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趙有才家,顧柔想把房子旁邊那兩間房的地也買下來。
趙有才知道這段時間顧柔做了不少的生意,聽說她還見了如意莊的少東家,所以她能拿錢買地也不驚訝。
“聽說你和如意莊的少東家同桌吃飯了。”趙有才眼神有些複雜,說不定到底是羨慕還是嫉妒。
別看他是村長,可是能和如意莊這麼大的生意家族搭上關係,還是很不容易的。
一想到顧柔才十三歲,竟然能和如意莊少東家同桌吃飯,這心理落差確實有些大。
“做生意哪裏有不吃飯的道理。”顧柔微微一笑。
趙有才嗬嗬的一笑,“是啊,想不到你這麼有出息。”
真是沒想到。
“那這地?”顧柔看著他。
“還是之前的價錢,那塊地五兩銀子。”趙有才開口。
顧柔點頭,“行。”
規矩都是一樣的,趙有才找了寫了地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地就是顧柔的了。
顧柔走後,趙有才有些煩悶。
李嬸子才對他說:“這幾天孫媽來做被子,我問過幾次,可是她嘴巴特別嚴。”
“他們那一家做人辦事都謹慎。”趙有才抖了抖衣袖,“你看這次韓祖昌這是吃了多大的虧。”
“那個韓祖昌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還帶了一個小妾回來真丟人,咱們農戶裏哪有這樣的。”李嬸子嫌棄道。
“他在京城裏做過買賣,盡學會了那些不良的習氣。”趙有才歎道。
不過好歹人家吃過見過。
“那個韓王氏,天天來套我話,估計他們想把那四畝地要回去。”李嬸子說。
“那可不行。”趙有才立刻抖擻了精神,“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和我村裏幾個有名望的長輩一起商議的結果,怎麼可能再給他。”
“我就是和你這麼一說,你激動什麼。”李嬸子斜睨著,“你不就是怕那個小寡婦沒飯吃嗎,他們倆就母子倆,天天都有男人去巴結,哪裏輪得上你。”
“你胡說什麼!”趙有才瞪圓了眼睛,“等以後兒媳婦進門,你管好你的嘴!”
“我說錯了嗎?”李嬸子冷嗤,“誰不知道韓四娘當初差點就說給韓祖昌了,可是韓老四有錢,韓四娘的娘家就把她給了韓老四,這兩家恩怨深著呢。”
“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你還提出來做什麼,現在一個韓王氏一個韓四娘都是不好惹的,你別惹這麻煩。”趙有才警告道。
“你就知道護著她,我才是你的人,你這個黑心的。”李嬸子說著竟然哭起來。
她一直都懷疑趙有才和韓四娘,可就是沒有證據。
不然她早就讓韓四娘在村裏顏麵無存,名聲掃地了。
趙有才煩的不行,“別哭了,老幺怎麼樣了?”
“好多了,能下床了。”李嬸子抹著眼淚,“隻是這孩子坐下了病,晚上不敢出門,也不敢上茅廁。”
“晚上盡量少出門,等他好了就別再讓他胡鬧了,跟著我乖乖下地幹活,人家顧柔一個女娃娃都能做起生意,咱們兒子也不能落後。”趙有才沉沉的說。
要是顧柔是他女兒就好了。
“老大外調,老二也要娶媳婦了。”李嬸子歎道:“就剩下老幺了。”
“趕明兒你尋摸尋摸,給他也趕快定一下,讓他穩定下來。”趙有才頓了頓,“不管是老二還是老幺總要有一個能接替我的,別落了旁人便宜了旁人。”
其實這才是趙有才最擔心的。
李嬸子忽然來了一句:“你說那個顧柔要是來給咱們當兒媳婦……”
“你就別做夢了。”趙有才白了她一眼,果然是婦人之見。
李嬸子哼了哼,“她有什麼,不就是會掙幾個錢嗎,咱們要是不賣給她地,她什麼也做不了!”
趙有才站起來,氣得拂袖而去,懶得和她廢話。
李嬸子見他氣呼呼的走了,竟然還哭起來,她嘀嘀咕咕的說,“我這都是為了誰,竟然都這麼對我,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
顧柔回到家裏,把事情和孫媽說了。
她把所有的地契都收好,放進紅漆木盒裏,然後放到箱子的最下麵,用衣服蓋上。
吃飯的時候,她又擔心起青墨來。
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孫媽瞧出來,安慰道:“有陳雄跟著,小姐不用擔心。”
“我知道。”顧柔微微一笑,“這次做成了兩筆生意,我這心裏總算是放寬心了。”
今年冬天什麼都不怕了。
“是啊,你今天不在,木匠帶著他兩個小徒弟來了,把床都岸上了,我也把做好的被褥都鋪上了,再也不用睡草墊子了。”孫媽也跟高興。
她們從無到有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顧柔粗略的算了算,“到了年底,怎麼說也有五六百兩純進項。”
這是因為,她置辦了店鋪,又買了地,還要預付一些材料的錢。
不過這對她來說已經是不錯了。
“唉。”孫媽不由得一歎。
顧柔看著她,“孫媽,你怎麼了?”
孫媽無奈的看著顧柔,“要是當初咱們從顧家離開的時候,把那七八個鋪麵也要回來就好了,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那些都是顧柔母親的嫁妝。
顧柔淡淡道:“孫媽,我答應你,若是有一天咱們進了京城,我一定要把這些都奪回來,不管用什麼辦法。”
“我知道你能辦到,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小姐溫婉淑惠,卻被他們欺負的那麼慘。”孫媽一起提舊事,就淚流滿臉。
所謂忠仆能做到和主子同仇敵愾,真的很不錯了。
顧柔勸道:“孫媽,你何必再為他們生氣,現在我們過得不是很好嗎?”
孫媽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可我還有一事擔憂。”
“什麼?”顧柔問。
“就是你與定遠王的婚約,就算你們將來真的要男婚女嫁各不相關,可你們的親事畢竟是昭告天下的,不現解除婚約是不行的。”孫媽說道。
顧柔想了想,“這件事,以我現在的能力還辦不到,放心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我不著急自然有著急的。”
顧柔說的沒錯,隻是她不知道著急的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