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再現之時

第974章 再現之時

再次出現之時。

已是達到院落的朱紅大門前。

外門弟子標配的居所,到正午時也不見人影。

大家全都在為留下而做足準備,又哪敢到處亂晃荒廢時間。

而餘淮卻是不同,他現在事情全被各種各樣的條件導致擱置,從水榭居離開後就是回到院落之中等到。

這不,剛聽到動靜就立即起身。

就在他站起時,姚奇已走到院落之中,“沒想到你還在這等,那麼也好將此物親手交於你。”

說著就將藏在衣袖間的赤色瓷瓶拿出,遞了過去,“這就是你熾/熱陽炎,怎麼使用是你的事情,但切記不要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那番話。”

話音落下的那刻,姚奇也化為流光離開。

至於那瓷瓶早就被餘淮緊緊握在手上,眸盯著一言不發,反倒是在心中說道:“記著又有什麼用,宗門之於我也算不了什麼。”

這番話肯定是不能往外說,即使是在院落內也不行。

剛才的動靜已經引來殷悅,此時正抱著娃娃詢問:“哥哥,剛才是有人來了嗎?”

“對。”餘淮上前摸摸對方的頭,道:“不過跟你沒關係,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哥哥現在有事要忙不能和你聊天。”

“好吧。”小女孩十分懂事地點頭,抱著手中的娃娃走回小屋內。

直到屋門關上那刻,餘淮才長舒一口氣。

他不是不信任。

而是有些事情小孩最好不要知道,尤其是凡人界的小孩,本就不長的壽命沒必要卷入事件中。

比起其他願意為宗門賣命的弟子而言,從踏入天玄宗第一步時,餘淮便知自己和他們不一樣。

依賴或是信任宗門,在他這裏根本不存在,反而說是利用要更加合理些。

天玄宗與他而言不過是解除真相的踏板,總有一日踏板會失去用處,無需依賴,那時便能將其一腳踹開。

還不要背叛,可拉倒吧。

對此,餘淮是相當嗤之以鼻,要是沒有搜魂事件那還好說,有,那就算了。

回想起在地牢的那段時光,可以說是他最瀕近死亡的日子,生死就在刹那間。

憑著算計挺了過去,回頭卻見不知情的說著不要背叛,太好笑了。

“師兄啊師兄,對不住了,我是絕對做不到像你勸誡的那般。”餘淮攥緊瓷瓶往屋內走去。

比起去糾結這些瑣事,倒不如把心思放到自己身上,目前來講繼續呆在天玄宗才是大事。

能爬到外門就說明有了進內門的機會。

也就代表著離真相越來越近,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屋門關上,天武蝕日卷從白玉扳指內取出在木桌上鋪開。

入目即是修煉的步驟。

其實也就是先前那句話,翻來覆去也不見其他的詳細介紹出現。

餘淮也沒了耐心,“不管了,直接弄就是。”

他還不信了,一個功法而已又能拿自己怎樣,照做就是。

用陽炎融化玄鐵,再用溶解開的鐵水為自己捏造一身骨架和筋脈。

等等……想到這時餘淮突然發覺不對。

如果全身都被玄鐵替代,那他原來的骨肉又該放往何處?

是該挖出還是直接覆蓋上去。

猶豫的瞬間,本來鋪展在木桌上的卷軸頓時爆發出刺眼的金光。

煉化鋼筋鐵骨的詳細步驟就用白光寫在空中。

輕輕掃過一眼就能觀測到所有步驟。

這天武蝕日的第一層境界,煉化鋼筋鐵骨,就如之前猜想那般,把骨頭挖出用玄鐵取代,至於筋脈則是隻見注上即可。

方法就擺在眼前,但餘淮卻猶豫了,眼皮也止不住抽搐。

這可不是開玩笑,是真得挖骨。

然而結合自身實際情況,他哪會不明白這個舉動有多麼危險。

挖骨抽筋這放在刑罰堂都是酷刑,結果今日卻要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獨自操作。

就是在大的心見了也得猶豫,何況是像餘淮這種惜命的。

從光暈亮起到現在,他就坐在木椅上,眼睛忽閃忽閃遲遲未見行動。

“先煉玄鐵好了。”許久過後才緩緩出聲道。

猶豫半天還是決定先融化玄鐵要好些,於是立馬從扳指內取出兩塊玄鐵先來試水。

拔去瓷瓶的瓶塞將盛放在其中的熾/熱陽炎往下倒,同一時間內,屋內熱得如火爐般。

餘淮覺得自己每個毛孔都在出汗,室內熱得不像話,連帶著意識都有些模糊。

不過那兩顆流光溢彩的玄鐵石倒是被倒下的火焰牢牢包裹住,外層逐漸融為鐵水。

見狀,餘淮也就不再耽擱,而是再拿出四枚玄鐵石往地麵扔去。

空間內的陽炎承載量已達上限,即使是瓷瓶傾倒其中的火焰也不再湧出分毫。

看得餘淮滿臉莫名隻好將其收好,重新將目光投至地麵。

隻見六顆玄鐵石正在不停融化,所有的陽炎全力攻擊著這六塊石頭無心留意其他。

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

餘淮索性就從屋內摸了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向手腕處劃去。

皮肉破開的聲音伴隨著鮮血一同出現。

高溫使得血液出現不到片刻就被烤至消散,疼痛已經體會不到了。

若不是陽炎此刻都在玄鐵身上,餘淮覺得自己未嚐不會被烤焦。

皮肉綻開轉瞬便焦黑無比,神經不知是出了什麼毛病,導致疼意遲遲未出現,也使得下手一刀比一刀狠。

待到血肉撥開出現白骨時,餘淮卻被那濃鬱的綠光晃了眼,失神道:“怎麼可能…我…我的骨頭去哪裏了?”

眼前的哪是白骨啊!分明是樹枝!

散發出的綠光使得綻開的皮肉正在慢慢愈合。

親眼目睹著手腕的變化,他哪裏還會不明白,之前在地牢內能完好無損的醒來也是拖這綠光,根本不是溫岩出手相救。

現實的衝擊讓餘淮短暫失神,隨後又將血肉剝離開,不管不顧地將融化的鐵水往枝幹裏灌。

皮肉早就在接觸時變為焦塊,若不是神經已將痛覺屏蔽,被疼得暈過去也不是問題。

隨著身體的焦黑處越來越多,綠光漸漸黯淡。

餘淮整個人不堪重負連頭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