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不知所措
這時孔澤才發現,自己的熟練運用一百多年的技藝竟然存在如此多明顯的漏洞,若不是他天賦確實強大,恐怕光是這些漏洞都能葬送掉他年輕時候的光輝。
正是因為晚年醒悟,孔澤才不想讓餘淮走他的老路,而餘淮也沒有讓他失望,沉下心來打磨基礎技藝,水平提高得很快。
將基礎技藝鍛煉到一定層次後,餘淮進行更為高階的訓練,自己煉製法器,自己發現問題並自己解決,總結經驗。
這一步再也沒有孔澤的參與,需要餘淮自己去把控一切。
到這裏,餘淮其實已經脫離了一般煉器師的範疇,進入高級煉器師的境界。
一般的煉器師隻會跟著別人的經驗走,一旦脫離了別人的建立起來的體係,他們便茫然而不知所措。
而餘淮在打牢基礎後,開始自己研究,自己琢磨,走出屬於自己的獨特之路。
這是一條注定不會平凡的路,雖然再沒有之前走的順暢,但它是無窮無盡的,沒人能看到它的終點。
孔澤這個時候算是“功成身退”,完全變成一個旁觀者。
看到餘淮井井有條地展開煉器練習,自己發現並解決問題,孔澤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了,餘淮絕對是個煉器天才,這份天賦要遠超於他!
發現餘淮對煉製飛劍有濃厚的興趣後,孔澤本想親手煉製一件高級法器贈與他,但很快他就發現,幾年前搬來的那塊擁有著飽/滿生命的石頭,已經不知所蹤。
其實他這也是老糊塗了,幾年來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餘淮身上,竟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塊石頭早在餘淮出現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見了。
沒了頂級材料,自然也就無法煉製頂級法器。
孔澤想了想,雖然覺得有些遺憾,沒法展示自己的煉器技藝,但還是決定放棄,畢竟以他對於煉器的追求。
與其煉製出一件平庸的法器,倒好不如老老實實地坐著,起碼心裏不會難受。
餘淮沒有觀察到這一切,就算知道了,他總不能跑過去和孔澤解釋:其實那塊石頭是他變的吧?
三年裏,餘淮一直在自己磨練煉器技藝,總結煉器經驗,煉器水平穩步提高,並且逐漸摸索出了屬於自己的路。
但相對的,孔澤家中的煉器材料也很快就耗費一空。
因為餘淮在練習過程中,經常會將煉製出來的法器拆解,進行分析,以此來獲得更為準確的結論。
而且,在練習過程中,他經常會試驗多種不同的手法和思路,以此磨礪自己,總結經驗。
所以他雖然煉製了數百件法器,但成品沒有幾個,夠得上質量的梗更是寥寥無幾。
這些法器沒法換取多少煉器資源,而孔澤家中積攢下來的資源也已經耗盡,餘淮隻能暫且終止自己的研究,去注冊煉器師信息,並參與煉器師考核。
通過初級煉器師考核後,餘淮就可以煉製一些初級功能性法器來換取相應的煉器材料。
不過,這些法器的回報都不會太多,因此,餘淮計劃等自己開考取了高級煉器師之後,再去賺取錢財,購置煉器資源。
思路理清後,餘淮詢問孔澤的意見,獲得了他的認同。
孔澤一直在觀察餘淮的表現,以餘淮目前的水平,考取高級煉器師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但他叮囑餘淮,一定要小心藏在暗處的敵人。
那些人和孔澤有仇,發現餘淮用孔家身份注冊信息,很有可能會對他進行警告甚至威脅。
餘淮口頭上答應,其實心裏不是特別在意。
倒也不是他輕敵,實在是人族實力太弱,弱到他根本提不起防範的心思。
餘淮九百九十九年修為,距離千年修為隻差一步,四種成熟期的屬性力量,擁有五行劍陣這樣的極致攻伐之術。
千年修為之下幾乎無敵,就憑人族那最多三百來年的修為,有什麼資格在他麵前晃悠?
餘淮不怕,但孔澤心裏是怕得要命,他的希望都在餘淮身上了 ,如果餘淮因為遭遇威脅半路反悔,或者被暗地裏除掉,那他是哭也哭不出來。
來到煉器師聯盟大廳,餘淮按照程序走了一遍流程,很快便完成了信息注冊。
隻是,在填寫來源時,他寫下的“孔家”二字引來了服務人員的異樣目光。
在餘淮坐下等待消息時,負責他信息錄入的服務人員眼神閃動,也不知道是否把餘淮的信息記載進去,反正沒過多久就跑走了,不知所蹤。
餘淮當然知道這背後肯定有些小動作,但他完全不在意,在外麵的世界他夾著尾巴做人,確實需要謹慎一些。
但在人族,他為什麼要浪費自己的時間去在乎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的腦海中還有很多知識需要慢慢消化理解,有許多之前積攢下來的問題需要分析解決,這些事情對他而言顯然更加重要。
果不其然,那個突然跑走的工作人員很快回來了,但回來的時候,他填寫的信息已經落在一個身著黑袍,頭戴麵具的人手裏。
黑衣人殺氣森森,氣勢逼人,冷眼一掃,大廳內的人都嚇得趕緊跑了出去,隻剩下餘淮依舊麵不改色地坐在空無一人的大廳。
“你很有膽色,但這絕不是你能插手孔澤之事的理由。離他遠些吧,莫要被他蠱惑,他的敵人遍布整個煉器師聯盟,你若是繼續下去,必死無疑。”黑衣人冷冰冰地說。
餘淮知道,黑衣人這是想要逼走他。
正好這裏的人都被黑衣人趕了出去,不會透露太多信息。
秉持著盡量不浪費時間的原則,餘淮決定迅速讓黑衣人認識到現實。
“大可不必說得如此絕對,你可以先試試我的實力,再作判斷也不遲。”餘淮淡淡地說,身上開始冒出極為強大的氣息。
黑衣人一開始確實被餘淮散發出來的氣息給嚇到了,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在猶豫要如何應對。
在黑衣人眼中,坐在他麵前的根本就不像是人,反倒像是茹毛飲血,血口大張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