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大人就知道收錢和仗勢欺人,哪裏有什麼辦法解決蝗災問題。所以他在皇上凜冽眼神下,差點沒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
皇上見烏大人久久不言,失望地收回眼神,冷漠地說道,“烏大人辦事不力,杖責三十以儆效尤。即日起由謝韞處理蝗災事宜,各部務必配合。今日朕也會下罪己詔,退朝吧。”
蘇望勤回來也和顧春竹談及此事,有些試探地問道,“夫人啊,你說要是我去解決蝗災問題,怎麼樣?”
顧春竹當即就板著個臉,“沒有這可能!小成和你手底下都那麼多有才之人,就非要讓你們親自去嗎?”
蘇望勤趕緊哄著顧春竹,著急解釋道,“我這不是隨便說說嘛,現在皇上都派謝韞去辦這件事了,哪還有我上場的份。”
顧春竹卻依舊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蘇望勤,若不是蘇望勤崩得住,早就把自己的心虛暴露出來了。
然沒出十日,小成就上門找顧春竹和蘇望勤了,而且表情有些凝重。
“下麵的人上報南方鬧起了蝗災,然後皇爺爺就派謝兄去主持救災了。”小成說著說著有點嘲諷口吻得接著說道,“實際上今年夏季的天氣就有些異常了,不過下麵的人都覺著沒事,就沒有引起重視。甚至連蝗災,就是眼看著壓不住災情慘重了才上書陳情的。”
“那你們可曾想好應對之策?”顧春竹也跟著努力在腦海中搜刮應對的方法,之前搜集資料的時候,她把主要的方向集中在天氣異常是否會引發天災上了,對蝗災的應對措施是真的知之甚少。
“我這邊也查找了很多書籍,之前也趁著蝗蟲少實驗了幾種方式,這點不必擔憂。但……”小成滿麵愁雲,有些遲疑地說道。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你盡管說。”顧春竹擔心地急忙追問。
“就是謝韞此次去處理蝗災一事,被當地的農戶打了一頓,他們堅持認為蝗蟲是所謂農神,不能滅殺。”小成也不理解極了,說著眉頭就開始皺起,聲音也愈發高昂,“難道他們看不見地裏被蝗蟲吃成啥樣了嘛!怎麼就如此固執!愚昧!”
顧春竹聽著慢慢冷靜下來,她竟對這個現象不甚意外呢。但說服是肯定說服不了,隻有讓官府強勢鎮壓一條路可走。她也這般對小成說,小成卻無奈地搖搖頭。
“謝兄就是因為帶兵去強壓而遭此一劫,當時場麵太混亂,謝兄一時不察就被人用石塊砸破了頭。”
蘇望勤也一點都不驚訝,他在看到小成來就猜到了原因。當初他試探顧春竹也是為此,他平靜地訴說道,“我早就料到讀書人壓不住場,根本治不了災民,要不還是我去吧。”
小成和顧春竹一起轉頭看向蘇望勤,異口同聲地說道,“不可以!”
“爹爹,若是這點小事都要麻煩您出手,那我以後遇見更大的事該怎麼辦。”小成一方麵是不想勞煩蘇望勤,另一方麵也是想借此機會鍛煉自己的能力。
蘇望勤卻很堅持,“這事關千千萬萬人的性命,而且現在不趕緊解決問題,未來一兩年我們都將沒得糧食吃!而且謝榜眼也是小成手裏的一大可用之人,若是折在救災上,不劃算。”
顧春竹和小成一起沉默著。
小成看了一眼顧春竹,聲音澀澀地說道,“要不明日再說此事,爹爹和娘再商量商量,我也再去想想辦法。”
“那行吧,你先去忙你的,我和你娘好好說說。”
蘇望勤和顧春竹送走了小成,顧春竹悶悶不樂地轉頭就走,根本不理身旁的蘇望勤。她也算是知道了,原來蘇望勤是早就打算走,而且都不跟自己好好商量,現在突然就直接決定!
你試探什麼試探,就不能好好和我聊這件事嗎?顧春竹其實最耿耿於懷的,還是蘇望勤對自己似乎有點誤解。
兩人之間的沉默一直延續到了晚上入寢,也隻有等到這隻有兩人在的時候,蘇望勤才有機會好好哄哄顧春竹,之前顧春竹總能找事情避開蘇望勤。
顧春竹背對著蘇望勤躺在床的裏側,閉著眼麵對著牆壁。蘇望勤側身靠著她,一隻手放在顧春竹的手臂上,想要把顧春竹拉過來麵對他。顧春竹負氣甩開蘇望勤的手,又往牆麵挪了挪身體。
蘇望勤緊跟而上,顧春竹又往裏挪動,直到顧春竹徹底貼在冰冷的牆麵上,這場幼稚的追逐戰才算走到了盡頭。
“夫人,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想我太累,但這也是為了兒子的大業,為了我們家以後有個安寧的未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回好不好?”蘇望勤直接把顧春竹摟進懷裏,讓她別貼在牆上受涼。
顧春竹還是閉著眼不說話,隻是在心裏狠狠地戳著蘇望勤同款小人。你就是為了家庭為了大義,我心疼你就是無理取鬧嘛!平時說話那麼好聽,現在怎麼說一句就給我戳一刀?
蘇望勤說完也立馬反應過來,心道果然是最近事情太多,哄人都不會哄了。想通後的他在心裏構思了一下語言,故意學著盈盈賣萌道,“夫人,我就知道你最好,最大義了!而且你那麼疼愛小成,你肯定會讓為夫去的,對不對?”
顧春竹聽到蘇望勤用清冷的語氣一本正經地模仿著盈盈,立馬就笑了出來。這麼一破功自然也再裝不下去,隻好轉過身來,嚴肅地問道,“那你保證夏天之前肯定回來!”
蘇望勤算了算時間,距離夏季起碼還有一個多月,他趕緊興奮地點頭答應,“我保證!”
“不回來的就是小狗!”顧春竹也學著盈盈,幼稚地伸出小拇指對著蘇望勤。
蘇望勤趕緊伸出小拇指勾上去,“不回來的我就是小狗!”
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忍俊不禁之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又和和美美地滾作一團,度過了美好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