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宋母找了大夫給楊英開了許多鎮定心神的藥混在楊英的飯裏這才讓楊英安生了許多,為了不讓這件事鬧大,宋母自作主張讓人帶了五百兩銀子去了楊英的家中稱楊英不幸落水身亡,給了五百兩當做賠償,還警告楊家人不能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跟知府府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楊父在楊英很小的時候便因為外出做生意意外死了,家中就剩下楊氏母女三人相依為命,那時候楊父做生意還欠著債,楊家可謂一貧如洗。
便是她們再鬧楊英也無法死而複生,最終在楊氏與楊農商議之下便答應了宋母的條件,拿了五百兩銀子還了債匆匆給楊英立了衣冠塚。
宋母原想讓楊氏帶著楊農離開營城,但楊氏說什麼也不同意,營城是楊家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是楊父唯一留給楊氏的東西,楊氏自然是不願意離開的。
後來宋母見楊氏她們真的沒有再提起楊英的事情也就沒有強迫楊氏一定要離開營城,這件事在宋母與宋左安那裏算是已經解決了,可宋知府對這件事任然耿耿於懷,他為官幾十年,自問從未做過任何的虧心事,可偏偏這件事成了他心頭的那根刺。
每隔十幾天宋知府都會親自前去探望楊英,隻要看到楊英還活著心裏的負擔才會減輕一些。
殷九欽聽著事情的經過眉頭略皺,原以為宋左安不過與平常那些紈絝子弟一般隻是胡鬧一番罷了,原來還有這檔子事,怪不得之前宋知府知道宋左安喝的爛醉會那麼生氣,應該是想起了兩年前的事情。
“宋左安醒了沒有?”殷九欽看向一旁的柳五。
柳五側身,“回王爺的話,已經醒了。”
“帶過來。”殷九欽已然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色。
沒過一會兒柳五便帶著宋左安來了,柳五按在宋左安肩膀上的手稍微用了點兒力,宋左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宋左安,你可知罪?”殷九欽又習慣性的摸了摸拇指,早知道這習慣改不掉就該換個東西送給姬蘅才是。
宋左安有些哆嗦的看了一眼同樣跪在一旁的宋知府說不出一句話來。
“是本王在問你話,你看旁人做什麼!”殷九欽厲喝一聲。
宋左安嚇得收回目光將頭低著,“我,不,草民……”
“夠了!”宋左安這猶猶豫豫的樣子在殷九欽看來實在是無能,“認錯都這般磕磕絆絆的,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過錯。”
“既然如此,那便讓本王來告訴你你都有哪些罪行。”殷九欽說罷起身走到宋左安麵前,“你仗著自己的爹是營城知府橫行霸道,調戲民女算是輕的,你還強搶民女回來做你的妾室,玷汙黎敏,還企圖殺楊英滅口,這一樁樁,一件件你別告訴本王你都不記得了!”
宋左安跪趴在地上完全不敢動一下,以往除了宋知府以外宋左安就沒有怕過誰,何時經曆過這樣的場麵,又何時想過會東窗事發。
“你調戲民女,不是什麼大罪,本王可以放你一馬,你強搶民女做你的妾室,本王也可以放你一馬,但是本王是攝政王,不是放馬的,就衝你玷汙黎敏這一條,本王就可以要你的命!”殷九欽說罷還是有些不解氣直接踹了一腳宋左安。
之前殷九欽登上皇位穩定了政務之後,修改了一些先皇定下的律法,也加了一些,這其中一條就是侮辱良家婦女,無論身份地位,斬!
宋左安被踹倒在地什麼話都不敢說,隻是重新跪好瑟瑟發抖。
“王爺恕罪,這一切都是下官教子無方,王爺若是要怪罪就連下官一起。”宋知府雖表麵上看起來對宋左安嚴肅的不得了,但好歹也是唯一的兒子,自然也還是要護著的。
殷九欽冷笑一聲轉而看向宋知府,“你是以為本王不敢麼,你確實應該治罪,教子無方為一條,包庇為二條,囚禁為三條,你頭上的烏紗帽是不想要了!”
宋知府聽著默默地摘下了頭上的烏紗帽放在了一旁,然後衝著殷九欽磕了一個頭。
“王爺,下官知罪,請您看在下官勤勤懇懇在這營城做了幾十年知府的份上能不能免了小兒的死罪,求您了。”宋知府的語氣已經近乎於懇求。
宋左安哪裏見過自己的爹這樣低聲下氣過,如今這一次還是為了他,心裏自然是不好受的,這會兒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都已經見鬼去了。
剛巧楊英漸漸地醒了過來,方才柳五點的穴也讓她冷靜了許多。
“英英,英英,你終於醒了。”楊氏擦了擦眼淚連忙扶著楊英坐起來。
聽到楊氏的話楊農也轉了過去,“英英,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楊英看著麵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兩個人隻覺得有東西卡在喉嚨口說不出話來,直接就哭了起來。
楊氏連忙抱著楊英,“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正好楊英也醒了,宋知府,楊英也算是當年的受害人之一,若是她能夠選擇饒了宋左安一條命,這樣的好人本王還是願意做的。”殷九欽說罷重新坐了回去。
被點到名的楊英看到宋左安的那一刻眼神之中有些複雜的情緒,也是,這兩年來宋左安就是楊英的噩夢,楊英的情緒失控也是拜宋左安所賜。
宋知府看著殷九欽的樣子便知道隻有求得楊英的原諒,宋左安才能保住一條命,便轉而跪著衝向了楊英的方向,“楊姑娘,是我教子無方才會發生兩年前的事情,你要怪都怪我,那時候安兒還小,不懂事,請你放過他一條性命。”
“放過……”也不知是不是許久不說話的原因,楊英的聲音有些沙啞,“放過他,那誰放過黎敏,當初黎敏苦苦哀求他的時候,他可曾動過要放過黎敏的想法,當初我求他別殺我的時候,他可曾手軟!”
“這一切都是我教子無方,若楊姑娘真的,要怪就怪我。”宋知府顛來倒去也還是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