏一聽卻連連摁住她的手,“胡說什麼呢,你昏迷了那麼久,以前的衣服首飾都不要穿不要用了,晦氣的很,娘都給你買新的!靜瑜她那裏還有的是呢,不少你這幾支。”
喬靜瑜咬著下唇,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氣。
喬靜萱昏迷時,她是趙氏的天,趙氏信她寵她依賴她。
喬靜萱醒了,她就又成了那個陌生的女兒,半分多餘的關愛也不會給她。
“你如今好好打扮,才好找一個好婆家,嫁過去日後也好幫襯著我們。”趙氏伸手又給喬靜萱攏了攏衣服,“眼下天氣又冷,你不多買點新衣服怎麼行。”
“找婆家急什麼,我看靜瑜現在天天忙得很,出去的時候多,應當,是有心上人了吧?”
話鋒轉到喬靜瑜的身上,可以看到趙氏的臉上很明顯多了幾分不耐,“說起這個我差點忘了,你這幾日天天跑出去做什麼?就不能安靜的府裏待幾天嗎?你父親現在昏迷著,你出去也不知會一聲,若是像喬羽凰一樣,一下子消失了可如何是好?你又沒她那麼命大。”
喬靜瑜沉默著未應聲。
喬靜萱又笑道。“娘何必怪妹妹呢,靜瑜今年也已經十六歲了,若是有合適的公子,也可以談婚論嫁了,雖說我們是姐妹,但妹妹比姐姐早出嫁也不是不可以。”
“她能有什麼合適的人,丞相府的孔晟自小和她喬羽凰一起玩耍,現在也隻見孔晟那小子和喬羽凰套近乎,一次也沒來府中找過她。”
趙氏的聲音多少帶著幾分不屑,外人若是在場,幾乎都以為她在說的是別人。
喬靜瑜心中自然委屈,隻是咬牙間,把一口飯惡狠狠的咬碎,再咽下,極力的隱藏著自己的情緒。
“咦,孔公子不是身受重傷,還臥床休養呢嗎?今日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