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老三的暴力鎮壓下,範氏和小順沒有一個敢為了那點口腹之欲動手去編竹筐,全部慘兮兮地餓著肚子去夢裏尋找食物的慰藉。並且不如蘇老三料想的那般,將軍府還真的沒有派一個人來給他們送飯,甚至是沒有一個人來看看他們的情況。
第一天就在這麼無比煎熬的情況下過去了,蘇老三一家人還能勉強忍受,甚至中午的時候蘇老三還有一點力氣爬去門口踹門,“你們將軍府就沒一個好東西,我們已經在勞作了幹嘛不給我們吃的!快來人給我們送點吃的,我們要被餓死了。”
然而蘇老三喊到嗓子都啞了,門外依舊是沒有一點回應他也隻能放棄,走前還不甘心地踹了一下門,罵罵咧咧地走回床上繼續躺著去。範氏依舊是躲在床前踏腳的一邊,就怕惹得蘇老三不快招致一頓毒打,小順則是餓到動不了。
第二天,清晨微暖的陽光落進愁雲慘淡的客房裏勉強帶來點希望,蘇老三翻個身罵了一句又捂著頭繼續睡覺。範氏擔憂地把小順攏在懷裏,她昨天晚上就注意到小順情況不對,大概是已經餓暈了。
直到日上三竿蘇老三才醒過來,而將軍府依舊沒有派人來給他們送去食物。範氏將小順的情況告訴蘇老三讓他趕緊做個決定,蘇老三固然不知好歹也還是不希望自己家的獨苗苗出事的,他一邊咒罵著顧春竹一邊指揮著範氏趕緊去編竹筐。
這將軍府守門的人也是耳朵靈敏,聽到客房裏不同以往的細碎響動就知道蘇老三一家子妥協了,便趕緊去向王坤通報,然後由王坤稟告給顧春竹。
“既然這樣你們便給他們送去些清淡的食物,畢竟餓了這麼久不宜突然吃太油膩太飽。”顧春竹的心也不是狠決,她也擔心小順這個小朋友的情況,父母的不仁不義也不能牽連到孩子頭上不是。
食物很快就送到了蘇老三一家子的手上,範氏是感恩戴德地接過,一心想著自己孩子有救了,蘇老三自是嫌棄食物簡陋毫無人性,但別無選擇之下也隻能邊罵邊吃。
第三天小順的情況已經恢複,也就跟著範氏一起編竹筐,蘇老三則悠閑地在一旁無聊望著天花板,幻想自己出去以後怎麼把將軍府整得一敗塗地永無翻身之可能,想到精彩的地方還會突然笑出來。範氏和小順都習慣了他這麼時不時地抽風,現在都已經淡定,隻顧著手上的竹筐怎麼才能更快得編好。
中午顧春竹也是親自去看了一下他們的情況,範氏常做農活手裏早起了不少老繭,故而情況還好,小順則是滿手都是水泡還是在咬牙堅持。
故而她看著閑適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蘇老三就氣得咬牙,“你看上去倒是輕鬆悠閑得好啊,怎麼不編竹筐,難道你還想在我將軍府多關上十天半個月的?”
“這又有什麼不可,這裏吃住不愁生活有滋有味,我滿意得不得了。”蘇老三十分老油條地表示自己巴不得長期早將軍府住下,一點沒受顧春竹威脅。
這老無賴還真是想的美,吃住不愁?顧春竹冷笑著吩咐下一個針對蘇老三的命令,“王管家,以後送飯不能送給不做活計的人,想要吃飯就用竹筐來換。”
“顧春竹,你憑什麼針對我,你信不信我讓我大哥休了你!”蘇老三氣得翻身就爬起來指著顧春竹的鼻子謾罵,一點都沒有領悟他現在這個寄人籬下並且還基本等同於階下囚的現狀。
“你可以盡管試試。”顧春竹才是真的從蘇老三領悟到人智商的下限竟然可以低到如此程度,蘇老三這麼多次對上顧春竹用蘇望勤威脅她,沒有一次成功他還是鍥而不舍地用這麼個單薄的條件威脅。
顧春竹轉身要走卻又停下腳步,“蘇老三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京城的,我保證將我們之間的那些債務一筆勾銷。”
“呸,我看你們就是一天天心太多,我們一家子當然是自己想要出來逛逛才來到京城的。”蘇老三依舊是不肯開口說明,那張嘴簡直是撬不開的蚌殼。而範氏和小順則是不敢違背蘇老三,都是低著頭老老實實編自己的竹筐。
既然這一家子都是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狀態,顧春竹也不再說什麼直接離開。等到顧春竹和一幫子人全部走後,蘇老三便向範氏反複強調他們隻要賴在將軍府就能過上好日子,再不濟也能去黏著牡丹這個親生閨女。
“可是現在將……顧春竹把我們看管得如此嚴密,我們要怎麼才能去黏上牡丹啊?”範氏在蘇老三的視線下把敬稱換成全名,擔憂地問道。她可不如蘇老三那麼樂觀,畢竟她是在重重重壓下艱難度日的人,自然是把所有都往最糟糕的地步思考。
“你這純粹是杞人憂天,他們總會有鬆懈的時刻,到時候我們抓緊機會逃跑不就得了。”蘇老三拿起一根蔑條在手裏把玩著,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因為他已經在考慮自己要不要跟著編竹筐,他可不想真的沒有飯吃。
最後蘇老三還是把蔑條扔到了一旁,差一點點都打到小順的身上。蘇老三繼續懶懶地癱在床上,他準備晚上看看情況再決定自己是不是要去編竹筐。
晚上送飯的人還真的隻準備了兩個人的飯菜,而且為了不給蘇老三搶走二人飯菜去吃的機會,他們是把範氏和小順帶去了門外吃的飯,蘇老三則繼續被關在門內。蘇老三猛拍門板一直狂吠,“你們不能這麼對待我,我要見蘇望勤!我一定要向我大哥告狀!”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理他,他也隻能等到範氏和小順回來拿他們倆發氣,他隨手拿起地上的蔑條就朝兩個人身上打,“你們出去好吃好喝都不想著給我帶點回來,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