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有人說話便從人群中衝出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筆直的往宋左安這邊過來了,宋左安下意識的躲開了,蘇離直接被那個女人撞倒在地。
那女人好像還不罷休,扯著蘇離的頭飾便像發狂了一般不停地打著蘇離,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拉,殷九欽衝著柳五使了一個眼神,柳五會意立刻將那個女子拉開了。
若不是柳五力氣大,恐怕還真被那女人掙脫開來了。
“宋知府,你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交代!”殷九欽冷眼看向還未反應過來的宋知府。
宋知府連忙叫人控製住了那女人,“王爺恕罪,這人之前受過刺激神經有些不太正常,還請王爺見諒。”
“受過刺激?本王在你這府中住了這麼些日子怎麼不知道府上還有這樣一個人?”殷九欽轉眼看著那還在不斷掙紮的女人。
宋知府看了一眼已經被嚇得楞在一旁的宋左安,“回王爺的話,這女子神經不正常,容易傷人,下官便將她鎖在了屋子裏,今日也不知為何會跑出來,來人,快送回去!”
“慢著!”殷九欽起身走到那女子麵前打量了許久,突然那女子趁著家丁不注意掙脫開就衝著殷九欽去了。
雖然殷九欽閃過去了但脖子上還是被抓了一道血印,柳五上前直接將那女子打暈在地,“王爺,您沒事吧?”
殷九欽摸了摸脖子上的抓痕略微搖頭,“沒事,本王倒是要看看是誰這般大膽,柳五去把她的頭發掀開。”
柳五應著便走過去將遮住那女子麵容的頭發撥到了一旁,這下那女子的麵容才暴露在眾人的麵前。
“英英!”
隨著叫聲從人群中衝出來兩個人圍著那女子就開始哭。
殷九欽也不說話隻是站在一旁看著,宋左安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看到地上的人就像看到鬼一般直接暈了過去,而宋母也有心害怕起來抓著宋知府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宋知府強迫自己冷靜,“來人,快扶著夫人,少爺回房間休息。”
“宋老爺,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父看著被打的狼狽不堪的蘇離轉而向宋知府興師問罪道。
麵對這樣的狀況宋知府心裏自然也是有些急躁的,在加上蘇父這麼一追問就更加暴躁起來,奈何當著殷九欽的麵他也不能說什麼,隻能耐心回答道,“親家,真是對不起,今日我也是沒有預料到的,要不然你跟蘇離先去休息一下,等事情解決了再重新拜堂。”
“我看還是不了,如今我女兒被一個瘋女人打成這樣,你覺得我還能再放心把我的女兒嫁入你們家,這門親事還是算了,離兒,跟爹回家!”說著蘇父便拉著蘇離走了。
一下子原來是個大喜事變成了一個大笑話,拜堂到一半瘋女人衝出來打了新娘,又抓傷了王爺,最後新娘悔婚,當真是一出好戲。
“好了,這件事本王相信宋知府能夠給本王,給蘇家一個交代,其他人都回去吧。”殷九欽發了話自然沒有人敢不聽的,都紛紛告辭回去了。
一時之間吵鬧的氛圍安靜的許多,唯有那兩人還在哭泣。
“你們二人是何人?”殷九欽慢悠悠的走到上位坐下。
那兩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年輕一些的女子連忙朝殷九欽跪著,“民女請王爺做主啊……”
“說清楚,你是誰,那兩個人又是誰,與你什麼關係,否則本王如何能為你們做主。”殷九欽的手下意識的摸向大拇指,又忘了玉扳指已經送給姬蘅。
那女子磕了一個頭,“回王爺的話,民女叫楊農,那個是民女的母親楊氏,那個躺在地上的是民女的妹妹楊英。”
“那你想要本王為你做什麼主?”殷九欽一邊說一邊瞄著宋知府的神色。
楊農看了一眼宋知府,“王爺,兩年前民女的妹妹與她的好友黎敏一道上街,誰知竟被宋少爺看上強行帶回了府中,過了幾日便有人到家裏來說英英她已經死了,那人給了我們五百兩銀子,還說若是把這件事捅出去就殺了民女的全家。”
“哦?宋知府,可有此事?”殷九欽眼眸微深。
宋知府一下子跪在地上,“王爺恕罪,都是下官的錯,與小兒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還請王爺懲罰下官。”
“宋知府,你可知道包庇罪犯是個什麼罪名,你是個當官的,應當不需要本王告訴你,僅僅是因為犯錯的是你的兒子,你就徇私枉法嗎!”殷九欽一拍桌子。
宋知府低著頭一副已經認命的模樣,“王爺息怒,都是下官的錯,子不教父之過,下官願意為小兒承擔所有的罪過。”
“不急,本王很想知道兩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明明一個應該已經死了的人為何會被你囚禁在府中。”殷九欽稍微往後靠了靠一副審視的眼神看著宋知府。
宋知府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回王爺的話,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當初宋左安上街的時候看上了黎敏,當時楊英為了護著黎敏就被宋左安一起帶走了,回到府中宋左安便將兩人分開關了起來,當晚便玷汙了黎敏,黎敏又是個烈性子第二天就上吊自殺了。
這件事在府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宋知府知道了之後便要大義滅親將宋左安抓起來,還是宋母以命相脅才保住了宋左安。
當時知道這件事的家丁丫鬟都黑了一定的封口費遣散回家了。
但楊英又如何能夠讓這件事就這樣被壓下來吵著鬧著要去報官,要把這件事告訴所有的人,宋左安也因為這件事喝的酩酊大醉,趁著酒勁就要殺楊英滅口。
還好被宋知府及時攔了下來,狠狠地教訓了宋左安一頓便將楊英關在了廢棄的屋子中,但這兩年吃的喝的卻從未虧待過楊英,許是因為黎敏的事情刺激到了,又或許是被宋左安嚇到了楊英的神經開始有些不太正常。
時不時的就認為有人要殺她,還咬傷了給她送飯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