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爭執再起

第952章 爭執再起

這回換做顧冶弄不明白了。

走時還滿臉震驚。

等到了雜役山,回神時四周早已無人,急忙開口質問:“你瘋了不成要來幹這苦差事?!大宗門進不去就去小宗門,何必呢?”

“又不是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明明那麼多路可以選擇,幹嘛非要來這。”

麵對連勝斥責,餘淮反倒笑出聲來,“那你就去啊!我又沒讓你跟著我!還是說你不能跟我分來。”

話音落下之時,周邊天地安靜得連針落之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顧冶啊顧冶你到底藏著什麼秘密,非得賴著我才行?”

憋在心底的問題噴湧而出。

餘淮不想再裝了。

實在太累。

萬千宗門任人挑選,他當然知道沒必要走這條路,光是給別人當牛做馬就不是他的性格。

但就是想借此炸一下顧冶。

哪知炸了個正著。

還真被他給猜中,對方確實不能和自己分開,以至於這破事都得被迫應下。

“既然你都猜出,那我也直說了,我身體也有點毛病,在修為尚未抵達金丹前,我們二人絕不能離開超過百裏地。”顧冶冷聲道。

這個範圍或許聽起來很廣闊,實際上放在月色大陸中就是不值一提。

光是三/級宗門的所占範圍便超過百裏,何況是頂級宗門,況且門派勢力之間才來沒有挨著的說法更是不可能相鄰。

因此他們二人絕不能去不同的宗門。

這些話始終沒有說出,雙方攤牌挑明實則又什麼都沒有說,問題根本沒有解決。

餘淮看了那雙褐色的眼許久,緩緩道:“顧大娘也有一雙同樣的眼,我暫且相信你不會害我信命。”

具體是何原因沒有挑明,但已經給了這麼多日的疑惑一個解釋。

對方身體的毛病讓彼此距離不能超過太遠,也讓躁動的心平靜下不少。

因為是救命恩人的兒子,所以還是給了機會。

等到太陽落山時,按照安排,兩人已抵達居住之地,說白了就是竹子搭建起的小閣樓。

餘淮住第三層,顧冶住第六層。

雙方間還隔了兩層。

但這都是小事。

分來之前,餘淮看著離去的背影淡淡道:“之後不要再撒謊,否則我也不會顧你死活。”

“知道了……”青年擺了擺手示意,隨後屋門關上各回住處。

竹門後是簡單的木床和一個與肩同高的木櫃。

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擺設。

就連床上也不見被褥。

至於該去何處領,明日要做什麼,這些問題通通無人解釋,那名帶他們前往雜役山的弟子早在抵達時就不知所蹤。

路都是在出發前就叮囑過,之後的流程便是稀裏糊塗的過完。

餘淮拍了拍腦子歎氣道:“又是這樣,跟那次下山時一樣,記不清路徑也記不清當時情況。”

越想便越精神。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待到深更半夜時才緩緩合上眼。

睡夢中,餘淮看見自己正深處山穀中,手上有好多血,不是他的,是別人的。

往前走去才知這是一座不見天光的峽穀,四麵八方傳來淒厲的叫聲。

“救救我!族長救救我!”

“朱雀鎮沒了…全都沒了……”

“死了…哈哈哈!”

“是叔沒用啊…那麼久過去也沒用建好防禦牆,你現在還好嗎?”

夢境的最後,餘淮看到一雙豎瞳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躺在木床上的少男眉頭緊皺,顯然是夢到些不好的事情。

而第六層竹閣中,顧冶正坐在床上看著掌心漸漸淡去的脈絡回想起白日時的畫麵隻覺有些好笑。

可當想起靈根一事,麵色逐漸變得凝重,喃喃低語:“不應該,怎麼可能?顧冶怎麼會沒有靈根,娘的推演不會出錯。”

隨後猛的拍下腦殼,懊惱道:“差點忘了,他被神火燒得什麼都不剩下。”

初見時的畫麵顧冶至今仍記憶猶新,那時他剛準備上山打獵,哪像自家柴房突然著火。

濃鬱的煙霧熏得天空到處都是。

連忙趕回家時。

就見自己床上躺了道焦黑的人影,那時顧冶便知曉,老天還是願意給他們一族一個機會。

福禍從此開始。

不能修煉,沒有靈根,他們成為普通的凡人。

而餘淮的出現成功讓本就不堪重負的家裏再度雪上加霜,所有的寶貝都堆砌到了他身上,才勉強讓其從神火中撿回一條性命。

深夜,總是令人感慨萬千,不過近日的疲勞已將身體掏空,後半夜時人便倚著牆角睡了過去。

……

蒼梧秘境。

聖果餘波來到尾聲。

定空符早已消散,罪魁禍首林瀚也帶著仙羽宗一行人破開秘境逃走。

等到天色暗下恢複行動的眾人,為了應對鬼魂根本無力去追捕。

唯有布置好晶石的蘇沐看著漆黑的夜空不放,墨色的雙眼仿佛淬毒般陰森,咬牙切齒道:“林瀚你給我等著!”

想天玄宗弟子走哪不是耀武揚威,平常根本無人感惹,見了麵也得客客氣氣。

結果今日倒還,直接被人羞辱個遍,腰包都被翻得幹幹淨淨。

況且仙羽宗還是一級宗門末端,根本不成氣候的門派,要是被傳出去他們的臉又該往哪擱。

而逃回仙羽宗的當事人早已料到,抵達宗門的第一時間便直奔著掌門閉關的山洞而去。

走時還不忘四處留意周圍動向。

見到熟悉的麵孔的第一時間,林瀚便連忙將聖果遞出,“掌門,弟子替您那了回來。”

玉盒打開,七彩流光將黑暗驅散照得山洞仿若白晝。

中年男子見狀滿意得拍了拍林瀚的肩膀,“幹得不錯,給你的寶貝要是沒用完就自己留著吧,自己去找火長老要一袋上品靈石。”

按照往常,聽到這話林瀚早就狂喜不已,今日卻是笑不出聲,反是麵色沉重道:“掌…掌門,弟子將天玄宗的蘇沐得罪了透,日後他不會用宗門來正對我等吧?”

哪知中年男子搖了搖頭,出聲安撫道:“這都是些不要緊的小事,季驚陽這個老家夥做不出來這種事情,他的形象也不好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