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陷入陣法之中
他看著顧冶焦急的許久才不慌不忙道:“我也不知馬匹去向,兩個時辰前就已消失不見。”
雲霧遮掩著,令人難以捕捉世間,但餘淮可以肯定他醒那是天還沒亮,比現在要黑上幾個度。
從那時起這大霧便已彌漫。
別說馬匹,他險些都見不著人影,還是硬瞅著才能勉強看清身旁還人正呼呼大睡。
望著突如其來的霧天。
餘淮幹脆靠在樹幹上等待,順便還出聲勸顧冶冷靜下,“你現在著急抱怨也沒用,就算要找馬也不該是這時候。”
“超過三米外視線便開始模糊,我們要是這會出去遇到些不該見的,可沒好果子吃。”
這場大霧來得太過詭異。
若是清晨也就罷了,時間往後挪移兩個時辰還是這般,多少有些不尋常。
然而剛見到外邊世界的少年顯然不懂,甚至怒氣衝衝道:“是不是你把馬匹給放走,好見我吃苦的落魄模樣!”
真是天大的冤枉。
餘淮怎麼也想不到好心安慰還被甩了口大鍋在身上,這都什麼事啊!
不過看著那矮小的身影,還有領走前時那張慈祥的臉,咬著牙把怒氣給咽了下去隨後一把抓起顧冶的手腕,冷聲道:“你給我閉嘴,腦子不好就放棄想象,放走馬匹於我而言又要什麼好處?”
“記住,若不是你娘救下我一條性命,早在發覺馬匹丟失時就將你給丟下。”
一身畫皮的本事遠比不上帶來的麻煩,不懂眼色分不清情況,全世界都得以其為中心的性格注定在日後會招惹禍事。
況且,他本人身上就背負著不少麻煩,兩者一疊加旅途又哪能一帆風順。
之所以醒的那麼早,不是生物鍾,而是餘淮確實動了想將少年拋下的心思,但想起醒來時那一口口飯也就忍下。
頓時,山間涼意直竄後脊而上,聽得顧冶止不住往後推了兩步,直到撞到樹幹才猛然驚醒,“所以你那麼早醒來本是想將我拋下。”
此言一出,雙方皆不作聲。
事實如此,餘淮沒有要狡辯的意思,從開始時他的目標就很明確,獨自離開村莊去尋找丟失記憶的真相。
後來念在過於忘恩負義,大霧四起不易行動也就將念頭熄滅。
“你也別太在意,我們不可同行太久。”餘淮緩緩道。
哪知少年聽到這句話麵色一驚,顯然是戳中某件心事,幹脆閉嘴不談轉過頭。
而餘淮也不願上前詢問,兩人相顧無言。
直到濃霧散去。
時間已來到正午時分,太陽高掛於頭頂。
就當他想要回頭催促少年趁著白日快些趕路,隻見對方沉著張臉早已跟在身後。
……
半個時辰後。
餘淮彎著腰喘/息,看向滿山遍野的蔥鬱大樹忍不住道:“這是中了什麼邪,半天還走不下山。”
昨夜他們最多駛出不過三百米地,朝著山下走怎麼可能那麼就過去,不見平地反而山坡愈發陡峭樹木也愈發高大。
“不知道,此處沒有陣法。”顧冶一改往常的脾氣,淡定出聲。
反倒使得餘淮有些不可置信,準確來說應該是被陌生的詞彙限/製住理解,“什麼叫陣法?”
經過一番解釋,才知這陣法有天地靈氣布置而成,後天布置分為一至九品,而先天布置卻是絕世大陣,十死無生。
就在餘淮再想詢問時,才發覺跟在自己身後少年手中不知從哪拿出個金色長棍,正衝著地麵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起。
見此,他也不好出聲打斷,索性開始打量起四周,盯著藏在天地間那透明無霧的氣體不放。
明明看不見真身,卻能感知那處有著靈氣,濃鬱的生機從此處傳來,令人難以忽視。
不久前顧冶說陣法後天由人布置可以分為九個品階,至於如何布置,怎麼區分都沒有細說。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
比起這些,更令人在意的反倒是顧冶這個人。
在山間長大種田為生,按照顧大娘的描述應是從來沒有下過山,那這身本事又是跟誰學的?
畫皮也好,陣法也罷。
皆不像是尋常人家就可接觸到,即便他如今也沒見過兩人。
如若顧大娘母子二人身世不凡,為何又需要死抓住他這名半死不活的人不放……
“好了,別在那發呆,快過來給我搭把手。”還不等餘淮深思,前方便傳來叫喚聲。
隻見對方不停地從鬥笠中掏出東西,有石頭、竹子、動物屍體等等。
待到餘淮走過去,迎麵而來的就是塊比人還高通體碧綠的晶石,還不等他發問便聽顧冶道:“你可得扶好,我們能不能出去全憑這塊石頭”
說著,也不管身後之人是何反應便開始那起金色小棍繼續敲打起來,時不時有字符從中冒出。
可惜這副景象餘淮是瞧不著,堪比人高的石頭將前方視野盡數擋下,隻能聽到敲打聲。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心思關注,全身精力都放在這顆晶石上。
好家夥,誰上誰知道。
這哪是普通石頭啊,重量就是來百頭野豬也未必能頂得上。
接觸的瞬間便讓餘淮不敢分神,急忙使出全力才能抵住,不然早就石毀人亡全都完蛋。
哪怕心中早已激起千層浪,但從表麵來看卻發覺不了蹊蹺。
但隨著時間流逝,餘淮隻覺眼下日子是度秒如年,再也維持不了淡定外表,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粒順著麵頰滾落。
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再過一炷香時間,要是再沒解決好,他隻能選擇放手。
畢竟命在,那一切皆有可能,人沒了才是真完蛋。
而顧冶此刻還在全心破解陣眼,哪還知曉留給他的時間已所剩無幾。
就在陣法破開的瞬間,餘淮瞧見白光冒出沙啞道:“還不快來將這破石頭收起!”
隨著話音落下。
壓在身上的重擔也消失不見,隻剩一具高瘦的身體躺在地麵喘/息不止,“你…你可真牛…若不是我將這重量頂下,早就被壓成肉泥。”
一炷香時間早已超過,之後的每個瞬間膝蓋都好像有萬千銀針從中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