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詫異的神情
不過，僅憑直觀的感覺，多少還是不太妥當，江丘決定稍微試一試餘淮的心態。
“器爐老舊，碎渣遍布，閣下不如暫且等等，我立刻派人去取來一尊嶄新的器爐。”江丘試探性地說道。
如果餘淮沒有半點反應，輕輕點頭，認為這一切是理所當然，那他的猜測應該八/九不離十，他做出的舉措也是誠意滿滿，沒有半分怠慢。
但如果餘淮表現出詫異的神情，甚至誠惶誠恐，那江丘便純粹是想多了，之前的話隻當做調侃之語，一笑而過，按照常規程序進行考核。
然而，餘淮的回答卻讓江丘萬分錯愕。
“不必了，煉製這種層次的法器，我還不需要使用器爐。”
“不需要器爐？”
江丘怔怔地看著餘淮，這個回答超出了他的預料。
雖然在條件艱苦時，人族確實有過一段時間不依靠器爐進行煉器的曆史，但這樣煉製出來的法器往往粗製濫造，品質極差，且報廢率非常之高。
沒有器爐的輔助，煉器過程中的不確定性將會放大無數倍，且每分每秒都需要煉器師集中精力，對其進行精準的把控，稍不留神就會功虧一簣，對煉器師的基本功要求非常之高。
此時，江丘已經有些拿不準主意，不知該如何應對。
他之前確實覺得餘淮有可能是位高人，但脫離器爐進行法器的煉製，哪怕是煉器師聯盟內排名前十的宗師，其成品恐怕也多有瑕疵，就算煉製出來也隻是丟人罷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餘淮隻是在空口說大話，他根本就不懂煉器之道，竟然連脫離器爐煉器的困難程度，以及用這種方式煉製法器的驚人次品率都並不知曉。
可餘淮表現出來的自信和淡然又完全不像是個口說無憑的人，江丘略作思索，決定繼續試探。
“閣下還是稍等片刻吧，器爐很快就會送來此地，時間充裕，無需劍走偏鋒。”江丘說。
餘淮眉毛微皺，說：“初級煉器師考核沒有規定必須使用器爐吧？林某倒也不是特意為難。
隻是林某修習煉器之術確實是在脫離器爐的情況下進行的，若非要在器爐上進行，反倒會限/製林某的發揮。”
其實餘淮若是使用器爐，煉製出來的法器還會有更大的提升，但他確實一直以來都脫離器爐進行煉器，突然使用器爐確實會有些不習慣。
江丘試探了半天，還是沒看出來餘淮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就目前而言，餘淮要麼是個宗師級人物，要麼就是個謊話連篇，裝模作樣的跳梁小醜。
餘淮說的話傳入台下觀眾耳中後，瞬間炸開了鍋。
其實初級煉器師考核因為參與的人極多，什麼樣的奇葩都出現過，像餘淮這樣裝得極像的口嗨者不在少數。
畢竟又沒有什麼懲罰，能在大庭廣眾下裝個比，享受數以萬計觀眾的注視，哪怕隻有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那也是爽到無以複加的體驗。
因此，不少人聽到餘淮不用器爐煉器後，立刻就把餘淮歸類為那種可惡之人。
脾氣好點的隻是麵色難看，嘴中嘀咕兩句：“跳梁小醜，浪費時間。”
脾氣大一點的已經怒目而視，開始破口大罵了：“什麼玩意兒也敢空手煉器？趕緊滾，不然被小爺我記住了，見一次打一次！”
江丘倒是沒有台下觀眾反應那麼激烈，但他也稍微有些鬱悶。
他已經試探兩次，卻還是摸不清楚餘淮的情況，再拖下去就不太合理了。
算了，既然他想脫離器爐煉器，那就讓他煉吧！
到底是什麼水平，事實會說明一切。
“我可以開始了嗎？”餘淮問。
江丘點了點頭，說：“閣下隨時可以進行法器煉製。”
見江丘真的讓餘淮空手煉器，台下又湧來陣陣洶/湧的罵聲，不過他們是絕對不敢罵江丘的，全部的火力都傾瀉在餘淮身上。
沒有過多炫技，一切從簡。
餘淮集中精力後 ，煉器過程一氣嗬成，動作行雲流水，不見分毫停頓。
整個煉器過程，餘淮隻花費三個呼吸的時間。
剛開始煉製時，台下還是一片罵聲，煉製完成後，罵聲瞬間熄滅了，倒不是他們對餘淮態度突然扭轉，而是被他的煉製速度給嚇到了。
“這……這就煉完了？”
三個呼吸時間，有的人可能眼睛裏進了沙子，多揉了幾下，餘淮手中就憑空出現一件法器。
可能有的人打了個哈欠，打得久了點，定睛一看，煉製過程就已經結束了。
這速度實在不合常理，以至於不少人都認為餘淮在使詐，根本就沒有煉製成功。
短暫的鴉雀無聲後，考核台下又開始罵了起來。
他們都是剛入門不久，踩在門檻上進不來的菜鳥煉器師 ，在他們眼裏，煉器是一個極為漫長而且複雜的過程。
哪怕隻是最低階的洪階法器，也需要煉器師長時間的投入，並且精力要異常集中。
但對於江丘這個層次而言，煉製高階法器確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可低級法器的煉製速度則沒有這麼多的限/製，隻要基礎足夠好，理論上是可以做到極短時間內煉製成功的。
因此，相比於台下觀眾的嗤之以鼻和不絕於耳的罵聲，江丘神色顯得越發凝重，但他也還是有些不確定，因為餘淮煉製法器的速度真的太誇張了。
三個呼吸一件法器，這基礎得穩到怎樣的程度才有可能做到？哪怕是煉器師聯盟的掌門人，那位曾經轟動百年的傳奇天才，司空梁，也不一定能保證做得到吧？
而且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煉器師隻有煉製出更高階的法器，才能擁有與其對應的權利、財富和地位，如果真有這樣的天賦，誰會浪費如此多的時間去打磨基礎呢？
這在短時間內是看不到任何收益的，其枯燥程度和持續不斷的負麵反饋能讓人發瘋！
不過，這並不適用於餘淮。
在本身天賦過關的情況下，又擁有孔澤的指導，餘淮磨練基礎技巧的過程幾乎可以說每天都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