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命運中的因果
請求蒼火部落的幫助？別開玩笑了，蒼火部落一來，“司空”這兩個字可能直接就消失了。
蒼火部落現在還未出現，可能是不知道司空午陣亡的消息，或者是已經聽過了相關的傳聞，但並不確定，還在觀望。
隻要司空部落群龍無首的狀況無法改變，整個部落分崩離析的趨勢遲早會愈演愈烈，等到無法控製時。
便再也瞞不住蒼火部落的眼睛，到那時，司空部落會如何，全看蒼火部落的人怎麼想了。
餘淮看到司空部落境況如此糟糕，心中也有些許歉疚，司空午的死和他有很大的關聯。
司空部落由盛轉衰雖然是長年累月積攢的結果，但司空午的死亡絕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思來想去，餘淮覺得自己需要為此擔負一定的責任，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盡己所能幫助司空部落度過這次生死危機。
一走進那個葬著曆代首領的陵園，餘淮的心中就出現了一股奇特的感覺，像是有一汪清泉出現在心中，清涼而讓人放鬆。
餘淮驚訝地回頭看了看，實在沒看出這個地方與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但這種奇特的感覺確實隻在這裏出現，一走出這塊地方就會瞬間消失。
“難怪曆代首領都會葬在此處，確實是一塊風水寶地啊！”餘淮驚歎道。
突然，餘淮又想起之前遇見過的那個老嫗，她是數百年前死去的可憐女子，死後執念不散，以一種奇特的狀態停留在世間。
綜合各種信息來看，餘淮覺得，她很可能就是數百年前橫空出世的天生靈根者，本有走到巔峰。
一覽眾山小的強大天賦，卻生不逢時，落在惡人手中，被殘暴地取下靈根，死在貪婪的目光之下。
如果她還活著，踏上了修煉之路，應該早已成為睥睨一方的強者了吧，隻是命運和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給了她無與倫比的基礎，卻又蠻橫地砍斷了她未來的路。
餘淮歎了口氣，為她的遭遇而唏噓。
如果有機會的話，餘淮想把她的墳墓遷移至此處，給她立塊墓碑，讓她不至於沉眠在荒郊野外，無人問津。
順著一條彎彎繞繞的小道走了一會兒，餘淮在少女的帶領下找到了司空午的墳墓。
此時，司空夢露正跪在司空午的墳前，哭得無聲無息，隻看得見她的臉上有一條延伸至脖子處的淚痕。
少女推了推餘淮，示意他過去，自己則識趣地背過身去，走到一旁。
或許是不知道該怎樣去麵對司空夢露吧，餘淮呆站在原地，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歎了口氣，輕輕走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沉浸在悲傷之中，餘淮走來時，司空夢露沒有回頭，依舊默默地看著墓碑，眼眶紅/腫。
等餘淮走到司空夢露身邊，蹲坐下來，遮住了司空夢露一側的光線，她這才驚覺，扭頭一看，與餘淮四目相對。
餘淮因她那紅/腫的雙眼而感到心痛，她反倒是露出一絲驚喜之色，說：“你醒過來了？”
餘淮下意識地給司空夢露擦去眼旁的淚水，歎了口氣，看向墓碑，說：“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
司空夢露低下腦袋搖搖頭，說：“這怪不得你，其實我也沒有想到……本以為，他會如二十年前那樣。
姍姍來遲，抱著我的屍體回去，卻怎想，他這次擋在了我的身前，替我承受了死亡與痛苦……”
司空夢露的淚水再次湧出眼眶，她沒有怪罪於餘淮，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告別這一切。
餘淮想安慰她，卻又不知該做些什麼，隻好默默地守在她的身旁，偶爾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有的時候並不需要說什麼話，也不需要過多的動作，無聲的陪伴，勝過一切。
天色暗了，陽光變得昏黃。
司空夢露告別了她的父親，與餘淮一起踏上了歸程。
那個帶餘淮過來的少女早早地便回去了，似乎是不想打擾兩人，又或者是覺得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臨近門前，餘淮停下腳步，正要與司空夢露告別，卻發現她突然轉過身來，低著頭，像是有什麼話要對他說，卻因為各種原因，遲遲沒有開口。
餘淮並不著急，靜靜地等著。
數個呼吸後，司空夢露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問道：“你……會離開這裏嗎？”
餘淮點了點頭，說：“這個地方隻是我旅途的起/點，還有綿綿無盡的路在遠方等著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路，要何時才能走完。”
聽到這話，司空夢露眼中露出心碎的哀傷，強忍著淚水，卻還是能看到其中閃爍著晶瑩的光亮。
似乎是察覺到了司空夢露的情緒變化，餘淮頓了頓，又說：“踏上新的旅途是我的必然，我注定是個走在孤獨路上的生靈，追尋著無人能解的隱秘，一生都將為此而撒盡熱血。
但這並不意味著我會不知停歇，從頭走到尾。有些事情，是因我而起，也理當由我去平息，這是刻在命運中的因果，無法回避。
我會暫時留在這裏，盡己所能，幫助這個動蕩的部落，回歸安寧。”
“謝謝。”司空夢露微抿嘴唇，輕聲說道，眼中的哀傷消散了許多。
餘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這是我欠你的……如果遇到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
他把進入圓盤之前的住處告知了司空夢露，不出意外的話，在他離開之前，他會一直住在那裏。
司空夢露猶豫了很久，扭捏著，最後還是沒說出真正的心裏話。
她歎了口氣，望著餘淮遠去的身影，愁緒難解。
餘淮其實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他是個聰明人，隻是思考的問題一般不在這方麵，但如果某些情緒表現得非常明顯，他其實也是能察覺得到的。
隻是，這種時候餘淮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和司空夢露間其實並沒有太多接觸，隻能說兩人共同經曆過生死危機，彼此了解對方的品性，是可以互相信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