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過豆腐宴,你這豆腐宴倒是更有趣。”鳳十三笑著說。
“豆腐家家戶戶都會做,但是豆腐也分老豆腐和嫩豆腐,熬製的手法不同,做出來的豆腐就有硬有軟。”顧柔笑著解釋:“硬一點的就能做成紅燒肉的形狀,軟一點的就能做出西湖牛肉羹的粘稠來。”
鳳十三連連點頭,“在吃上,你還挺有見識的。”
顧柔心中暗想,這還要得益於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王爺慢慢享用吧。”顧柔淡淡的一笑,“有什麼需要,喊我一聲就是了。”
“你們這裏有什麼娛樂嗎?”鳳十三好奇的問。
“這裏就是一個休養靜心的地。”顧柔哭笑不得:“王爺覺得無趣,也隻能忍著了。”
“也罷。”鳳十三輕歎。
顧柔微微一笑,轉身出去。
鳳十三一個人慢慢的吃,慢慢的品嚐。
聽著窗外的風聲和流水聲,卻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這地方還真是好。
顧柔下了樓,來到前麵。
前麵也是剛剛忙過去。
喜柱他們收拾著桌子,顧柔就拉著王夢到一旁去說話。
“怎麼樣?”顧柔問。
王夢就道:“前幾天陳雄的娘來過,提了一下。倒也沒有說別的,就說我和陳雄年紀不小了,該把事情辦一辦了。”
“你怎麼想的?”顧柔又問。
“我沒有說什麼,我爹說我們家也沒什麼要求,就按照普通莊戶人家的例子來做就是了。”王夢道:“聽說陳夢不同意和江家的婚事,所以他和江寶玉的婚事就拖著呢。”
“怕還是錢的事情。”顧柔猜測。
“我也不清楚。”王夢沉了沉,“不過陳雄跟我說,說陳英好像是另有心思了。”
顧柔一愣,“另有心思。”
王夢點點頭,“最近陳英總是唉聲歎氣的,他見過我幾次,向我打聽過你的事。顧柔,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顧柔哭笑不得,“我拒絕過。”
“這麼說他是因為你才不娶江寶玉的?”王夢驚訝。
“應該不是。”顧柔解釋:“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也許是他這次進京看中了某家小姐吧。”
“興許是。”王夢淡淡的說,“陳雄明兒回來,我再問問他,我也不想再耽擱了。”
“嗯,這婚事難得你自己做一回主,就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吧。”顧柔十分支持她。
她微微一笑,“顧柔你不知道,自從我和趙家解除了婚約,我就想和陳雄早點成家。你說我們互相喜歡,成親之後把日子過好,是多幸福的一件事。”
顧柔能理解她的心情。
她對青墨也是如此。
全心全意想和一個人享受到老,若是能成真,就是此生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
鳳十三一個人就走了。
“京城還有很多事要我處理,顧柔你也當心一些。”鳳十三叮囑。
顧柔就道:“王爺這次前來顧家,莫不是就是為了我的事?”
“青墨讓我來的,他知道鳳訾衍在這裏就是來糾纏你的。”鳳十三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交給她:“你把這個掛在身上,至少能保證他不再敢糾纏你。”
顧柔接過玉佩,玉佩上刻著龍紋,“這……”
她怎麼覺得這是燙手的山芋啊。
“這玉佩一共三塊,先皇一塊現在給了皇上,攝政王一塊,剩下的在我這裏。”鳳十三解釋,“你好好收著,你隻需要記住,這是青墨對你的深情就行了。”
顧柔緊緊握著玉佩,“謝王爺。”
鳳十三笑嘻嘻道:“不用謝我,往後你謝的地方可多了。”
說完,他就揚長而去。
顧柔看著手裏的玉佩,不由得一笑。
這其實是相當於一塊護身符吧。
——
回到津衛城,是轉天的晌午。
進了顧府,就見金蕊來稟告:“剛剛朝廷下來了人選了一道聖旨,老夫人和三老爺無罪釋放了。”
無罪釋放?
顧柔驚訝,“真的?”
“聽說是有人翻供,說那歌女的死和老夫人和三老爺無關。”金蕊道。
顧柔點了點頭,“那咱們去看看。”
還真是奇怪。
怎麼可能會有人翻供?
來到老夫人的院子,丁氏元氏她們都在。
知道自己無罪釋放之後,老夫人是歡喜的大哭。
丁氏她們也跟著哭,至於是真心還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顧柔知道,有兩個人是真的開心。
那就是顧湘和元氏。
老夫人恢複自由,就意味著她們的好日子也就來了。
隻是,顧家不像從前那麼風光了,老夫人出來也扭轉不了乾坤。
顧修信也從大牢裏出來,他倒也不邋遢,比一般坐牢的人看著要好很多。
他進了屋子,給老夫人磕頭,兩人抱作一團大哭著。
顧歡去看顧柔,冷冷道:“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顧倩聽了隻是皺了皺眉,去看顧柔。
顧柔卻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還很高興。
“姐姐。”顧倩低聲,“老夫人會不會找你麻煩?”
“會。”顧柔語氣是輕快的,“不過她吃的藥都是我在供著,一旦斷了藥,你瞧她身體能不能扛住。”
現在老夫人的身子都是拿好藥吊著,一旦沒了,身子骨那是一下子就不行了。
顧家又多餘的錢給她買那麼昂貴的藥,很容易就撒手人寰。
不過顧柔很清楚,老夫人不糊塗。
一定不會這麼做,但是麵子上還是會做一做的。
她可以給老夫人麵子,但是也要老夫人明白,她給她麵子,想要的是什麼。
就是要讓老夫人安分一些,看好元氏和顧湘。
果不其然,老夫人恢複自由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要看賬本。
顧柔微微一笑,“老夫人有的忙,我先去歇著了。”
反正在院子裏也是站著。
她轉身,遇見了顧修德身邊的小廝。
她讓小廝別開口,跟著他從院子出來,來到了顧修德的書房。
“爹不去見見祖母嗎?”顧柔問道。
“老夫人不見得想見我。”顧修德淡淡的說。
“爹,你怕了?”顧柔笑著問。
顧修德瞪了她一眼,“沒有。”
“爹,我可怕老夫人。”顧柔故意的說。
顧修德頓了頓,她若是怕老夫人,自己還能指望誰護著他們四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