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頓了一下,“是我把她推倒的,可我不是故意的。”
誰讓紅袖膽子那麼大,衝過來抱他的。
他也不想。
“你推了她,還說不是故意的。”月朵很生氣,她是忠心的,見著紅袖的手掌心都破了,她氣道:“你等我家大小姐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她就拉著紅袖去客棧找顧柔去了。
陳英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又沒做什麼。
月朵拉著紅袖上樓,見著顧柔就告了陳英一狀。
顧柔苦笑不得,見著月朵這樣,心裏也是甚為滿意。
她叫紅袖過來,給她的手上藥,問道:“他是故意的嗎?”
紅袖搖搖頭。
“大小姐,紅袖還不懂什麼叫做故意的,紅袖跌在地上,那個陳公子都不知道過來扶一下。”月朵氣憤道。
“他以前也和一些村裏狗都嫌棄的半大小子一起玩兒,那些人也欺負過紅袖,他除了言語,倒也沒有肢體上的衝突。”顧柔淡淡的說,卻叮囑紅袖:“以後別在他麵前晃悠,這個人的脾氣也是陰晴不定,有些事你還不太懂,離他遠點。”
“嗯。”紅袖很乖的點頭。
顧柔笑了笑,“你們去找周盈,她在下麵的廚房做酥烙吃呢。”
“嗯。”紅袖就去拉月朵的手。
月朵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她都知道。
“哎。”月朵歎著,就跟著她下樓去了。
孫媽就道:“陳英不會真的推搡紅袖吧?”
顧柔輕輕搖頭,“不會,定是中間還發生了什麼。紅袖雖然懂事了很多,可脾氣執拗,還有很多不懂得,二人難免會有些誤會。”
所以這件事,倒也不必在意。
孫媽點了點頭,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他們在上青村又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分開了。
孫媽她們回城裏,顧柔和青墨要去安家村。
算算日子,葡萄酒發酵的差不多了,她要去看看。
就這樣,她們兵分兩路,在上青村就分開了。
顧柔和青墨坐在馬車裏,天氣不在悶熱,徐徐的風就從窗簾外吹進來。
“時間真快,轉眼間就到了秋天了。”顧柔淡淡的一笑,自己來到異世已經一年多了。
“嗯。”青墨頷首,他內心也是頗多感慨。
這一年多來,最讓他不敢相信的就是和顧柔的相遇。
從未有人,值得他這麼費盡心力的去保護和寵愛。
可見顧柔對他的意義。
顧柔對他笑了笑,“你這一個字,算是對我的回答嗎?”
青墨握住她的手,“嗯。”
顧柔失聲一笑,小小的柔荑被他溫熱的掌心包裹著,心底是暖暖的。
他們之間,確實不太需要過多的話去描述修飾,他的一個字,她的一個眼神,彼此能懂就夠了。
傍晚到了安家村,喜旺和安貞早就做好了飯菜在等了。
簡單的吃過了飯,他們就去酒窖。
他們幾個人一起下去,打開其中一桶紅酒,顧柔用勺子舀了一點,嚐了嚐。
她點點頭,“味道確實是我想要的。之前運過來的酒瓶可都到了?”
喜旺就道:“都到了,一共是五百個。”
“明兒一早,你叫了工人,把這些酒都裝到瓶子裏,我回去的時候要帶走。”顧柔吩咐。
“是。”喜旺點頭。
回去的路上,喜旺還問:“大小姐,為什麼這酒瓶子是黑漆漆的?”
“那是深棕色,這種葡萄酒不能被陽光直曬,所以要裝進這樣的瓶子裏增加保質期。”顧柔解釋。
喜旺這才明白,他道:“大小姐學問高,知道的可真多。”
顧柔笑了笑,這也是因為自己是現代人的緣故。
不然她也想不到。
回去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酒坊就忙起來了。
這五百個酒瓶都裝滿了,還有封了一百酒壇子,顧柔雇了好幾輛牛車,才把這些酒一起都帶走。
回到城裏,這些酒就都放進了酒鋪去了。
因為要過中秋節了,這新鮮東西一出來,大家就爭先恐後的買,拿回去在中秋晚宴上一起品嚐。
顧柔還專門選了三十瓶子紅酒,直接讓人送到承德,送給鳳十三。
她自己也留了幾瓶,自己享用。
剛回到宅子裏,府中就派人來請她去了。
她就對孫媽說:“你們也把月餅趕快坐起來,還有三天就是中秋節了,別耽擱了。”
“小姐就放心吧,耽擱不了。”孫媽笑著說。
顧柔也拎了兩瓶,拿去給顧修德。
進了大門,她先去顧修德的書房,把漚逃就放下。
“這是什麼?”顧修德問道。
“葡萄酒。”顧柔回答。
“這就是今天人人都在搶買的葡萄酒?”顧修德詫異,“你是……”
他本想問是從哪裏得來的,後來一想,莫不是買葡萄酒的就是她吧?
顧柔微微一笑,“爹,這麼急著叫我來可有什麼事?”
“你祖父病情好轉,能說話了,想要見你。”顧修德道。
顧柔哦了一聲,心中卻猜想,一定又是很重要的事情。
“爹陪我一起去吧。”顧柔說。
顧修德想了一下,也覺得讓顧柔一個人去不太好,就答應了。
父女二人來到顧文昌的屋子前。
顧麟和顧晟也在,還有第一次見麵的其他幾個堂兄們。
顧修德並沒有給顧柔一一指認,隻是帶著顧柔直接進去。
有幾個兄弟還很不滿,卻被顧麟攔下了。
進去了之後,伺候著顧文昌的兩個小廝把裏屋的門打開,就道:“老太爺,讓四老爺和大小姐進去。”
顧修德先進去,顧柔也跟著進去。
進來之後,屋子裏有十分濃厚的中藥味。
這味道是讓人極為不舒服的。
顧柔也沒有說什麼,十分乖順的站在顧修德身邊。
顧文昌讓小廝搬了座椅給顧修德,顧柔依舊站著。
“找了你幾日,才找到你。”顧文昌大冷不熱道。
顧柔抿抿唇,沒有說話。
“這幾天幾個遠在他鄉的孩子也都回來了,老四我就想,咱們這麼一大家子想要回到從前那樣,就要更注重規矩。”顧文昌斷斷續續的說。
顧修德點點頭,“爹說的是。”
“就先從給這群小的排輩開始吧,之前一直都亂叫著,又沒分家,都是一股繩上的。”顧文昌強調著,“中秋那天,你和你大哥來安排這件事,重新寫族譜。”
顧柔頓了一下,心中暗想,顧文昌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