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真厲害,你觀察的都是對的。你再猜猜這個女人為什麼要騙我們,還跟著我們走。”顧春竹引導著安安道,生怕自己將孩子教的太純良了,若是有一日安安也跟小成一樣被帶走,在那些深宅大院吃人的地方還是有些心機和城府為妙。
“娘我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是她騙人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們把她趕走吧。”安安氣鼓鼓的說道,眼裏倒是個容不下沙子的性子。
顧春竹按著安安的手說道:“且等等,若是這個人想害我們,趕走了她她在暗中下手更不好。還不如等她露出馬腳咱們再對她動手,給她徹底一擊,然後讓她永遠也爬不起來。”
“恩,我聽娘的,我也想知道她想幹什麼。”安安繼續乖乖的扒著飯,然後眼神時不時飄向那個女人那邊,就像是個二十四小時監視器一樣。
吃完飯後,顧春竹和苗大娘找了一處水源,煮了沸水洗了碗筷。顧春竹瞧見那水塘裏還有荷葉,就叫來了蘇望勤把野雞給清理了,她再把清理好的野雞醃製起來包裹在荷葉裏麵,又裹上厚厚的黃泥,準備做叫花雞。
馬車駕駛的時候在馬車的爐子裏正好烤著!
回去的時候,安安揪了揪顧春竹的衣裳,又把自己看到的同顧春竹說了,“娘你們去了這麼久,她都駕著馬車跑了,也沒有來和我說話。她應該不是來騙我們馬車,也不是拐賣小孩的人販子。”
苗大娘在一邊聽了安安的分析,也忍不住誇讚道:“小姐真是聰慧,一點就通。”
“大娘笑話我,你們肯定都知道她想幹嘛?”安安好奇的想從苗大娘這裏探聽結果,但是苗大娘搖了搖頭,還是不告訴她的樣子。
安安知道顧春竹也不會告訴她的,因為苗大娘就是受了她娘的吩咐,所以她也乖覺的不再問了。
一行人又回到了馬車上,馬車又極快的跑了起來。
馬車上的爐子點著在燒叫花雞,車廂裏又熱又顛簸,那個年輕女人受不了了,就探出個腦袋出去,聲音還放輕柔了道:“大哥,能不能慢點,我這胸口堵著難受。”
在駕車的蘇望勤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大哥,大哥……”那個年輕的女人又接連叫喚了好幾聲,但是趕車的速度絲毫沒有停下來。
顧春竹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打了幾下,啟唇道:“有什麼事同我說好了。”
“大姐,馬車顛簸的我的難受,我娘也年紀大了受不得這麼的顛簸。”年輕女人見是跟顧春竹說話,就把話頭扯到了她娘的身上去了。
顧春竹以為她會適可而止,沒想到她開口說了,便直接拒絕道:“我們有急事,慢不了,要不然我現在把你們母女放在路邊,你們慢慢的走回去?”
那個年輕女人的臉都僵住了,坐馬車難受的話,那走路不是更難受,而且走大半天也走不了多少路,她當即就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那個,我好像好點了,沒事了,大概是路上悶的,有大姐跟我說說話解悶就好很多了。”
“沒事就好。”顧春竹冷笑著道。
等到馬車跑入下一個鎮上的時候,顧春竹就把爐子上燜著的叫花雞給扒拉了出來,敲開了泥土裏麵也冒出了香噴噴的味道。
那年輕女人肚子“咕嚕”了一聲,中午那一海碗的飯她隻吃了一半,現下肚子倒是有些餓了,便厚著臉皮說道:“這雞怎麼煮的呀,瞧著被泥一裹,竟然還有這般的香味,不知道吃起來是何滋味啊。”
“恩,自然是祖傳的秘方做的。這野雞也不大,剛好給安安吃。”顧春竹說著根本就沒有顧及到那個年輕女人的臉色,然後接著說道,“前麵應該有客棧,到了前麵你們就自己上路吧。”
“大姐,我們要找的那個神醫就是在京城方向的,要不你一路上都帶上我唄。”那個年輕的女人不甘就被這麼的撇下。
“說好了隻帶這一程,這一路上的吃喝拉撒都要錢,你有錢嘛?有錢你完全可以雇一個鏢師送你們母女,沒錢的話為什麼我們要替你出了這個錢,我們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顧春竹朝著那個女人說道,把話已經說的赤.裸明白了。
“就是啊,我們主家多麼和善的人,若是要你們母女徒步走,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這兒呢。”苗大娘也開口幫腔說道。
安安就在一邊留意著這個女人的神情,知道有娘和苗大娘對付這個女人是綽綽有餘的,根本不需要她一個孩子開口,她就在一旁細心觀察。
那年輕女人見說不過苗大娘和顧春竹,就掀開馬車簾子道,“大哥,求求你們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不好,我們這一趟去京城是有正經事,帶上你確實不便。而且令堂身體不好,萬一路途之中出了點什麼事我們擔待不起。”蘇望勤的語調也是硬邦邦,聽起來更沒有轉圜的餘地。
那個年輕的女人見兩頭都沒轍了,就咬牙說道:“那外麵天色都黑了,你們把我們母女從許城帶過來,好歹給安置了這一夜吧,否則我們母女就要流落在外了。”
見沒有一人回話,那個年輕女人說著就要在車廂裏跪下磕頭了,語氣懇切的說道:“好不好,我給你們跪下了。”
“可以。”顧春竹應下了,她這麼執著再住一晚上,想必今晚就會露出她的馬腳。
馬車到了客棧,蘇望勤開了三間房,他們夫婦一間房,苗大娘和安安睡一間房,那個年輕女人母女睡一間。
好在這個城鎮不大,多開一間房隻是多三十文錢,到了地兒之後,顧春竹就提議去煮點綠豆湯。她從隨身攜帶的糧袋裏抓了一把綠豆和幾塊方糖就去客棧樓下借廚房去了。
一雙眼睛倒是在暗中盯著顧春竹的動作,見顧春竹走了就馬上回房忙碌了起來,然後披了一件鬥篷就走到蘇望勤門口,叩響了門卻不吭聲。
“是春竹嗎?進來好了,我在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