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瑜紅著臉點了點頭。
趙氏的臉色登時就黑了,她冷冷的盯著麵前人,“靜瑜,不該想的事你可千萬別想,你可知道那三國使節是什麼人?若是嫁過去了,天高皇帝遠,你日後受了欺負,連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娘,女兒不是想嫁給那三國使節。”喬靜瑜的眼中仍舊含著滿滿的期待。
她不像喬羽凰那樣命好,一出生就頂著將軍府嫡女的光環,也不像大姐那樣出類拔萃,扔在人堆裏,第一眼就能被人發現,但她如今也過了及笄之年,早有心上人。
“那你是?”趙氏對這個女兒傾注的心血並不如喬靜萱,因而如果喬靜瑜說的人選是她能夠安排的,她決計會安排。
“女兒心儀錦王殿下已久,希望娘這次能讓女兒去,女兒會自己想辦法接近錦王的。”
趙氏有點懵,自己的兩個女兒居然喜歡的是同一個男人?
“娘?”喬靜瑜方才不是沒聽到喬靜萱說的話,也怕趙氏這會兒偏心,“女兒是真心喜歡錦王殿下,還請娘幫幫女兒。”
趙氏猶豫了一會兒,才恢複了一貫沉穩的臉色,“靜瑜,你喜歡錦王,可錦王喜歡你嗎?”
一句話就把喬靜瑜給堵了回去,喬靜瑜咬著下唇,“隻要娘給女兒一次機會,女兒會讓錦王注意到我的。”
“不該想的事還是別想。”趙氏看著她,忽而歎了口氣,“你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就算錦王殿下喜歡你,你最多也就是個側妃。
你看看娘這一輩子,被一個在廟裏的蘇氏壓著,連累你二哥三哥都掛著庶子的名頭,還有你和靜萱,哪怕你大姐如此出色,她也不過是庶女,嫡庶有別,但凡門楣高些的,誰會願意娶一個庶女為正妻。”
趙氏說這話還是有點私心的,畢竟比起喬靜瑜,她覺得喬靜萱更能入錦王的眼。
“娘,女兒不介意,就算是側妃,女兒也想陪伴錦王殿下。”喬靜瑜雖然性子有些驕縱,但也從來沒對趙氏這麼低聲下氣過,“就當女兒求您,這一次就幫幫我吧。”
趙氏猶豫了一會兒沒說話,喬靜瑜竟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拽著趙氏的衣角,她眼裏有不甘,有懇求。
“靜瑜,你這是做什麼?”趙氏沒想到自家女兒竟然會跪下來求自己。
“娘,女兒是真心喜歡錦王殿下,若是這輩子,不能常伴錦王身側,那女兒不如死了算了!”喬靜瑜是看出了趙氏的猶豫,才會出此下策。
她就不信,她以命相要挾,還會比不過大姐在娘心中的分量。
趙氏歎了口氣,是滿臉無奈的扶起了喬靜瑜,喬靜瑜心下一喜,正以為自家娘親同意了,卻聽趙氏說道。
“靜瑜,娘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但你會後悔的。”
說罷便帶著嬤嬤走了。
但見這模樣,是答應了帶她去了。
喬靜瑜的眼裏閃過幾分狡黠,迅速吩咐了什麼話給身邊人,便見那人一陣風似得不見了。
喬靜瑜正打算回去布置一番,一定要在那護國寺讓錦王殿下注意到自己,剛邁開步子就看見喬沐風正站在麵前看著她。
依舊是那弱不禁風的模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輕聲道了一句,“三姐。”
喬靜瑜素來不喜歡李氏和她的兒子,對喬沐風也沒個好臉色,瞪了他一眼,是極其不耐煩的道。“你杵在這裏做什麼,也不說話,想嚇死誰啊?!”
喬沐風默默讓開一條路,什麼也不說,仍舊是從前那股病弱的可憐的樣子。
“若是病著,就少出來礙別人的眼!真是的,晦氣!”喬靜瑜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領著丫鬟打他身邊走過。
喬沐風仍舊未說話,隻是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眼神幽深。
喬羽凰沒跟著君無邪回攝政王府,在大街上就不顧他的反對帶著葉臻先下了馬車,她的意思是雖然三天之期沒到,但畫畢竟拿到了,想讓他把上官旭和林烈那二人約出來。
但葉臻表示,他也不知道那二人竄到哪裏去了,發了信號彈也不見人回複,想必這會兒正專心致誌的準備偷畫,還不知道已經在喬羽凰手上了。
思及此,隻能等三天之期到了之後才行動了。
她正在街上晃悠著,忽然麵前就停了一輛錦緞車身的馬車,光看著就知道那馬車的主人身份不一般。
她下意識的往旁邊閃去,馬車上卻有人下來攔她了,葉臻立即上前抽出了刀,下來的人是個目光溫和的小廝,徑直走到喬羽凰的跟前。
“喬姑娘,我家主子想請你一聚。”
“你家主子是誰?”葉臻擋在喬羽凰的身前,以防麵前人有任何不軌的行為。
喬羽凰探頭看了一眼,那馬車上的人也正好掀開簾子,那張俊美的臉也印入她眼中。
滄瀾的大皇子,拓跋鈺。
“喬姑娘,小王沒有惡意,上來吧。”
拓跋鈺的聲音仍是如初見他時一般溫潤,除了此刻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看不出他剛受了重傷。
喬羽凰滿心的疑問,但想著他應該不會害自己,便上了馬車,吩咐了葉臻坐在馬車外頭。
喬羽凰走進馬車坐在拓跋鈺的對麵,他好看的丹鳳眼此刻也上下打量著喬羽凰,是那種欣賞的目光,並不令人覺得不舒服。
喬羽凰忍不住問道,“大皇子不是受了傷正在宮中養傷呢嗎?怎麼出宮來了?”
拓跋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區區小傷,不足掛齒。”
原以為他是有事要找自己,可看他的目光,像是打量什麼物件一般,仔細而認真。
喬羽凰看了他一眼,正色道,“大皇子,我知道我美貌過人,魅力超群,你也不必這樣看著我吧?”
拓跋鈺的眼角一顫,還從未聽過有女子當著他的麵這樣誇讚自己。
他一笑,丹鳳眼斂成一條線,“喬姑娘可知道攝政王殿下有危險?”
“嗯?”她並不覺得君無邪那廝拽成那樣,有誰能威脅的了他。
拓跋鈺的臉上仍舊是狐狸般的笑容,帶著一絲蠱惑,“皇上在拉攏蒼翟和天曜太子,想一起對付攝政王殿下。”
“你為何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