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隻有她知道，爹有多偉大，因為許多男子一旦生了那方麵的病，總是不好意思給女大夫們說，病也就脫著，最終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爹救過不少男子，爹是她的驕傲……
戰小樓不知道什麼時候眼眶有些紅起來，要是自己當初醫術像現在這般，也許爹……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打破了戰小樓的思緒。
“戰大夫。”
戰小樓回頭見是馮大夫她們。
她們都正看著滿院子的牛，神情驚訝不解，不知道戰小樓到底怎麼想的。
這真是莫名其妙啊，從未聽過牛也可以治病的！
“戰大夫，今日的醫案我們已經都整理好了。”馮大夫說著，把手裏的一個厚冊子遞向戰小樓。
因為以為每日的醫案戰小樓都是親自要過目的。
戰小樓卻沒有像往日那樣立刻就接過醫案來看。
“醫案你們先看著。”她說罷，轉過身又繼續去看牛。
馮大夫等人麵麵相覷，有些無奈，心情有些複雜，交換了眼神後隻得離開。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戰小樓也沒有出現。
馮大夫給一個患兒塗完藥，問了阿南一句。
“一直在看牛？”
阿南點點頭。
“那些牛有什麼好看的？”
有一個大夫聲音裏帶著些怒氣。
馮大夫看了她一眼，“急什麼！這個樣子，怎麼成大事，戰大夫心裏自然有分寸，我們繼續做該做的事，等她發話就行了。”
阿南也附和道:“一切盡在我家小姐把握之中，你們急也沒用，還是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大夫們低聲議論起來，這一整天戰小樓都沒來看醫患一眼，醫案也沒看，顯然看那十幾隻臭烘烘的牛對她來說更有意思。
“戰大夫呢？戰大夫她是不是不管我們了？”一個患兒的家人也聽到了大夫們這邊的對話，急切地問道。
這種焦躁的情緒迅速傳染，很快，整個屋子的患兒家屬們都上來詢問到底怎麼回事了。
大夫們隻得一一安撫，但其實她們心中也是怨意漸生。
這都什麼時候來，她不是應該更多的出現在大家麵前，安撫大家配合治療嗎？
大家原本就因為之前死了好幾個人，而且孩子們的高燒也不退而心懷不滿，如今不滿的情緒更加高漲。
難不成是她知道沒有什麼希望，幹脆就不再理會患兒們了？由著他們被痘瘡折磨了嗎？
該不會有哪一天，她就扔下他們跑來吧？有的大夫穩不住心性，心裏甚至產生了這個猜疑，而且互相交換了想法後，都猜忌起來。
對戰小樓不滿的情緒極速發酵著。
所幸戰小樓沒有再消失下去，到晚上的時候，她叫阿南把大夫們全部請到了大殿裏。
大夫們尚未進門就看到戰小樓站在殿內。
大殿內燈火通明，戰小樓背對著門口站著，微微抬著頭，似乎在看佛祖，她站在佛像前，身體被火光映照的明亮，整個人被籠罩在亮光裏，有一種說不出的神聖感。
聽到大家的腳步聲，戰小樓知道大夫們來了，她從佛像前轉過身，看向大夫們。
“你們來了。”她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