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過譽了,我不過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哪裏有什麼本事。”殷九欽蔥白的指尖在杯口不停地摩挲著。
清竹看了一眼殷九欽的手指,“哦?九公子竟是商人,倒是並未聽九公子提起過。”
“也不是什麼 大生意,不過就是一間小小的雜貨鋪,沒什麼好提的。” 殷九欽坦然應對道。
清竹笑了笑,“九公子過謙,能在帝都開一家雜貨鋪想來沒點兒本事也是不行的。”
“大當家的如何知道我是從帝都而來?”殷九欽可從未說過自己的出處。
清竹微楞垂眸喝了一口茶,“九公子等人氣度非凡,想來應該不是小地方的,再看九公子的來處也再無比帝都更加繁華的地方了。”
“原來如此,不過還真讓大當家的失望了,我是從陽城而來,雖離帝都不遠,卻真真不是帝都。”殷九欽直接迎上了清竹的眼睛,一點兒心虛的樣子都沒有。
清竹沉默了一會兒,“關於我二弟的事情,上次是我失了理智,說話太過於絕對,還望九公子多多擔待,隻是殺害二弟的人一日不曾找出來,恐怕九公子你們可能多要在清風寨待一段時間了。”
“親人被害,大當家情緒失控也是正常,別說大當家要找出凶手,就是我們也想,隻是如今為了避免誤會隻能呆在院子裏,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殷九欽一副非常遺憾的模樣。
清竹有些尷尬,“我這也是為了諸位著想,如今寨子裏的弟兄都認為是九公子你們害了我二弟,二弟生前與他們關係要好,他們吵著嚷著要報仇,我勸都勸不住,所以才將你們拘在院子裏,以免他們找你們麻煩。”
‘這難道不是你當眾說我們是凶手,他們才篤定是我們的,現在你在這裏說兩句就可以掩蓋真相,是當我蠢還是你自己蠢。’殷九欽心裏雖這麼想但麵上還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既如此,夜深了,九公子回去休息,我就不送了。”清竹起身道。
殷九欽跟著起身告了辭便轉身出去了。
殷九欽回到屋子裏的時候姬蘅竟坐在桌旁悠閑的喝茶。
“這麼晚了,你怎起來了?”殷九欽走過去。
姬蘅看著手中的茶杯,“這麼晚了,你怎出去了?”
“不過是那清竹有意試探於我,沒事。”殷九欽說罷便坐了下來。
殷九欽話剛落音,姬蘅便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今晚你出去幹什麼了,他為何突然要試探你?”
“我能去幹什麼,不過就是在房間裏睡覺。”殷九欽有些心虛的將眼神看向別處。
姬蘅有些怒意即刻起身,“既然大少爺有意相瞞,我不便再問。”
“別,我說就是了。”殷九欽趕忙拉住了要走的姬蘅。
姬蘅看了一眼殷九欽的手坐了回去不斷地喝著茶一句話也不說。
殷九欽鬆開手,“今晚我又聽見了那奇怪的聲音,所以便出去看看,誰知在那後山的樹林迷了路,後來還是召了洛雲南的老鷹才將我帶了出來,清竹也是看到了那老鷹才懷疑上了我。”
“不是說了不能輕舉妄動,如今正是清竹警惕性最強的時候,你的武功確實不弱,可也有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又從何得知那清竹打不過你。”姬蘅眉頭緊皺,怒氣滿滿。
殷九欽心虛的低下頭,不過又像是發現什麼一般猛的抬頭看著姬蘅,“你這是在關心我?”
“沒,沒有,隻是今日你才應下不輕舉妄動,就該給柳五柳七做個表率。”姬蘅有些慌亂的不敢看殷九欽的眼睛。
殷九欽往姬蘅那邊湊了湊,“沒有?你可知你說謊耳根會紅?”
“什什麼?”姬蘅下意識得抬頭摸了摸耳朵。
殷九欽笑了起來,“騙你的,看來你果然是在擔心我,”
“沒有的事,大少爺不要誤會,我先走了。”說罷姬蘅似逃跑一樣快步走出了殷九欽的房間。
殷九欽歎了口氣,她是有多嚇人每次姬蘅都這般。
又過了兩天殷九欽實在是在院子裏呆的無聊了,本想著偷偷溜出去轉轉,誰知道剛出門便看到已經等在門口的姬蘅,這已經是第三次被看破心思了,
“你今日怎麼這麼早?”殷九欽故作鎮定的問道。
姬蘅將手中的哨子遞到殷九欽麵前,“你的?”
“對。”殷九欽趕忙拿過哨子收好。
姬蘅皺眉看著殷九欽這一係列的動作,“洛雲南給你的?”
“你不去算命還真是屈才了,這就是召喚那老鷹的東西,出來之前洛雲南硬塞給我,本想著用不到,沒想到還挺有用。”殷九欽回答道。
姬蘅沒再說話轉身便準備回去。
殷九欽趕忙跟上,“雖然這兩天你已經抓到三次我想出去,可是我也隻是想,被你抓到之後我可沒有出去,你怎麼看起來這般不高興?”
“被拘禁在這裏需要很高興?”姬蘅淡淡的回了一句便進了房間,還未等殷九欽踏進去便將門關了起來。
殷九欽看著已經關上的門喃喃自語,“又生氣了?”
門內的姬蘅也不知自己究竟怎麼了,看到殷九欽那般在意旁人送的東西就是高興不起來,這兩日也是鬼迷心竅的去堵殷九欽,生怕她出去遇到危險。
柳七出來的時候看到正坐在院子裏悶悶不樂的殷九欽,“大少爺這是怎麼了?”
“我問你,我是不是有一種能讓人生氣的本事?”殷九欽一本正經的問道。
柳七被殷九欽問的蒙了,“啊?什麼意思?”
“罷了罷了,沒什麼,怎麼就你一個人,柳五呢?”殷九欽轉移話題,讓自己不再去糾結。
柳七聳了聳肩,“屬下也不知道,一早便沒有見到五哥,可能是出去探情況了。”
“待柳五回來你且讓他過來找我,還有那門口站崗的人怎麼好像不見了?”殷九欽看了一眼院門口。
柳七也回頭瞥了一眼,“屬下也不知,昨日還在,莫不是那清竹肯放我們走了?”
“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殷九欽若有所思的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