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行走的製冷機,董淩用雙手抱住自己。
“皇上?”董淩就怕他又要求她做這做那的,等下自己又無法拒絕。
皇上似乎把她的話放耳邊風了,視線一直放在奏折上,從未說過看她一眼。
此情此景,董淩也不好再逗留下去了,出聲詢問“皇上,我可以走了嗎?”
回應她的隻有冷空氣,最後她心一橫,擺明了皇上是生她悶氣了,就算她再怎麼熱臉貼冷屁股,也不會得到回複,機智如她,不都說默認等於承認嗎,於是她不怕死的開口說:“既然皇上有事,那臣就先告退了。”她也不看身後人的反應,徑直走了。
皇上忽的抬起了頭,看著她那背影,這個女子實在是不簡單,想必能為他們吳國帶來很多好處,這便是董淩剛才頂撞他,而皇上卻不能隨意處置他的原因,想到這,皇上哀歎了一聲。
董淩順著記憶回到了百花廳,此時裏麵已沒有了當初的平靜,顯然壽宴已經開始了。公子小姐們成雙成對的跳著舞,好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
她自知自己不適合這種小姑娘家才參加的宴會,於是站在一旁觀賞沒有出聲。而坐在主位上的太後卻無意中看到了她,太後眼裏閃過一抹精光,看來董淩今天隻有被她打壓的份。
曲停,舞停,人亦停,“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那些公子小姐們像串通好一般說出了祝福語。董淩不想被人抓住小辮子,也跟在隊伍裏,隻不過她僅僅是動動嘴皮子罷了。
小姐們看到這裏似乎多了個人,這不正是剛才他們聊著的董淩嗎?想起她的那些醜事,眾人紛紛向她投去鄙視的眼神。
董淩看在心裏,想著一定是某處出了差錯,不然這些人會對自己意見這麼大,她暗暗做下打算,一定要把那人打的落花流水。
“太後這是我的一份心意。”董淩耳邊回蕩的都是獻禮的聲音,收起思緒一看,原來到給太後獻禮的時間了。隊伍排成長長的一列,最後才到她。
“祝太後……”董淩把東西舉在自己麵前,還沒等她說完話。太後就一把奪了過去,眼裏帶著輕蔑,太後打開了盒子,看到裏麵的東西,眼裏的輕蔑加重了一分。
不過眾人沒注意,還以為太後看重她呢。
“董郡主啊,你怎麼給哀家這種禮品呢,說出去都不怕丟了皇室的臉。”她的語氣裏帶著提醒,但更多的終究是輕蔑。
看戲的人笑出了聲,還真以為太後看上她了,沒想到卻給他們送來這麼一份大禮。
董淩聞著笑聲,心裏一直回蕩著太後的話,此時臉上也是一處青一處紅的。
太後看著董淩,似乎覺得還不解氣,“要不你耍刀弄槍吧,算是給哀家的一個大禮了。”她仗著自己的身份,隨意要求別人。
董淩環顧周圍,卻不曾想百花廳裏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皇上,皇後,大臣什麼的,都來了。
明白太後這次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她也就隻能強顏歡笑的看著太後,“那臣就獻醜了。”
太後身邊的丫鬟不知從何借來了一把兵器,遞給了董淩,旁觀者懂事的後退了幾步。董淩為了息事寧人,手裏的動作也慢慢快起來。
在這種封建社會,像她這樣動作行為粗魯的女子注定得不到別人的誇獎,隻有那些公子小姐們在底下嘲諷她,專心表演的董淩根本聽不進去。
董丞相看著自己的女兒,心裏的氣不從一處來,這真是個不消停的禍害,他的臉不知怎麼掛。董妃雪看到父親大人的臉色,於是不知死活的上去刺激。
“父親大人你看姐姐,真是不知羞恥呢!”董妃雪跑但董丞相身邊來,用不大不了的語調說著,引得旁人一個注目,這下子他的臉更是掛不住了。
嘴上支支吾吾的說著,“這個不孝女。”大臣們也懂得考慮他的麵子,隻在心裏默默嘲諷。聽到此話的董妃雪無疑是開心的,因為董淩的名聲再一度被抹黑了。
其實六公主才是當中看的最開心的那一個,皇祖母真是為她討回公道了,這下子總讓她知道惹她的後果了吧。
董淩還沒有表演完,太後又著急出聲,這麼一說要董淩表演的是她,要她停下來的也還是太後自己。“郡主還真當真啊,罷了罷了。”
太後嘴上說著,手裏也不願停下,她示意丫鬟把兵器收起來。真是個有心機的老太婆,這是董淩總結出的感受。
她在眾人麵前早就把風度二字失得幹幹淨淨了,可麵對眾多朝廷大臣,她也沒耍脾氣,隻是若無其事的說:“太後說的話自然不敢不聽。”不僅沒佛了太後的麵子,反而凸顯出她的乖巧。
早在董淩表演開始的六公主還在一直笑,她是多久沒看到過有趣的事情了。“萱兒,董郡主自然是好笑,但是留點麵子給別人?”太後一說,眾人才明白過來太後這麼做是為了誰,原來如此。
被太後告誡了一聲以後,六公主才有所收斂,在麵對眾人時她擺出了一副乖巧的模樣,“皇祖母,我錯了。”她的聲音軟糯糯的,別人聽了便不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
董淩知道表演還沒完,自己站在這裏隻會占地方還有更丟臉,她心裏一橫,也不怕太後在諷刺她了,“太後,臣先落座了。”
太後不想在看到她的臉了,因為看到她便能想到六公主被她欺負的楚楚可憐的模樣,太後本就心疼六公主,也不願提起她的傷心事。
每個人都識相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董淩也坐了下來,這才知道太後的壽宴規模是如此壯觀。歌姬舞姬們在丫鬟的領導下來到了大廳,拿著樂器的人盡顯秀氣,蒙著麵的女子則是一副婀娜多姿且神秘的模樣。
她們的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的,不像壽宴開始時的混亂,再加上周圍安靜的氣氛容易讓人入戲,說真的,董淩是看進去了。可六公主看在眼裏,隻覺得無聊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