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朝時,蘇望勤就直接跟皇上提出去賑災的事情。小成遲疑了一下,也跟著上前勸說皇上答應。
而軒轅冽自從蝗災發生就開始在朝堂上當個透明人,早在知道謝韞被打的時候就自己在家偷笑,現在眼瞅著蘇望勤也要出發了,更是心裏樂到不行。
他心裏咒道,最好蘇望勤去了也折在那裏,最後連小成也得去那邊賑災,然後這個天下就妥妥是我的了!
皇上猶豫了一會兒,大概也是考慮到軒轅冽和小成之間的平衡,雖然同意了蘇望勤的請求,順手也把軒轅冽身邊一位重臣跟著派了去,而且是給蘇望勤當手下。
與此同時,顧春竹也在為蘇望勤的遠行做著準備,她擔憂蘇望勤一去又是很久,便想著將各種情況都考慮上,給他備點糧食、草藥什麼的。
顧春竹前腳走進米糧鋪,後腳龍老大也出現在了此處。
龍老大進到鋪子裏,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那個熟悉的身影,眼睛一下就亮了。他趕緊走到顧春竹的身邊,開玩笑地說道,“嘿,你這個小氣摳門……將軍夫人怎麼還要勞煩你親自來買米啊?”
“我閑的無聊來米糧鋪逛逛不可嗎?”顧春竹聞聲就知是龍老大來了,轉過身笑著回答道。
龍老大挑眉,複又一笑,點點頭,“怎麼不可以,那是非常可以。不過說真的,你來這不會是將軍府存糧用完了?”
“當然不是,我去年就存上了不少糧食呢,不過這也不妨礙我接著囤食不是。”顧春竹坦然地說道。
龍老大突然就想起了南方蝗災的事情,眨眨眼調侃道,“不會是你家那瘸子又要出門了吧?”
“對啊。”顧春竹突然泄氣,悵然地回道。
龍老大並不願意看到顧春竹這般略帶愁容的樣子,趕緊開始找話題來岔開顧春竹的思緒,“對了,你猜爺來米糧鋪是幹嘛的?”
顧春竹認真地思索了一番,一拍手,“看來是你家糧食不夠,所以你才會覺著我將軍府食物不夠吃,需要出來買吧。”
龍老大頓時哭笑不得,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幹脆直接揭開謎底,“你真的太會聯想了,我們府上的糧食也還夠著呢。爺來米糧鋪是為了囤些糧食,然後好去南方賣。”
“從京城到南方也太遠了,而且你來米糧鋪進貨也太貴了,成本太高你根本賺不到錢。”顧春竹十分理智地為龍老大分析著,非常不看好龍老大的這個決定。
龍老大神秘地衝著顧春竹眨眨眼,環顧四周看無人關注兩人,這才悄聲說道,“但我可以賣高價不是,我看過了最近京城的糧食都漲了三次價了,南方正受著災肯定漲的更厲害。”
“你竟然想賺這種不義之財!就不說你到底能不能賺到,你有這種想法就已經太沒良心了!”顧春竹一聽就怒火中燒,往後退一步意欲和龍老大劃清界限,並抬頭正義凜然地低聲嗬斥道。
龍老大到底還是喜歡顧春竹的,一下就慌了手腳,明明人高馬大一個男子,竟然被顧春竹說的平白矮了一大截。他老老實實地可憐巴巴地聽著顧春竹說了老久,也隻能趁著顧春竹說累歇氣的間隙才能說上一句話。
“是是是,爺的錯。我就是最近想不到什麼好的賺錢點子,才想要運糧去南方闖一闖。而且我想著我高價賣也是賺那些為富不仁之人的錢,也沒想太多就沒考慮周全,你就原諒我一回吧。”龍老大彎著身子,縮著頭求饒道。
“這次我就原諒你,但是你得想清楚啊,人一旦犯錯就沒那麼容易回頭了。”顧春竹的火氣現在也漸漸消了,再看龍老大誠懇的眼神,也就放鬆身體原諒了龍老大。
龍老大立馬如釋重負地出口氣,站直身體暢快地笑笑,“我現在反正也沒事做,需要我陪著你逛逛嗎?”
“算了吧,你既然無事就回家陪陪孩子,也給你娘還有鍾燭兒減輕減輕壓力。”顧春竹經過之前的事情也大概知道了鍾燭兒對自己的顧忌,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龍老大想到那個迫於壓力生下來的孩子,倒也是愈發的可愛了,神情中也是眷戀和滿足,神情中帶著點嗤笑,“爺還懶得搭理你呢。”
顧春竹目送龍老大離開,然後接著看起米糧鋪中的糧食。她想到蘇望勤到時候也不能帶太多行李,米什麼的大概就派不上了,估計也隻能給蘇望勤帶點麵粉了。
但她抓了點麵粉來看,質量已經不如去年底了,而且價格也大大提升。最後仔細一想,顧春竹幹脆放棄了帶糧食這種不成熟的計劃,改為繼續在家裏囤糧。這樣一來,若未來爆發幹旱,她或許能為京城的安定出份力,做點施粥的小事。
接著顧春竹又去了藥鋪,給蘇望勤備上了一批外傷常用的藥,還有什麼傷寒中暑的藥。
這些原本計劃好的東西都籌備好後,顧春竹就開始在街上慢慢逛了一圈,看著什麼覺著蘇望勤到時候能用上的,就全部都買了。最後馬車上都裝不下了,顧春竹才停手。
晃晃悠悠地,顧春竹回到了將軍府,並在門口接來了一個驚喜。因為這日一下朝蘇望勤就回了將軍府,而且小成也跟著他一道回來了。兩人從王坤口中得知顧春竹出門給蘇望勤置辦物件,便直接到門口等著顧春竹回家。
顧春竹一下馬車,驚喜地瞪大雙眼,“小成!”
但她轉眼就明白小成這次來的意義,那點驚喜悉數散去,接著問道,“是你爹離開的事情確定了,對嗎?”
小成轉頭看了一眼蘇望勤,沉默地點點頭。
蘇望勤上前抱住顧春竹,有點苦中作樂的味道,笑著安慰道,“我三日後出發,這幾天皇上也給我放了個假,我能一直陪在你身邊整整三天,開心嗎夫人。”
顧春竹撅著嘴一把甩開蘇望勤的手,“我好開心哦,開心死了呢。嗬嗬。”摔下嘲諷的笑,顧春竹頭也不回地進府去了。
蘇望勤和小成對視一眼,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