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柔帶著一種小姐妹就出了顧家的大門。
她叮囑周盈她們,一定要這些人都看好。
她牽著紅袖的手,叮囑:“你一定要跟著我知道嗎?”
紅袖很乖的點點頭。
顧倩笑了笑,去挽住顧柔另外一隻手。
顧柔一笑,帶著她們朝著最熱鬧的街市走去。
今兒街市上十分的熱鬧,賣小玩意兒的,雜耍,唱戲,還有賣麵具,花束一類的。
每個攤位前都有打扮漂亮的姑娘停留,生意十分的好。
顧柔想著,香鋪的買賣也應該也不錯。
今天的收益應該也客觀。
“姐姐。”紅袖停下來,指著一個賣糖人的攤位,“想要。”
“我也要。”顧倩也喜歡。
顧繡也咿咿呀呀的想要。
顧柔就買了幾個,分了下去。
她和顧嫻都沒有要,畢竟在這些姊妹們,她們算是“大人”了,對這些東西自然沒有吸引力了。
倒是顧嫻停在一個賣收拾的攤位前,看了良久。
她看上了一隻步搖,銀質,花蕊吐著粉珠子。
顧柔估摸著是價格太高,她就問老板:“怎麼賣?”
“一錢銀子。”老板回答。
她拿起來看了看,“打磨的倒是不錯,這珠子也是上好的珍珠,不過賣的太貴了,照比前麵金福府做的差遠了,在哪裏一錢銀子可以買更好的。”
老板訕然,“那我也不能吃虧不是?”
顧柔笑了笑,就問顧嫻:“你還喜歡哪個?”
顧嫻愣了一下,然後指著旁邊一對銀丁香。
“老板,這隻步搖加這對銀丁香一錢銀子,如何?”顧柔問道。
老板一臉無奈的表情:“這我可就賠本了。”
“哪能。”顧柔笑道:“這筆生意你隻掙不虧。”
“好吧。”老板歎道:“我也是著急回家,就賣給你們吧。”
顧嫻很高興,付了一錢銀子,得了兩件首飾。
“長姐,你是怎麼做到的?”顧倩驚訝。
總感覺她也沒說什麼,怎麼就讓老板答應了。
“也沒什麼,你們經常逛街就知道了,平日裏也就七八十文,他是趁著這個時候多賣錢。可是其他攤位也在賣,他價格高不容易賣,等過了這幾天再想賣就不好賣了,要等到過年才行。可是到了年底又流行新花樣,大家更不會買了。”顧柔解釋。
“原來如此。”顧倩點了點頭。
顧柔笑著,對顧嫻道:“不過你眼光好,這步搖的珠子確實好,等你不喜歡這個款式了,把珠子取下來,把銀子溶了,再打個別的首飾也是一樣的。”
顧嫻點點頭,“這主意好。”
除了帶著她們逛街,顧柔也要買很多東西。
鮮花自然不必說,還有瓜果之類的。
這個時節,新鮮水果特別多,隨便買買就不少。
等買完了,就讓人先送回府中。
金蕊在府中,會打點好。
顧柔就帶著她們來到了如意莊。
如意莊門庭興旺,來吃飯的人絡繹不絕。
幸虧顧柔提前訂了位子,不然還真不好說。
一說顧家小姐來了,蔣萬山就變得很熱情。
請了她們上了二樓的雅間,又吩咐小二上茶點。
“顧小姐來得巧,我們東家也在,正想著和顧小姐商討一些事情。”蔣萬山笑嗬嗬的說。
顧柔想了一下,就對顧嫻和顧倩道:“你們照顧著,我去瞧瞧。”
她走了之後。
顧嫻才道:“想不到顧柔和這裏的東家認識。”
“長姐的香鋪就在對麵的街上,她還有一個醬菜作坊,天天往這裏送醬菜,因為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就認識了。”顧倩解釋。
其實顧柔還有什麼生意,她也不知道。
她也隻是知道這些。
“香鋪?”顧嫻頓了頓:“就是那個很有名的顧記香鋪?”
顧倩頷首。
“難怪。”顧嫻臉上的笑紋一點點的變少,現在顧記香鋪可以算說是遠近聞名了,所以顧柔的錢袋子一定鼓鼓的。
顧倩也沒太在意就繼續說:“其實長姐生意做得好,對咱們也是有幫助的,將來姐姐你出嫁什麼的,人們一打聽你是她的姊妹,自然會多關照一些。長姐曾經說過,不管顧家內部如何,至少在外人看來要和諧,這樣別人才不會欺負我們。”
顧嫻愣了一下,“這話像她說的。”
其實顧柔完全可以不管顧家的死活,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可是她並沒有。
顧嫻想,也許自己嫉妒顧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有得選,自己卻沒有。
——
顧柔來到後院的一間雅間。
如意莊的少東家方紀禮,正巧出來。
“東家,人來了。”蔣萬山笑嗬嗬的說。
方紀禮瞧了一眼,“你笑什麼,弄的別人會亂想。”
蔣萬山立刻就不笑了。
顧柔卻笑了:“不知道少東家找我有何事?”
方紀禮左右看了看,“就在那邊的廊下談,你去弄些茶水來。”
“是。”蔣萬山點了一下頭就乖乖的退下了。
他們來到廊下,相對而坐。
方紀禮就道:“你琉璃坊的活計如何?”
“還不錯。”顧柔回答。
“我準備翻修如意莊,前麵和後院都要加蓋,想著從你那裏訂購一些上好的琉璃。”方紀禮說。
“這沒問題。”顧柔笑了笑:“承蒙關照這麼久,我能幫些忙真是太好了。”
“顧小姐倒也不用客氣。”方紀禮一笑,“那我就差人把圖紙遞過去了。”
顧柔道:“好,少東家放心,這事我一定讓他們辦好。”
方紀禮點點頭,“你辦事一向穩妥,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家裏一切可都還好?”
“嗯”她淡淡的一笑,“一切安好。”
“這也是沒有想到。”方紀禮言語中帶著一絲同情:“顧大人先是被牽連,這次又被殃及,也是無奈。”
“此話怎講?”顧柔詫異,“這次被殃及是何意?”
“怎麼令尊沒有說嗎?”方紀禮也有些驚訝:“本來朝廷是打算調顧大人回去的,卻沒有想到竟然出了這件事。”
顧柔重重的搖頭,“我不知道。”
方紀禮蹙眉:“原來你不知道。”
顧柔想,自己如是知道了,當初就該徹底和顧家斷絕,免得影響了顧修德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