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又是君無邪登上攝政王位的前一年。
先前君錦炎也若有若無的提過,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是越來越好奇了。
君無邪的手段?想要上位心狠手辣是必須的,君無邪如今的地方,不必想也知道是舔著刀尖,踏著屍體上來的,以為她在意?
喬羽凰抬頭看這小皇帝,難得與他四目相對。“我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我手裏真的沒有圖紙。”
手裏真的沒有,圖紙早就被她埋在地底下了。
小皇帝盯著她不語,神態淡淡的喝著手中的茶,顯然是不相信的。
手槍是她的東西,她手裏怎麼可能沒圖紙,就算是沒圖紙,也該知道這手槍如何造出來。
小皇帝越不說話,這書房內的氣氛卻更令人心中不安。
“皇上,您今日找我來,就是為了把這把槍還給我嗎?”
小皇帝掃了她一眼,動作很輕的點了點頭。
“那,還有其他事嗎?”
喬羽凰抬頭偷偷打量他的神情,頭一次覺得一個人的心思這麼難摸透,連君無邪都沒怕過,眼下竟然有些怕小皇帝了。
小皇帝仍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模樣,狀似無意的道,“二小姐,倘若朕非要你將圖紙交出來,那你交還是不交呢?”
喬羽凰一愣,思索過後,認真的回應道,“那東西原本就沒有,倘若皇上逼我,交出來的圖紙恐怕也不是真的,我向皇上保證,這東西絕對不會流到任何人手中。”
小皇帝沒說話,書房內再次陷入詭異的沉默。
喬羽凰手心在冒汗,這人也太難伺候了,早知道她就不該獨自一人前來見他。
“皇上若是不信我,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就算皇上殺了我,那圖紙我也沒有。”
斬釘截鐵的補充道,已經做好了小皇帝翻臉的準備。
小皇帝聽了這話卻忽而笑出聲,“二小姐都這麼說了,朕還能說什麼呢?”
“那皇上的意思?”
“來人,送二小姐回去。”
小皇帝似笑非笑,話音落立即有宮人前來帶著喬羽凰往書房外走。
喬羽凰一時倒摸不著頭腦,不知曉他到底要做什麼。
然而這會兒的京城,丞相府嫡長女孔雎兒未婚先孕,淫亂懷子的消息已經擴散到了整個京城。
喬羽凰剛從宮裏出來,就聽到街道兩旁有百姓在議論。
“聽說丞相府的千金懷著不知哪來的野種,今天還要跟滄瀾的大皇子成親呢。”
“可不是嗎?那滄瀾的大皇子也一表人才,不知道造了什麼孽,要娶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
“小國可不就這樣,滄瀾能與咱們北冥比嗎?丞相府的千金,若不是出了這等醜事,又怎麼輪的到他呢。”
緊接著就是幾人的附和。
人群中說什麼的都有,但大抵能聽出來,是這些百姓們不知道聽到哪裏的風聲,都知道孔雎兒懷著別人的孩子要嫁給拓跋鈺,今天就成婚。
照宮裏娶親的規矩,拓跋鈺今天是要出宮來丞相府接新娘的,這沿途走來,京城裏的流言是不可能沒聽見的。
喬羽凰倒也佩服柳茵茵,這才一會兒 的功夫,就將事情給散播了出去。
丞相府。
“說,孩子到底是誰的?!”孔胤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站在孔雎兒的房內,怒聲嗬斥。
孔雎兒坐在床上哭,錢氏也坐在她身邊,哭的眼睛浮腫,捏著帕子擦淚。
“老爺,哪裏有孩子啊,您不要聽風就是雨,京城裏的傳言,那能當真嗎?”錢氏聲嘶力竭,也恨那個將這件事說出去的人。
眼神掃了一眼屋子裏的丫鬟侍女,都斂了幾分殺氣。
孔胤這會兒負著雙手,已經聽不進錢氏的話了,“你以為我傻好糊弄是不是?若是沒有京城裏怎麼會到處都在說?百姓們都知道,恐怕這會兒都傳到宮裏去了!你的女兒到底做了什麼醜事,你還要瞞?”
“老爺!話可不能這麼說!雎兒可是我們倆的女兒!”錢氏瞪著通紅的眼睛,厲聲道,“我看就是哪個人嫉妒雎兒要嫁給滄瀾的大皇子,才散步出了這種謠言,老爺你理他做什麼?!”
錢氏有些心虛,但又不肯承認自己教女無方,還想著今天隻要嫁給了拓跋鈺,日後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好好好,你不承認也罷,去把府醫給我叫過來!”
孔胤一抬手,立即有嬤嬤匆匆跑走。
錢氏臉色一變,又緊張了起來。
府醫很快到了這裏,被嬤嬤引到了裏頭。
“給她看看,是不是有身子了。”
府醫放下藥箱上前,探出手正要碰到孔雎兒,孔雎兒一揮,就把上了年紀的府醫給揮的跌坐在了地上。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孔胤往前邁了兩步,眼下這神態,說是怒發衝冠也不為過。
孔雎兒一直都是他最疼愛也是唯一的女兒,自小疼寵到大,現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他生氣都是雙份的!
“府醫,給她看!”孔胤上前一把抓住孔雎兒的手摁在床邊,不許她亂動。
孔雎兒哪裏敵得過自家爹,被按著動不了,又不想事情被發現,竟彎下腰對著孔胤的手就是一口。
孔胤尖叫一聲,放開手便見虎口處有兩個牙印,滲出了血跡。
孔胤咬牙,“給我把小姐摁住!”
“不要!我看你們誰敢!”孔雎兒怒聲嗬斥,想揮開這些人。
侍衛們也知道孔雎兒的受寵程度,無人敢得罪。
“怎麼,我還沒死呢!”孔胤又喝了一聲!
身後的侍衛立即上前,當即就把胡亂反抗的孔雎兒給摁在了床上,府醫顫巍巍的上前,將手覆在了她的脈上。
待府醫將手收回,孔胤也立即問道,“如何?可是有了身孕?”
錢氏緊張的看著府醫,她先前已經用錢收買過府醫了,可到了這個節骨眼,也不知道府醫還是不是會替她隱瞞。
果然,府醫先是回頭看了一眼錢氏,道了一聲,“對不住了夫人。”
而後便跪下,恭敬的道,“老爺,小姐的確是有了身孕,已經一個月了。”
錢氏眼前一黑,險些沒暈過去。
孔雎兒掙脫了侍衛的束縛,眼神凶狠的坐在床上怒視著麵前人,“就算我有了,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