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坊光是有如意莊和京城那邊,兩個銷路,就能夠掙這麼多錢,若是再擴大規模,也許會掙得更多。
蕊枝見顧柔又陷入到了深思,就知道顧柔又在盤算什麼。
她沒打攪,繼續去忙了。
顧柔在想,如果想要擴大規模,除了銷路就是原材料的供應。
光是有陸連娣家鄉產的白菜還不夠。
還需要更多。
又或者,要不要自己買地種白菜?
顧柔用手指點了點手裏的賬本,起身,“你們忙著,我先走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開始盤算著買地的事情。
等回城,她還要去找陸連娣才行。
這一晚,顧柔做夢都夢見了大白菜。
早晨醒來的時候,她還跟青墨說:“我晚上夢見大白菜追著我,讓我把它做成酸菜。”
青墨笑道:“你這個夢還真是有意思。”
“你也不想想多嚇人。”顧柔攤攤手,“我今天要去安家村,你去嗎?”
“當然。”青墨頷首。
“那吃完了早膳,咱們就動身。”顧柔立刻去讓周盈打點,雖然當天去當天回,可是帶上的東西也不少。
因為今天是喜旺和安貞大婚的日子。
他們走了一個時辰,就到了安家村。
今天整個村子都十分的熱鬧。
看來安村長嫁女兒,大家都很給麵子。
顧柔來了,更是被他們奉為上賓。
她不好意思,隻道:“我就是來喝杯喜酒的,你們不用太在意。”
安村長憨憨的笑著:“那可不行,你是我們全村的恩人。”
圍著的其他人也都讚同的點頭。
“我先去瞧瞧新娘子。”顧柔帶著周盈去見安貞。
青墨和張大寶找了一處地方休息。
安貞坐在梳妝台前,顯得有些緊張。
全福人正在給她梳頭。
顧柔進來,她笑了笑,“顧小姐。”
“我是來賀喜的。”顧柔淺笑。
周盈把手裏的一隻紅漆木的圓盒,放在她麵前奶娘。
顧柔伸手打開,裏麵是一副純銀頭麵。
“這我怎麼敢收。”安貞驚訝,“先前顧小姐已經送了一套金飾了。”
“你就收下吧。”顧柔笑著安撫:“你就當是我賄賂你的,讓你多幫我照看山林的。”
“顧小姐對我好,我都知道。”安貞塗了胭脂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
顧柔道:“你好好梳妝,我先出去了。”
安貞點點頭。
顧柔從裏麵出來,她去找青墨。
因為距離婚禮還有段時間,他們一起上山去看看。
山上的果樹都結了果實,雖然還沒成熟,可是每棵樹上都掛了果子。
沒有一棵是壞的。
想著把這些果子做成了果脯去賣,冬天裏又是一大筆收入。
山上的風有點大。
顧柔上山也沒有多穿一件,青墨就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
他修長的手指纏繞著緞帶,在她的領口到了蝴蝶結,道:“若是頭疼了,你要告訴我,這裏風太大。”
“有風也是暖的。”顧柔笑著。
“你太不仔細自己。”青墨有點無奈,畢竟他知道的那些女人,哪個不是保養的十分仔細。
隻有她,大大咧咧的,令人擔心。
顧柔笑了笑,“我沒有那麼嬌氣。”
“你是不嬌氣。”青墨眼底的擔心無法控製,“可你病了,我心疼。”
顧柔的心跟著顫抖了一下。
他低著頭說話的事情很溫柔,呼吸帶著溫度,有些撩人。
“青墨,你對我太好,萬一對我不好了,我不習慣該怎麼辦?”顧柔歪著頭,似乎很為難。
“沒良心的。”青墨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想想,從認識到現在我有對你不好過?”
“倒是也沒有。”顧柔很認真的想。
本以為穿越過來,麵對那樣的困境,會寸步難行。
可是他從天而降,卻成了她今生的依靠。
“你是不是又要走了?”顧柔不由得問。
“還早。”青墨不疾不徐的回答:“想多陪陪你。”
顧柔莞爾:“你如果很忙就去忙,不用在意我。”
“不知是誰,那日埋怨我不多寫信的。”青墨似笑非笑的盯著顧柔殷紅的臉蛋,眉目忽然變得極為專注,認真:“顧柔我要娶你,就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的委屈。”
“我知道。”顧柔淺淺的笑著。
他們在山上逛了逛,然後才回去。
彼時,婚禮已經結束。
院子裏的宴席也開始了。
——
回去的路上,顧柔還在想買地種白菜的事情。
“也不隻是種白菜,還有黃瓜,醃漬黃瓜也是清新爽口的。”顧柔想著,“我想給酸菜坊改個名字,然後再城裏弄個專門的店鋪。”
她記得有什麼六必居這類的鋪子,她也想弄一個。
青墨道:“這倒也不是很難。”
顧柔點頭,“是啊,還有辣白蘿卜和辣白菜這一類的,我都想試一試。”
青墨讚成:“嗯,這些事情你比較在行。”
顧柔輕笑,“青墨,在這樣下去,我就真的成了商女。士農工商,商是最末的,你介意娶商女嗎?”
“我為何要介意?”青墨反問,“門第這些我從來不放在心上,更何況,我沒那麼清高,沒錢什麼事情都做不成。皇家還有黃商,你這不算什麼。”
顧柔笑了:“你這麼說,我這心裏也就安了,明日我就去陸家。”
青墨點點頭。
他們到了家,剛下馬車,顧柔就看到了燕式。
燕式看到青墨,表情有些……複雜。
青墨臉色一沉,走過去:“怎麼了?”
“急事。”燕式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知道了。”青墨回身看著顧柔。
顧柔解下身上的披風,重新給他披上,“你去吧,知道你忙。”
青墨道:“定是要緊事,不然他不敢來找我。”
“我知道,他很怕你。”顧柔淺笑,“都是十三爺的門人。”
“他是膽子小。”青墨淡淡道。
他想起了什麼,忽然拉過顧柔的手,往她的掌心塞了幾張銀票。
顧柔蹙眉:“這錢……”
“都是十三的。”青墨漠漠道:“不花白不花。”
顧柔哭笑不得。
青墨騎上了自己的馬,對顧柔叮囑:“萬事小心,陳雄已經去了兵營,你有事去找他。”
顧柔點點頭,“嗯,記得寫信給我。”
青墨頷首,然後勒著馬的韁繩,離去。
走出去很遠,他才道:“什麼事?”
“那個吐蕃公主鬧得厲害。”燕式訕訕的解釋,“還得您回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