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
站在高空中放眼望去,城中最醒目的建築就是一座巨大的廟宇。廟宇金碧輝煌,氣勢卓然,好不氣派。
楊戩家的小院子裏,楊戩盤坐在中央,閉目修煉。一道道氣息從楊戩的身體外側顯露,周邊因為氣機的湧動,空氣看起來似乎都是微微扭曲,顯得格外的恐怖。
這些天來楊戩幾乎就是一直在修煉,現在他身上的氣息已經格外的恐怖,短短時間內,楊戩的境界竟然已經到了渡劫期的邊緣。
若是被玄龜看到,定然要氣的吐血。玄龜修煉了數千年的時間,竟然還比不過楊戩短短數天的時間。
這就是天賦的恐怖,不愧是身具大氣運之人,修煉起來就是快,還有混元玄功的恐怖之處。
若是餘淮看到這一幕,定然會由衷的感歎一聲,不愧是我的徒弟,差點就超過我了。
“哥哥——”
一聲嬌喊從身邊傳來,辨別出聲音的主人之後,正在修煉的楊戩渾身上下一個顫/抖,臉皮開始開始抽搐,看起來非常慌張。
周身氣息變得散亂無序,時而狂暴時而收/縮,隨時在爆發的邊緣。
“嬋兒,不得叨擾你哥哥!”
一個威嚴的聲音從屋內響起,嚇得小楊嬋連忙收回了想要作惡的小手,大眼睛看向漆黑的屋內,臉上滿是心虛之色。
隻見一個美/婦人從屋內緩緩踱步而出,明明身上穿的是普通百姓穿的粗布衣服,但是卻遮掩不了她那發自內心的高貴。嫵媚動人的臉蛋上此時已經稍顯紅/潤,沒有之前時的蒼白。身上的氣息也穩定了許多,看起來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氣息。
這還要多虧了餘淮和她們分開的時候,贈送給了雲華諸多的靈丹妙藥,經過這些時日的煉化,這才稍微有些起色。
“嬋兒,你哥哥正在修煉,切不可叨擾。”
美/婦人滿臉寵溺的看著楊嬋,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和後怕。
她非常清楚一旦修煉被人打擾,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幾乎是很難平安無事。
經曆過這麼多,她已經失去了天佑和蛟兒,更被困在暗無天日的桃山中數十年,現在她不想在失去任何一個親人,她隻是想要能夠和家人一起過著平凡的日子,一起無憂無慮的活下去。不被任何人打擾。現在看到楊戩臉上的難看神色,雲華的心中一緊,好像是有人揪著她的心一樣,一顆心突突的直跳。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出現任何的外力參與,不然隻能是適得其反,情況更加嚴重。隻要靠自己才能克服。
小楊嬋對修行根本就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所以現在她的小臉上滿不在乎,不過是一個小玩笑罷了。以前自己就是經常和哥哥一起開玩笑。
楊戩心中一慌,差點心神失守,這種時刻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非常容易產生心魔,一個不慎就會走火入魔,身死道消。就算是再高的修為都難以輕易度過,更別說一個尚未成仙的小修士。在這片洪荒世界中,成仙才是修行的第一步,不成仙,就像是過家家一樣,不過是小孩子打鬧罷了。
連楊戩這樣的氣運之子應對起來也是頗為吃力,若不是楊戩修煉的功法著實強大現在可能已經被心魔成功占據心神,化作無情的殺戮機器了。
許久,楊戩平複心神,周身的氣息逐漸被控製住,開始緩慢有序的向身體內收/縮,最後,楊戩深呼吸,吐出胸腔中的濁氣,緩緩睜開眼睛。
楊戩心中也是一陣後怕,自己隻顧著修煉,竟然把這個調皮鬼給忘了。幸虧師傅賜予的功法不凡,即使挽救了自己,不然的話今天就是永別了,而且師傅不在身邊,根本就救不了自己。
楊戩轉頭看向楊嬋,隻見小楊嬋蹲在地上,兩隻小手抱著小短腿,抬起頭來,嘟著小嘴,滿臉委屈地看著楊戩,大眼睛中蓄滿了晶瑩的淚水。
看到這一幕,楊戩握了握手掌,心中某個地方一軟,最後還是長歎一聲,剛升起的怒火直接就被澆滅。
明明犯了錯,自己卻又下不了手,真是難受。
雲華滿臉驚喜的看著楊戩,疾步走到楊戩麵前,美目焦急的看著楊戩,“戩兒,沒事吧?”
聲音顫/抖,說話都說不清楚。
楊戩臉色溫柔,心中一痛,輕聲說道,“娘親,我沒事。”
這些時日以來,三人每天待在一起,早就沒有了剛剛相認的時候的尷尬,現在已經完全融合到一起,畢竟是血濃於水,而且雲華本來就是什麼都沒有做錯,並不是電視劇中的什麼剛生下來就把孩子拋棄之類的冷血女人。
“哥哥,你沒事吧!”
甜糯的聲音從下方響起,語氣中充滿了小心翼翼。
楊戩白眼一番,沒好氣的說道,“多虧了你的福氣,我沒事。”
小楊嬋頓時破涕為笑,高興地邁著小短腿一步一步跑向哥哥,吧嗒一下掛在了楊戩的身上。
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雲華和楊戩兩人眼中同時閃過無奈之色,還真是讓人頭疼啊。
天庭。
霧氣繚繞的淩霄寶殿之內,道道金龍纏繞。
一個矮小的身影跪在下方,身體顫/抖,非常緊張。
“你鎮守桃山禁/地,來此為何?”
上方,隔著層層雲霧,天帝威嚴的聲音響起,聲音裹挾著浩蕩的精神力量衝擊著土地。土地此時滿臉冷汗,一顆心髒撲通撲通的差點跳出。
這是什麼情況,天帝怎麼好像有些生氣?難道自己私自離開桃山禁/地,惹得天帝生氣了?不行,要抓緊說明緣由!
“稟天帝,雲華仙子……”
不等土地說完,天帝驟然發聲,浩瀚的仙力鋪天蓋地衝擊著土地,就像是海浪中無助的小舟一般。
“雲華怎麼了?”
聲音中滿是焦急,隨後細細感應一番,自己布下的禁製並沒有被破壞,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問題不大。
想著,身上的逼人氣息開始變弱,漸漸恢複到平時正常的威嚴狀態,好像剛剛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