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2章 秘境變數
黑色蝴蝶麵具完美的覆蓋住麵部。
本待在樹梢上的身影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唯有空間波動的氣息傳開。
經過三番兩次的大肆放言,在原始森林內活著的修士已經無法淡定。
人族與蠻人的戰爭拉開序幕,除了將其中一方趕盡殺絕外沒有多餘的選項。
這般動蕩,顧冶又哪會不知情,隻是他目前自顧不暇根本無力插手,隻好摸著之前那名高大蠻人的頭骨安撫道:“再等等,我很快便能重現神殿。”
往日在外人眼中堪比龐大殺器的蠻人,此刻溫順得和兔子無異。
乖乖點頭後又被嚇得不敢又其餘動作。
……
秘境中發生的事情外界不得而知。
時間卻同樣在運轉。
黑澤地帶依舊熱鬧至極,飛行靈舟停在這片土地上暫時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周邊空地內看熱鬧之士數不勝數。
星澤沒看兩眼就收回目光,步伐沉重地邁入靈舟內部,看著正在喝茶的男子緩緩說道:“這次秘境可能有變故。”
哪知對方連茶盞都沒放下,極為淡然道:“不變才是奇怪。”
星澤一聽頓時不幹了,氣衝衝地上前抓住對方衣領,“我千裏迢迢趕到此地就是想問清楚,結果你倒好,不打自招可還行。”
“你可知這突然插手害得我有多慘,日後若是淪落到人人喊道的地步,你天玄宗的日子也別想好過!”
坐在桌案前喝茶的男子正是此次從未露麵都帶隊長老,鍾祥。
也是百年來最有希望絆倒十二峰長老登上這把位置的熱門候選人之一。
即使受到這般反應也還是神情平淡地解釋:“此處事情變化並非我插手,而是天意,有變數出現變化自是亦然。”
說著便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事情從初見那刻就注定了日後走向,如若真正的主人回來,那旁人自然隻有陪襯的份。
“等等,你說變數,哪來的變數?天下之人不過就是要成千上萬跟命理之線編織而成,哪有人配得上變數這麼一說?你這老家夥又想誆我!”星澤一聽頓時不幹了。
今日對話要是放在外界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可對於他們這些算命的老道而言也不是小事。
排列順序通過不斷推演就能得知,何來變數這種說法。
哪知對方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瞥了一眼便冷聲說道:“莫要胡鬧下去,否則別怪本尊不顧往日情麵將你掃到沼澤地上。”
這時,星澤才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調節出好臉色冷靜詢問:“你說變數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有不在軌跡中的人物憑空出現?”
聽聞,鍾祥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船艙外,“就是這麼個意思,所以我才說這趟秘境之行有趣,等到時秘境再度開啟之日,必然要有不少人氣急敗壞。”
“那場麵,我可是稀罕得緊,巴不得快些見到老家夥們那張齜牙咧嘴的麵孔。”
“你記得最近安分些,日後天玄宗有大事發生,我沒法再給你收拾爛攤子。”
“天機之術不該為蒼生算,得為自己,你若是還不改終有一日必遭反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星澤又哪還會不明白,假以時日這月色大陸必將要變天。
有不屬於此地的人物出現,若是還能如往常那般才是奇了怪了。
想著也就不摻和急忙告辭:“那我便先走了,你自己也注意些,長老之位並非是那麼好坐。”
兩人全程交流下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但要是此刻有季驚陽坐在這,就能知曉幾句話的交談足以影響無盡歲月。
可惜之於鍾祥而言,周遭都是些不入流的。
連屏障都沒辦法穿透者,即使是聽完全程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這隔行如隔山,說得便是這般。
……
夜幕再次降臨。
這是餘淮在此處待的第十四個夜晚。
不知為何,今日心裏格外不安,就好像是將有大事發生的提前征兆。
怎麼做都覺得哪怪怪的,有種不舒服的勁始終纏繞在身上揮之不去。
但有人不安,自然有人心安。
說得就是遠在一出洞穴四周被泥土封起的白蔓菁主仆加上林瀚。
昔日同盟今日終得會師,不過雙方見麵卻沒有想象中那般歡喜,反而各自沉著張臉。
“你說說,打算怎麼辦,是衝出去和那些蠻人打個你死我活還是等待時機?”林瀚拿著手帕擦著臉上的血跡。
想要順利會師哪有那麼容易,這都不知多少次從血盆大口中逃生才換來今日。
白蔓菁一聽不屑道:“你要是再想躲著,那我也隻能助你自求多福,不要等哪日跟地裏的蘿卜似的被他人拔出。”
夾羌帶棒的諷刺聽不出來才怪了。
但今非昔比,林瀚也隻好忍著脾氣問道:“看來你是有計劃了?”
“並沒有計劃,隻是有些猜測罷了。”白蔓菁否決過後又道:“你不覺得這些家夥行動速度一日比一日快嗎,數量也在不斷增長。”
“從我來到原始森林那刻地還是些蠢貨,現在都到達通人言的地步,這其中沒有人在指使我是不相信的。”
“還就是從我來後的次日發生變化,也就說明那名操控蠻人族群的人就混在此次秘境修士中。”
話音落下的瞬間,雙方心底都有一道人影浮現,燈光使得那張看不清的臉布滿神秘色彩。
林瀚收起手帕,將憋在心中的答案說出:“你是說那提著火晶燈的修士?”
“正是!”白蔓菁一聽便激動道:“我本來不想懷疑他,可是越想越不對,哪有人會被蠻人忽視堂而皇之的在夜裏招搖。”
“手中提著盞矚目得不行的燈,是多大的膽子才敢這麼做,況且天下也沒有那件法寶是能夠形成天然屏障阻擋外界目光。”
“若是如此我們二人為何又能看見,此人庇佑蹊蹺!”
通過一番分析,目標已經鎖定,就連林瀚也找不出有反駁的地方。
太過合理了,一切都是那麼合理。
而白蔓菁卻還在往下說:“我剛來森林那日其實也有人在,隻是我不知那人是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