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知聽了安安的話之後嗤笑了一聲,瞧著安安跟沒見過世麵一副嫌棄的模樣,“你這死丫頭懂不懂,不睡地上難道還讓你睡床上啊,豈不是有辱本公子的清譽。”
小成聽著魏行知的話眉頭皺了皺道,“魏小公子慎言,這話出了屋子還請爛在肚子裏,是我妹妹不懂事,這幾日叨擾你了。”
“哼。”安安看著哥哥還要替自己道歉,輕哼了一聲想扭過頭不去看魏行知這個死小子,但是轉頭的時候一不小心動到了胳膊上的傷處。
“不許亂動,你這孩子。”顧春竹在一邊按著安安說道,又轉頭對魏行知道,“小公子若是沒有什麼事,要不先回去?”
魏行知看著安安有人照顧,他們也像是有什麼悄悄話要說的,自覺抬步走人,“那我先回去了。”
他剛走到門邊,就聽到了守門太監的公鴨嗓,“晴夫人到——”
魏行知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重重的推開,一陣香風迎麵而來,晴夫人沒有往日的端莊自持就撲到了安安的床邊,一雙和安安如出一轍的眸子看著床上的人。
“你……你就是安安,你叫安安……”晴夫人連問兩聲。
安安側過身子防備的看著晴夫人,還想到了上次不愉快的事情,她伸出手揪了揪小成的袖子,嘀咕道:“哥哥快讓這個人離開,她欺負我也欺負娘。”
晴夫人是聽到遲易禾派人傳信就趕緊坐了馬車過來,聽說是小成的養父母找來了,而他們還帶了一個小女孩叫安安,而小成對那女孩多有維護。
聽到“安安”二字她的腦子就已經一片混沌了,這是她的嫡親的女兒啊!
晴夫人看著安安把她當做壞人的模樣,眼裏的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落,她試探的摸著安安的手臂道,“我,我不是壞人,我是你娘,你和哥哥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的女兒啊,當初你還這麼小,一眨眼就這麼大了。”
顧春竹在一邊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確實安安和小成都是從她肚皮裏爬出來的,看著安安愣愣的樣子,她也抓緊了蘇望勤的手。
本來在發愣的安安突然把手抽了回來,不滿的說道,“你才不要來騙我,你不是我娘,我爹娘在這裏呢。”
晴夫人拿帕子揩了眼淚,看到了蘇望勤那張和記憶中熟悉的臉重合,她頷首喊了一聲,“將軍,謝謝你把兩個孩子照看的這麼好,我欠你天大的恩情。”
“爹,娘,你們快把這個人趕走,滿口胡話我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安安也不是一個隨便就能騙的孩子了,看到晴夫人還認識蘇望勤她心裏也開始發慌了,潛意識的不想去麵對即將發生的一切。
“安安,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每日在夢裏都想到你,想著當初粉團子一般的孩兒現在長成了什麼可愛模樣,娘能再見到你真的太好了。”晴夫人長得極好,就算是落淚也是叫人欣賞的模樣。
但是安安並不吃她這一套,她忍著手上的痛,把床上的枕頭就拿起來砸向晴夫人,“你走啊,你才不是我娘,我有娘,我不認識你,壞女人。”
“安安,安安……”晴夫人也退了幾步躲避枕頭。
顧春竹瞧著安安因為生氣原本中箭的手臂上流出了血,她當即坐在了安安的床邊,擋著晴夫人靠近,“不管你和安安什麼關係,現在她受傷了不想見你,你還是先出去吧,免得孩子不能好好養傷。”
“可我是安安的娘,我不會害她的,宮裏最好的太醫已經在路上了。”晴夫人看著顧春竹護犢子的模樣,一雙美目也睜大了,她才是安安的親娘,護著安安的應該是她才對。
“夫人莫不是忘了十幾日之前,自己縱容那個嬌蠻小姐做了什麼吧,安安這麼大了,也能記得住善惡了。”顧春竹隻是迸出這句話敲打了她。
晴夫人像是受到了沉重打擊一般捂著胸口連退幾步。
她迅速的呼吸喘氣,搖著頭道,“不,這隻是誤會,安安你聽娘解釋,你……”
她又要上前但是被小成給攔住了,如今的少年身材挺拔的像是修竹一般,他足足比晴夫人高了一個頭,清朗的聲音開口,“晴夫人,請自重。”
晴夫人聽到小成的話更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她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是你親娘,你叫我自重。從入宮這一個多月你就沒有開口叫過我母妃,就算安安不記得你也應該記得娘從小陪你玩,喂你吃飯吧。”
“可是我也記得你是如何跟著太子離開我們的。”小成的眉心皺了起來,想到當初晴夫人走的時候安安還跑出去抱著馬腿結果被馬給踢了,他的手指忍不住握成了一個拳頭。
“所以你恨我,可是你要知道我們才是淌著血的一家人,我們在東宮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晴夫人抬高了聲音說道。
“你與遲家交好便是,我和妹妹不用你操心。”小成冷淡的說道。
晴夫人知道小成因為她和遲家來往過密的事情有所不滿,櫻唇一張就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和遲家交好都是為了你啊,怎麼說遲家也是你外家,他們是支持你的,你這孩子怎麼就不懂娘一片苦心呢。”
說著她又掃了掃房裏的人,發現魏行知還在,深知自己剛才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叫外人聽見了,晴夫人拿出帕子擦幹臉上的眼淚又恢複了端莊貴夫人的模樣。
“小秋子,送晴夫人出去,我妹妹需要靜養。”小成不願與她多費口舌。
“你!”晴夫人氣得是七竅生煙,但是小秋子已經站在她麵前要請她出去了,她隻能氣憤的揮著袖子往外走。
魏行知看著房裏的人,有些尷尬的摸了摸下巴說道,“沒想到你們一家子都這麼大有來頭,死丫頭你搖身一變還變成郡主了呀?”
他原本是恭喜的話,但是聽在顧家人耳朵裏都非常的不舒服。
“我才不是郡主,我是娘的安安,你還不快走,煩死了。”安安在床上懊惱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魏行知碰了一鼻子灰隻好乖乖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