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陌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柔,歎道:“你若是做了娘親,隻怕是要慣壞了孩子。”
顧柔淡淡的一笑,“有你這個嚴父在,我就做個慈母就好了。”
鳳卿陌不由得一笑,“嗯。”
小澤看著他們,湛亮的眸底多了一絲複雜。
此時,宮裏來接他回去的太監已經到了王府門口。
鳳卿陌和顧柔送他到外麵。
小澤轉身要上馬車,忽然又轉過來,拉著顧柔的手:“九嬸,剛剛我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顧柔微笑:“你若是能明白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就不放在心上。”
“九嬸,下次我再來找你玩兒。”小澤笑道。
“好,不過你要提前告訴我,再不能自己溜出來了。”顧柔叮囑。
小澤點點頭,看了一眼鳳卿陌,“不會了。”
鳳卿陌叮囑太監和禁衛軍要把小澤安全的送回皇宮,若是再有差池,就讓他們把腦袋交出來。
這些人自然不敢說什麼,而且回去太皇太後那裏還有一頓板子。
聖駕離去。
顧柔挽著鳳卿陌的手臂,幽幽道:“有人趁著你不在宮裏,竟然攛掇皇上出宮,膽子真是不小。”
“你和皇上都說了些什麼。”鳳卿陌問道。
顧柔就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說了一遍,最後道:“都是一些家常話,我也沒敢講大道理,但願他能懂。”
“你做的很好。”鳳卿陌頷首,“想不到姬若昭進宮,竟然時常見皇上。”
他若有所思。
顧柔低聲道:“她是八王爺的表妹,就是裕太妃的外甥女,和皇上也算是親戚。皇上在宮裏沒什麼玩伴,對她自然是特別一些。”
“你以為她接觸皇上,真的就是為了皇上好?”鳳卿陌冷淡的說:“姬家是賊心不死。”
“那又能如何呢,皇上和她差著歲數。”顧柔就道:“裕太妃願意,太皇太後也不會願意的。姬若昭已經是一個思想十分成熟的大人,皇上年幼,很容易就被蠱惑,我覺得過不了太皇太後那一關,姬家怎麼折騰都是無用。”
鳳卿陌眉眼深邃的看著她:“你若是男兒的話……”
“我若是男兒,怕是一個掌權弄勢的奸臣。”顧柔笑嘻嘻的。
鳳卿陌一笑,“我還要去貢院。”
“你去吧。”顧柔笑著。
鳳卿陌轉身看著她,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等忙完了秋闈,我有些時間,你想去哪裏?”
“去香梅苑。”顧柔笑道:“我想試試那裏的溫泉。”
鳳卿陌眼神變得十分曖昧,“本王覺得甚好,咱們一起試試。”
顧柔的臉立刻紅如晚霞,“你快去吧。”
鳳卿陌高聲一笑,這才離開。
——
王夢是傍晚回來的。
她臉上掛著笑容。
“看來事情辦的不錯。”顧柔笑著。
“是呀,那宅子是挺不錯的。”王夢有點得意:“我還和房主砍了價,剩下了三十兩銀子。”
她對於自己勤儉持家的能力十分滿意。
顧柔詫異:“這都能砍價?”
王夢更得意了。
“不過房子是要重新收拾的,我想把窗戶也都換成琉璃的。”王夢就看著顧柔。
顧柔輕笑:“好好,琉璃我來出,就當做是給你的新婚禮物。”
“你真好。”王夢去抱顧柔,“你可不知道,現在市麵上這琉璃多貴,特別是以你們顧記琉璃為最佳,他們說你那琉璃坊的琉璃最幹淨透徹,好多人把想陶老師傅挖走,你可要當心了。”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青墨就是王爺?”顧柔才想起來。
王夢一愣,“什麼王爺?”
“就是我家夫君啊。”顧柔道。
王夢恍然大悟,“你說什麼?!”
顧柔笑了笑,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
王夢大驚,“我的天,攝政王竟然是青墨?!”
顧柔點點頭。
王夢蹙眉,想了半晌:“難怪!難怪青墨去世之後,我和陳雄說你如何如何的傷心,他說這種傷心也隻是一時的,原來是這個意思。”
顧柔早就猜到,身處軍營裏的陳雄不可能不知道鳳卿陌的真實身份。
而在翰林院修書的陳英,怕是也知道。
當初他參加科舉之後回來,麵對顧柔的時候欲言又止,怕是想告訴她實情。
不過這些都不知道了。
陰差陽錯,誰都沒有想到。
“快快取酒來,我要好好地祝賀你一番。”王夢開心的說
顧柔吩咐周盈預備好飯菜,取了上等葡萄酒來,拉著紅袖一起,三人不醉不歸。
——
第二天醒來,顧柔很是頭疼。
她坐在床上,喝了解酒茶,周盈給她揉著太陽穴。
“小姐從前喝酒也沒這樣。”周盈蹙眉。
顧柔就道:“昨天就是太高興了,以往哪有這樣的時候。”
正說著,春燕進來:“小姐,顧府來人了。”
“誰?”顧柔詫異。
“是四小姐。”春燕道。
原來是顧倩來了。
“快請。”顧柔就道。
“我已經進來了。”顧倩進來了,看著顧柔一臉的倦色,就道:“姐姐這是怎麼了?”
“昨天貪喝了幾杯,就這樣了。”顧柔無奈道。
“你來了。”紅袖見著顧倩很高興。
“嗯。”顧倩頷首。
月朵搬來了繡墩給她坐。
“你跑來定不是隻想看看我吧?”顧柔問。
“長姐明鑒。”顧倩笑嘻嘻的,“前兒不是科舉開始嘛,爹就把賀宏博放出來了,還讓顧歡見了她一麵,這一見,顧歡都不認識他了。賀宏博變得肥頭大耳的,她生說不是一個人。賀宏博這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蠢樣子,還拉著顧歡說等他回來娶她。你可沒瞧見那場景多可笑。”
顧柔清冷冷的一笑,“是她自己自作自受。”
“是啊,賀家是什麼人家,連爹都瞧不上的,她非要和賀宏博私相授受,爹也說了,秋闈之後就讓他們趕快成親,早早的打發出去,省得礙眼,眼不見心不煩。”
顧柔淡淡道:“爹是對她寒心了。”
“她學誰不好,學顧嫻。”顧倩幽幽的說。
“那個杜家公子如何了?”顧柔問道。
“也去參加考試了,不過……”顧倩沉了沉,“我聽說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