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戰小樓的思緒終於從眼前可怕的一切中恢複過來。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寧母身邊,檢查起她的傷來,寧母已經是必死無疑了。
她身上除了胸口那個大血洞以外沒有別的傷,所以幾乎可以確定,殺她的人是將她是一招斃命的,用什麼東西直接穿通了她的胸口,而且……心髒不見了!
等戰小樓檢查完一番,一轉身,看到寧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倒在了地上,麵色灰白,一看就是急血攻心暈了過去。
先把寧語扶到冷冷另外的一個屋子裏,然後紮了幾針了後,他悠悠醒過來,看清眼前人,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彌漫了一臉。
他半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一個字都發不出,急得滿臉通紅。
戰小樓心裏暗叫一聲不好!然後又連續在他身上紮了幾針,寧語覺得胸前壓抑的一口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咿咿呀呀的發出一些奇怪的音節,卻依然說不出話。
他絕望奔潰的眼神,讓戰小樓不忍去看,她知道,他現在說不了話了,他因為受的打擊太大,再加上心理原因,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現實。
半晌,寧語反應過來自己無法說話後,看向戰小樓,顫抖著嘴唇反複用口型說著一句話。
戰小樓看懂後,喉嚨突然發澀,鼻子有點酸酸的。
他說的是,是夢嗎?是夢嗎?是夢嗎……
她偏過頭去,深呼吸一口氣,硬把眼裏的濕氣消了下去才說到:“寧語,你要堅強……”
寧語忽地一把抓住了戰小樓的手,用的力氣很大,她的手背泛起白印。
他艱難地一個字一個字用口型說道:“我,要,報,仇。”
他雙目通紅,死死盯著戰小樓,好像能從她的眼睛裏看出什麼來。
“可是……”她頓了一下,“你知道仇人嗎?”
寧語張了張嘴,終於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打在戰小樓的手背上,她覺得這淚水格外燙。
他搖搖頭,眼裏滿滿的疑惑,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母親病重,他也從沒有惹到任何人,是誰有如此大的怨恨,居然可以下如此狠手。
“寧語,現在胡思亂想沒有用,你在這裏看著現場,記住千萬不要去碰你娘,也不要移動她的位置,你先別去隔壁了,我去報官,也許凶手還在附近。”戰小樓扶著寧語的肩膀,堅定地說道。
寧語雙目變得無神,隻是愣愣地看著他點頭,也不知道是聽進去沒有。
她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還是不放心,轉頭看寧語,他呆呆地看著自己,似乎連大哭都不會了,一瞬間變成了一個癡呆一樣的人,也許是太過悲傷,他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寧語,你要堅強,你記住,你還有我,我會幫你找到凶手,我們一起,你不要害怕,在這裏乖乖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她大步往外跑去。
戰小樓本來要去找路大娘,但是路大娘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乙和孫秀才那邊了,今天下午是孫秀才和路乙和離的日子,可她已經顧不得那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