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雅柔出神入化的高超畫技令在場各位都深深折服,贏得了一致的稱讚。
唯獨司馬伊蓮心中不服氣極了,認為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從小到大兩姐妹一同相處,卻不曾知道這個姐姐還會作畫這個才藝,司馬伊蓮又是何等自負之人,自然是想去質問司馬雅柔,好問個究竟。
司馬丞相看著自己的女兒竟有著如此深藏不露的畫技,盡管也是感到有些不敢相信。隻不過他常年混跡於官場,早已練就了一副不動聲色的功夫,自然是知道什麼話該說而什麼不該說。心中奇怪,麵上還是忍住了。想瞥一眼司馬伊蓮示意她要不動聲色,卻發現她早已沒了影子。
“快說,你是不是耍了什麼手段?”司馬伊蓮氣衝衝地來到了司馬雅柔換衣服的地方,麵對姐姐也不行禮就大聲嚷嚷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模樣絲毫沒有一點大家閨秀應有的氣度,“不然以你的畫技怎麼會奪得冠軍?”
司馬雅柔正在換衣服,卻見到自己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妹妹正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己,著實有些措手不急,臉上卻依舊保持著鎮定的神情,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隻盯著自己的衣物細細端詳,仿佛沒看到司馬伊蓮一般,“妹妹說哪裏的話,姐姐可都是憑著自己實力獲勝的。”
“少來這一套,司馬雅柔你究竟是不是作弊的?”見司馬雅柔不理睬自己,司馬伊蓮便更是氣急敗壞起來,聲音一聲比一聲高,語氣也越來越急促,步步緊逼司馬雅柔,甚至是直呼其名起來,絲毫沒有一點千金小姐的模樣,就差衝上前去和司馬雅柔撕扯起來。
本想著好聲好氣地和司馬伊蓮說說話,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辱罵自己,司馬雅柔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受人欺淩的女子,當下一蹙眉頭就開口諷刺起了司馬伊蓮,想給她一個教訓,小懲大誡一番:“妹妹不要太小瞧人了,這人都是會變的,還是管好自己才是。”說罷便轉過頭去再也不看司馬伊蓮一眼。
根據司馬雅柔方才的一番諷刺勸誡,又加上那下逐客令的架勢,若是換了他人早就無地自容灰溜溜地離開了,偏偏司馬伊蓮是那睚眥必報的人,不討得點嘴上便宜是絕不會罷休的,正想著再說些什麼好好羞辱一下司馬雅柔,卻見一穿著華麗的宮女忽然從一旁出現。
司馬伊蓮再怎麼莽撞潑辣這一點規矩卻還是知道的,這一看便是宮裏的宮女,來找司馬雅柔。
這自家姐姐惹得起,左不過是被父親說教幾句,但宮裏的人自己卻是惹不起的,畢竟家醜不可外揚,而自己又要樹立起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便是立刻住了口,露出了笑容,笑意盈盈好聲好氣地和司馬雅柔告了別,退出了後台,全然看不出剛才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子是自己。
司馬雅柔對妹妹這種兩麵三刀的行為自然是嗤之以鼻,卻也是習以為常就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轉身柔聲對著宮女吩咐道:“真是勞煩你來看我了,我這裏也沒什麼事,你先退下吧,我一人去前麵看看。”
司馬雅柔隨意招呼完宮女後,就走到前麵繼續觀看起其他人的比賽來,心中盤算著接下來自己該如何應對那些強勁的對手。
妹妹司馬伊蓮有勇無謀,卻還想處處挑自己的刺,自己自然不用多費心任由她胡鬧就是。隻是那水鑰看上去氣勢洶洶,恐怕是不能小覷。
另一邊,皇上和皇後坐在椅子上一邊饒有興味地觀看著比賽,一邊小聲絮語談論著這些參賽者的情況,皇後起身親自為皇上填茶,皇上也痛快地一飲而盡。一片琴瑟和鳴的景象,看上去夫妻和睦極了。
實際上二人卻是各懷心思,隻是麵上不表現出來罷了。皇上隻是想看看這些女眷究竟有何實力,是否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不能在外族麵前丟臉。見著有那麼多才藝突出又美豔動人的女子,自然是欣慰極了,連連拍手稱讚。
皇後卻是時時刻刻都盯著司馬伊蓮和司馬雅柔兩人。
司馬伊蓮作為她的兒媳自然是無比關心,本想著可以通過這次比賽讓她給眾人留下個好印象,也可以為日後太子繼位鋪路,可如今這兒媳卻是不爭氣,處處被別人壓製著一頭。
看來這兒媳也不過是虛有其表的繡花枕頭,隻會哄人開心,卻也沒什麼真正的才學。
至於那司馬雅柔皇後本是不想注意的,可她的表現又確實突出極了。想著曾經她也不是那麼出挑,如今卻是大放異彩。本來她們二人就是姐妹,如今站在一起對比鮮明強烈。倒不是說司馬雅柔不好,可如今是司馬伊蓮進了自家的門,留著司馬雅柔恐怕會影響到自己兒媳的地位。想到這裏皇後難免不悅,卻又不好表現出來,隻能是強顏歡笑。
皇上看著司馬雅柔連連獲勝,心中很是高興,心中也覺得她越發順眼起來,認為當年自己對她的忽視,而感覺是自己有眼無珠。回首又見皇後端正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不知她心裏真正的想法,隻覺得是在吃醋,便開口安慰了幾句:“皇後,這些女眷雖才藝出眾,卻也不敵當年的你。”
皇後聽著皇上誇讚自己的話心裏自然是高興一些,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一想到司馬伊蓮在這場比賽中吃了虧,不免有些氣結。不過這也不是令她真正氣憤的地方,一個小小的司馬伊蓮,不過是自己保住後位的小小棋子,微不足道,身為堂堂皇後的她又怎會在乎。
隻不過是後悔當初識人不清沒有讓司馬雅柔嫁給太子,反倒是讓司馬伊蓮嫁給太子罷了,隻怕是日後地位不保,皇後在心中這樣想著。卻又在心中暗暗發誓,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讓司馬伊蓮脫穎而出,也要讓太子順利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