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了?”
“懂了,懂了。”
嬤嬤丫鬟們站成一團,誰也不敢走,隻看著屋內的情形,緊張的眼珠亂轉。
都是趙氏的人,其中有幾個潑辣的嬤嬤,卻也不敢再動。
或是見喬羽凰連趙氏和喬靜瑜都打了,她們再不老實也隻有挨打的份,哪裏比的過夫人小姐金貴,她們挨打那也就是白打。
反正夫人和小姐也暈了,看不到此刻的情形,她們也就在角落裏縮著,等著看喬羽凰會做什麼。
喬羽凰就坐在軟塌上,看著昏迷的喬靜萱,慢慢的掐時間。
今天晚上她也算是賭大了,如果喬靜萱醒不過來,趙氏和喬靜瑜都得恨死她。
醒了,喬靜瑜也得恨死她。
喬羽凰悠閑的坐著,眼見時辰過了一更,天色越來越黑,喬靜萱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心裏也有些忐忑起來。
坐立不安的起來走了走,又看了看喬靜萱的臉色,麵色紅潤倒是沒有什麼異樣,呼吸也很正常,可就是沒有一點要醒來的痕跡。
二更時分,趙氏醒了。
這一醒可不得了,叫囂著就要衝上來好好教訓喬羽凰,聲音之大,還一邊往外衝要把管家叫進來。
喬羽凰沒忍住,讓封刹又給了她一掌,把她拍暈了。
趙氏被擱置在一旁,喬靜瑜躺在她的身邊,嬤嬤丫鬟們將二人團團圍在中間,一個個瑟瑟的看著喬羽凰,不明白這位要做什麼。
喬羽凰這會兒多少也有些緊張了,已經二更了,再有幾個時辰就天亮,若是喬靜萱還醒不過來,那她麻煩就大了。
眼下很想把喬沐風拎過來,仔細問問他,是不是今天真的能醒,但想想還是忍住了。
這個點去喬沐風的院子,被有心人看見,不知道又要怎麼添油加醋。
許是封刹一掌拍的重,到三更了,喬靜瑜還沒醒,喬羽凰這會兒便不止擔心喬靜萱,也擔心封刹一掌把喬靜瑜給拍死了。
封刹確定喬靜瑜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喬羽凰才讓幾個丫鬟把喬靜瑜拖回了她自己的住處。
時間越來越晚,黑下去的天色也漸漸看到了天邊的魚肚白。
五更。
喬羽凰困的打起了瞌睡,忽而聽得玉兒驚叫一聲:“小姐!”
幾乎是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床上的人。
喬靜萱眼睛半睜開,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人,便見喬羽凰的身形飛也般的衝到自己身前。
“大姐,你醒了?可看得清我?”
喬靜萱努力睜了睜眼睛,眼前雖有些模糊,可人影還依稀能夠辨認的出來。
“羽凰?”
“是我大姐。”
喬靜萱的腦袋還有些暈,昏迷了這麼多天,一直被喂迷藥,腦袋不清楚也是自然,暈乎乎的看著房裏似乎還有一個人,神態立時就緊張了起來。
“羽凰,不要讓靜瑜進來!”
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喬靜萱顯得有些緊張。
她一貫都是沉穩,從來沒有表現出慌亂的樣子,今日卻有些例外。
喬羽凰看了一眼暈倒在旁邊的趙氏,忙道,“大姐放心吧,靜瑜被我送回去了,事情的始末我也都知道了,我沒告訴二娘,你想不想說都看你。”
喬靜萱有些愣住,抓住喬羽凰的手就是一緊,“你都知道了?”
似呢喃一般的話語,也有些震驚,但這神情卻在告訴喬羽凰,她猜測的沒有錯,的確是喬靜瑜害得她。
“大姐,你放心吧,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隨時派人來找我,我一定會全力相助。”
“謝謝你。”喬靜萱喃喃自語,待眼前人影逐漸清晰,適才看清了房間裏站著的人。
迷迷糊糊中,她曾聽到耳邊的爭吵聲,喬靜瑜極力想下來的聲音,還有這房間裏的打鬥聲。
“我們是姐妹,何必客氣。”
喬靜萱聽聞這話,眼神立即就暗了下去。
本是姐妹,親生的妹妹卻視她為仇敵,喬羽凰是同父異母所出,反而待她如同親姐姐。
“羽凰,如果可以,你幫我一個忙。”
“大姐但說無妨。”
天漸漸亮了,醒過來的喬靜瑜很快聽說了喬靜萱已經醒了的消息,在房間裏踱步了許久,將屋子裏能摔的東西都摔了,還是壓製不住此刻內心的不安。
大姐醒了,她先前所做的一切恐怕都要敗露了,若是娘親知道,她下半輩子就別想再過好日子了。
喬靜瑜的心中忐忑不安,既怕喬靜萱的報複,也怕趙氏的手段。
這二人雖說是自己最親的人,可真的陰起來,她也怕。
“小姐,夫人現在還在大小姐那邊,您是不是也該去看看?畢竟大小姐醒了,是喜事。”喬靜瑜的心腹丫頭在一旁勸道。
喬靜瑜瞪了她一眼,“你懂個屁,我現在去不是撞槍口上嗎?大姐知道我先前所做的事,非得恨死我!”
“可是三小姐,您總是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啊,大小姐遲早是要見您的。”
“是啊。”喬靜瑜咬了咬下唇,力道大的似要咬出血來,“她可真是命大,幾次三番都能有人救她,都這樣了,竟然還能醒過來。”
在丫鬟麵前,已經毫不忌諱自己內心的想法,喬靜瑜的臉色陰沉,“為什麼!為什麼!”
“三小姐,大小姐來了!”
喬靜瑜正在房裏惴惴不安的想著辦法,就聽得外頭的嬤嬤前來通稟,緊接著就見喬靜萱和趙氏的身形緩緩出現在了門口的小道上。
喬靜萱一身淡藍色的錦衣,清新雅致,令人過目難忘,那傾國傾城的容貌,看一眼便令人醉的走不動道。
趙氏在她的身邊,因喬靜萱醒了,昨夜被封刹打暈的仇也不記了,抱著喬靜萱哭了一早晨,這會兒才帶著人前來。
“靜瑜,犯什麼愣呢,你大姐醒了。”趙氏招呼著麵前的喬靜瑜,笑眯眯的往前走。
喬靜瑜愣了一下,再看喬靜萱,仍舊是往日那副大方和善的笑容,那鋯石一般的黑眸中,沒有一絲的怨恨與敵視。
怎麼回事?她都做到這個地步了,她還不恨自己?
“靜瑜,聽說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你一直想辦法給我請大夫,還陪著娘開解娘。”喬靜萱輕移蓮步,眉目溫和,“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