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微不足道
血口咬來,水神將哪怕再不甘,也隻能放棄對餘淮的搜索,轉而與狂暴的劍齒虎戰在一起。
兩者之間的激烈戰鬥打得周圍狂風肆/虐,土地震動,靠得近一些的人族房屋隨時會被通天水柱打成碎沫,或被閃電般的藤爪劈成數段。
與水神將預想中的一樣,他與劍齒虎的戰鬥處在肉眼可見的劣勢 ,雖然他的水屬性力量已至巔峰,但麵臨木屬性力量的攻擊,他也隻能一味的避讓,伺機反攻
否則,若是他的水屬性攻擊打在劍齒虎的木屬性攻擊上,非但不能抵消進攻,反而會讓劍齒虎的木屬性攻擊能量暴漲,威能翻倍。
而劍齒虎就沒這麼多顧慮了,隻需要埋頭猛攻,水神將便戰得節節敗退,苦不堪言。
“難道真的要在這裏用出底牌嗎?如此的話,外麵那幾個積分相近的人,怕是都要對我產生不妙的想法……”水神將心想。
積分爭奪戰一直非常激烈,不到結束的那一刻,每一個參與者都是潛在的殺手。
參與到這場屠/殺盛宴中的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得小心隨時可能會落下的屠刀,不到危急時刻絕不能隨意浪費力量,要保留底牌,以防隨時可能發生的生死危機。
但是,麵對大好的機會,麵對唾手可得的,並且以後可能再不會有的向神明效力的機會,水神將根本無法保持絕對的理智。
“用出底牌又如何?隻要我小心一些,遠離戰場中心,未必就會被逼得無路可退。”
水神將不再遲疑,意念一動,一股恐怖的氣息便從他的體內噴薄而出,使得他的身體急劇膨脹。
狂暴的水能量躍然而出,在嘶吼,在沸騰,如滔滔江水一般綿延不絕,又如巨浪拍岸,洶/湧澎/湃。
他走的是單一屬性之路,甘願拋棄其它屬性力量,成為那位神明的水屬性力量載體,傾注所有心血於水元素,失去了走向寬廣大道的可能,但也讓他在目前的階段戰力超群。
融合了他意誌所化的靈幻,也朝著為水屬性力量服務的方向演化,最終定型於目前的效果,能夠極大地引爆他體內的水屬性之力。
使得他在短暫的時間內戰力暴漲,如一尊力壓蒼生的水神,僅憑純粹的水屬性力量就能摧枯拉朽般屠/殺對手。
感受到水神將體內的驚人變化,劍齒虎也停下了攻擊的動作,腳步後移,作出防禦姿態,體內的靈幻也在迅速發揮作用,為它凝出一件堅韌的藤甲。
劍齒虎的靈幻偏向於防禦,與它趨向於避戰的謹慎性格有很大關聯,若不是水神將一意孤行,不顧它的警告非要靠近古樹,它也不會在暴怒之下與他開戰。
一個催生出殺氣逼人的“矛”,一個幻化出堅固厚實的“盾”,究竟誰更勝一籌?
劍齒虎心裏沒底,但水神將卻早已看到了結局。
他的靈幻是專為水屬性服務的,除非對手擁有成長期巔峰之上的木屬性力量,否則,在他的狂暴攻擊下,一切所謂的屬性克製都隻不過是個笑話。
果不其然,在水神將攻擊打出的瞬間,劍齒虎就神色大變,緊急加強防禦的力量,心中忐忑不安。
它被水神將的爆發嚇了一跳 ,那壓縮到極致的水柱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衝來,震得空氣翻滾,卷得塵土飛揚。
在水柱打在身上的刹那,劍齒虎身上的藤甲便瞬間崩解、潰散,隨後,它的身軀也被打得倒退數十米。
若不是毅力堅定,把爪子深深地扣進泥土中,它可能已經被這股力量打飛出去。
可即便它還尚存一絲尊嚴,它也已是咳血不止,四爪血肉模糊,被水柱打中的補部位完全塌了下去,裏麵的血肉和骨頭已經成了碎沫,像是一攤液體。
僅僅一擊,劍齒虎便瞬間重創,失去了戰鬥能力,生命垂危。
擊退劍齒虎後,水神將沒有遲疑,飛速衝向不遠處的屍堆,想把餘淮的腦袋取下帶走。
可就在這時,數十道恐怖的氣息洶/湧壓來,水神將麵色大變,眼露恐慌,竟然絲毫顧不得搜尋屍堆中的餘淮,而是扭頭就跑,速度快若閃電,比之前追殺餘淮時隻快不慢。
水神將的做法是正確的,因為即將到來此處的劍齒虎王擁有九百年修為,一身木屬性力量已至成熟期。
他若是逃得稍微慢一點,恐怕已經成為這位劍齒虎王爪下的一個微不足道的亡魂。
在數十隻五百年修為之上的劍齒虎的簇擁下,劍齒虎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冰冷的目光掃向遠方的水神將,略一思索,還是放棄了追殺。
它年歲已高,需要保存力量,坐鎮領地,防止外敵入侵。
這次水神將雖然一舉一動充滿了挑釁,且打傷了駐守古樹的劍齒虎,可終究沒有造成什麼太大的危害,沒必要浪費力量去追擊。
負傷的劍齒虎在同伴的幫助下漸漸恢複傷勢,移至安全之地靜養。
一切又都回歸了平靜,甚至那些戰戰兢兢地探出頭來觀戰的人族也都紛紛散去,隻有幾個房屋被毀的倒黴鬼還在一個勁地罵娘。
罵著罵著又哭了起來,因為凶獸是絕不會為他們修建房屋的,一切要自己動手。
而居住於如此邊緣的地帶,他們在人族中的地位明顯不高,修煉資源匱乏,且受盡同伴欺辱,如今又遭遇此等天災。
於是情緒爆發,哭天喊地,把正在屍堆中挖掘著的一位少女弄得煩不勝煩,破口大罵:“閉上你的臭嘴!再敢汙染我的耳朵,老娘一刀閹了你!”
少女隻有十五六歲,聲音還稚/嫩著,可從她冷厲的罵聲中卻聽不出這個年紀該有的單純。
被少女這麼一罵,那個哭天喊地的男人瞬間就不敢張嘴了,低著頭,灰溜溜地跑去修建房屋了。
這樣的場景看起來有些違和,一個三四十歲的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給罵得不敢吭聲,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