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好這些東西,顧春竹和王坤便分頭行動起來。王坤帶著人直接翻牆出去,而上善則摟著顧春竹竄到了房頂,觀察著海府的地形。兩個人趴在屋脊稍後的位置,下麵的人不容易看到她們倆但地勢也算高,可以基本上將整個海府納入眼底。
不過兩個人都有些迷茫,海府也非常大而且聞氏並沒有出現在外麵。顧春竹沉吟半晌,說道,“我猜聞氏現在估計在潘氏的房間裏。”
“那潘氏的房子在什麼位置?”上善依舊很迷茫,轉頭看著顧春竹。
潘氏身為海少爺的正妻,院落的位置自然是整個海府後院最好的那塊。她看東南便一個最大的院子裏花草都好看和茂盛許多,應該是被細心照料過,這等待遇多半隻有潘氏能享受到了。
顧春竹對上善說了自己的推測,上善便自然地摟上她的腰貓著身子在房屋上一陣跳躍,快速地接近著那個院子。
“將軍夫人,你的腰可真是又軟又細,真舒服。”上善悄悄落到了外圍的一個屋頂上,突然揉了揉顧春竹的側腰,感歎道。
顧春竹不自在地往旁邊蹭了蹭,有點尷尬地幹笑一聲,隨便接了一句,“謝謝誇獎啊。”
“大概就是我看上去太硬,所以胡斐才一直躲我的吧。”上善的話內容挺喪氣的,但是她卻冷靜地看著院子裏的情況,整個人也是很隨意灑脫,就像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似的。
“怎麼可能,胡斐自然有他的苦衷,怎麼能怪在你的身上。”顧春竹隨口安慰著,也不太擔心上善會自己鑽進牛角尖,為了胡斐而變得不是自己。
一個丫鬟小心翼翼地端著一盤子吃食和一壺酒慢慢走往後方一個房間走去,她深深地低著頭擔心地手都在發抖。
這些日子潘氏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對她們這些下人也是非打即罵,搞得院子裏氣氛沉沉。她是個新來的丫鬟,經常就會被其他人推出來做這種會和潘氏碰麵的活,然而之前這種事情她是連邊都沾不到。
潘氏最近也總是神秘兮兮地跑到後麵這個多久沒有使用的小樓來,也不準其他人靠近,門口都守著人。小丫鬟終於走到了門口,把東西交給門口守著人。她長長鬆了一口氣,幸好這次沒有遇見潘氏。
“你看,那邊守衛嚴了許多,絕對有問題。”上善很快注意到後麵的小樓,指給顧春竹看了以後,決定繞個圈避開前麵站在門口的守衛從後麵去到屋頂。
一名守衛將吃食端進去給潘氏,上善則趁機上了房頂,用下麵守衛的腳步聲掩蓋住她們兩人在樓上走過的細微響動。
兩個人隨著下麵守衛的腳步聲來到了偏東側的位置,兩個人一起趴下,慢慢挪開一塊瓦片,視線正好就落在聞氏以及潘氏的頭頂上。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十分融洽,好似之前在柴房的爭執都是不存在似的。潘氏還主動地為聞氏滿上一杯清酒,“太子妃你且嚐嚐,這可是我命人用府上的桃花釀成的桃花酒。”
明明之前還被對麵的人嘲諷自己的太子妃身份正搖搖欲墜,現在卻又表現出親近的模樣,聞氏也淡了心思假意相對。對麵所求不過是自己手裏的資源,剛剛柴房失智下的怒懟大概才是內心真實想法。
既瞧不起我,又想要我手裏的東西,天下哪有這般好的事。
聞氏笑意不達眼底,對著潘氏舉起酒杯,誇讚地說道,“你這次真的幫了我大忙,找到你合作絕對是我這次最精明的打算。”
“那之前說好的條件……”潘氏起身湊到聞氏的身邊,壓低嗓音諂媚地笑著。
聞氏拍拍她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些引誘的味道,“等事成之後自然會把我留在京城的人脈都給你,你可得把接下來的事情好好完成。”
潘氏終於滿意地直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與聞氏舉杯暢飲起來。觥籌交錯間兩個人都互相恭維了對方一番,落在顧春竹眼裏簡直就像是一場互吹大賽。
“這兩個人這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意思嗎?果然是臭味相投,物以類聚。”這兩個人跟實際一點不沾邊的吹捧讓上善簡直聽不下去,幹脆坐在屋簷上,悄聲對顧春竹說道。
顧春竹看兩個人都有了醉意,說話都開始不如一開始那麼利索。既然聞氏想要毀掉自己的清白,自己何不將計就計,讓這算計成為她所言的“我經曆過的一切”。
“上善,你可有準備迷藥?”顧春竹微眯眼,把那些算計藏在眼睛裏麵。
上善拍拍自己的腰帶,挑眉表示這種“必需物品”自己怎麼可能沒帶著。
“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全靠你了。”顧春竹湊到上善的耳邊將自己的全部計劃告訴於上善,並拍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把重擔都放在她身上了。
“那你怎麼辦?”
“你完成之後來接我唄,然後我們一齊去找柳溪娘。”
上善看了看房頂與聞氏兩人之間的距離,房間的窗戶都開著而且房頂距離兩人也比較遠,估計迷煙起不到作用。上善想了想,掏出幾包白色的粉末,從揭開的洞裏撒下去,因為防止意外她將自己全部的藥粉都撒了下去。
“這怎麼會掉灰?”聞氏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東搖西晃的潘氏,發現她的頭頂白了一片,湊上去摸了摸,發現是一些細膩的粉末,她不解地呢喃了一句,緊接著就趴倒在桌上。
潘氏搖搖腦袋,念叨著,“真的喝多了,應該去睡覺。”然後也撲倒在桌麵上。
上善從屋頂翻下去,雙手抓著屋簷一晃就從窗戶順利落進屋裏。她按著兩人的肩膀晃了晃,確認兩個人都沒有知覺了,便抹掉自己撒下去的粉末,扛起聞氏飛快地窗戶溜走。
被聞氏下了藥的那些壯漢在顧春竹幾個人走了之後失去目標,便一直在柴房裏徘徊,甚至已經開始饑渴到拉著身邊的壯漢相互紓解。
上善把聞氏甩進柴房裏,正好砸到壯漢的身上緩衝了一下,沒有直接讓聞氏痛醒,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趕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