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愣了一會兒,臉上的湯水滴下來,才終於想起方才這位潑了自己一臉的餛飩,立即又怒了起來。
“她賣壞了的肉,就是她的問題,難道在北冥,就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行騙嗎?!”那漢子怒道。
“她的肉有問題,你盡可以去報官,找人來檢查,在大街上和女人動手,你算什麼男人。”
眼下身後有喬楚寒和君錦炎,她底氣很足。
那二人穿的衣服料子不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盯了喬羽凰一眼,怒道,“你這北冥的官員自然護著你們自己人,難道還會給我們做主不成?”
是惡狠狠的瞪著她,擦了擦臉上的湯水,又怒道,“你是我們蒼將軍什麼人?”
若不是喬羽凰提了蒼翟,他們早就上來動手了,隻怕是誤傷了自己人,才會一直這麼克製著怒氣。
喬羽凰哪裏不知道這二位要動手,也是突然來了惡趣味,想看喬楚寒和君錦炎教訓教訓他們,便直接喊道,“我是他姑奶奶!”
這挑釁的話一說出口,那二位立即就火了,衝上來便準備拽著她也拖到一旁去打,喬楚寒一隻手過來,那人的手腕便聽的嘎嘣一聲,像是骨頭捏斷了的聲音。
那人立即疼的大叫,另一個人又立即衝了上來,君錦炎一腳踢過去,那人便騰空躍起幾米,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看起來挺結實的兩個人,竟然抗不過喬楚寒和君錦炎一招,就躺在地上哀嚎。
那手被捏斷了的不服氣,單手抽出腰間的大刀,就要衝上來和二人對砍,喬羽凰掏出懷中的手槍,一槍對著刀柄崩過去,刀柄鏈接著刀片處的地方便直接斷了,那人的手一抖,受不了這衝擊力,刀也掉了。
這會兒是震驚的看著麵前三人,忍著疼,卻沒想過要逃跑。
西夜國的士兵都被蒼翟培養出了哪怕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條,也絕不後退的精神,眼下正是如此,知道自己敵不過,卻還是做好了全力抵抗的準備。
“你們回去告訴蒼翟,就說我們是丞相府的人,要算賬,讓他隨時來找丞相府找孔晟!”
喬楚寒嘴角一抽,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竟還想著甩鍋給孔晟。
那漢子見她不追究,立即爬了起來,扶著那位摔在地上不動的漢子一起走了。
喬楚寒和君錦炎都不是第一次看見喬羽凰的手槍了,但眼下見她這小東西的殺傷力這麼大,一個個的也是有些震驚。
喬楚寒常年打仗,想著這東西若是用到戰場上,遠程射擊,能減少多少不必要的傷亡。
“凰兒,你這東西哪裏來的?”
喬羽凰將手槍揣進兜裏,“老天爺給的。”
她就沒想過要把這手槍的製作工藝和圖紙給別人,連對著葉臻都是留了一手,更別說是喬楚寒了。
君錦炎看著她目光漸深,上次遊船遇見孔晟時,他撿到過喬羽凰的圖紙,不是沒有懷疑過她要做什麼,可他之後也找工匠試著做過這東西,雖然外形和喬羽凰手裏拿著的一模一樣,可並不能像她一樣發射出東西。
他明白喬羽凰留了一手,心中好奇,卻也沒有多問,隻是笑道,“二小姐真有本事,連老天爺都能攀上關係了,老天爺可有教你這東西怎麼製作?”
喬羽凰並未回答,這二人旁敲側擊的都想知道這手槍是如何做的,也更令她對手槍的殺傷力滿意,既然這麼厲害,這東西她自然不會給別人了。
“錦王這麼想知道,哪天祭天的時間就問問老天爺唄。”
她轉身就走,方才看熱鬧的人群還沒散,有好心人扶起了那名被推倒在地的女子,送著她往家走。
喬羽凰則低頭就鑽進了夜市中心,又找吃的去了。
君錦炎和喬楚寒對視一眼,前者往前走了幾步,撿起了地上方才手槍射出來的彈殼,仔細看了兩眼,沒看出什麼端倪,又將東西揣進懷裏,繼續跟著喬羽凰了。
喬羽凰也沒想到,一天之內能碰到這麼多不待見的人,這不,才走了幾步,就瞧見前頭喬靜瑜正迎麵走來。
她似剛從一間客棧裏頭出來,打扮的花枝招展,脂粉敷麵,燦若桃花的容顏,加之那一身緊身的紗裙,惹的大街上不少男人對她側目。
她就這麼挺胸抬頭的從眾人中間走過,似乎很喜歡眾人這種傾慕的眼神,直到看見喬羽凰,臉色變了變。
但一看見她身後的君錦炎,塗抹的粉嫩的紅唇露出一個極輕的笑意,“錦王殿下,大哥。”
她語氣輕柔,都有些不像是平時的喬靜瑜了。
喬楚寒眉心微蹙,喬靜瑜是庶出之女,按理來說,爹是不允許她出來拋頭露麵的,怎麼大晚上的,竟跑到人這麼多的夜市來了。
他並未直說什麼,隻是問道,“是約了人麼?”
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隻當她是與何人相約,那倒也沒什麼說的。
喬靜瑜卻搖了搖頭,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君錦炎,“大哥就不要說笑了,靜瑜哪裏能約誰。”
注意到君錦炎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未看她,拽著裙角的手又是一緊。
“既是如此,就早些回去,別讓二娘替你擔心。”
“是。”
喬靜瑜溫聲應道,心頭卻滿是不甘。
這大哥到底不是親大哥,眼裏隻有他的親妹妹喬羽凰。
一想他也許是在撮合喬羽凰與君錦炎,她心頭的危機感更重。
她如今所犧牲的一切,都是為了嫁給君錦炎,若是喬羽凰橫插一刀,她下半輩子就完了。
眼下雖說太子答應了她的請求,她卻還是沒有完全放下心,微微福身,是嬌聲道,“這時辰還早,大哥和錦王這是打算去哪兒?能否帶我也去瞧瞧。”
她說著話,眼睛顧盼生輝,是一副沒見過世麵,極其想讓這二位帶著自己去瞧瞧的模樣。
倘若這二位是一般男人,是絕對拒絕不了的。
可眼前這兩人哪個兒一般,喬楚寒仍是沉著一張臉,“出來的時候二娘就在問我你這幾日去了哪裏,今日再回去的晚,二娘怕是要問我的罪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背這個鍋,叫她快回去了。
君錦炎更是看都沒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