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三被蘇望勤一把給拎了出去,蘇老三後怕的拍開蘇望勤的手,生怕他一個拳頭下來把自己的臉給砸扁。
“滾回家去。”蘇望勤懶得同他再說什麼,往院裏折回來。
蘇老三瑟縮了一下,往後退就撞到了範氏和小順,小順一雙眼睛不滿的瞥著,“爹,難道咱們就真的這麼回去嘛,若是我能上學我一定能學出個樣子,叫你和娘享福的。”
“別怕,咱們回去告訴爺爺奶奶。”蘇老三在便宜兒子麵前還是把胸脯挺得高高的,還不信蘇老頭蘇老太能治不了他們。
蘇老三帶著妻兒準備走的時候,眼睛瞟到了拴在樹上的那個馬車,瞧著那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他眼裏閃過了嫉恨。
他悄悄的過去,把拴在樹上的馬車韁繩給解掉了。
“孩他爹……”範氏還不知道他要作甚。
“閉嘴別出聲。”蘇老三狠狠的瞪了範氏一眼,然後在地上撿起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對著棗紅馬的屁股就狠狠的丟了過去。
“嘶——”馬兒鳴叫一聲就敞開四個蹄子跑開了,拉著車廂瘋狂的跑了起來。
“快走快走。”蘇老三眼裏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感覺,拉著範氏和小順就趕緊的走開了,隨後蘇望勤和顧春竹就從屋裏追了出來。
“老三你把馬車弄哪兒去了?”蘇望勤暴怒的嗬斥了一聲,蘇老三走得飛快的,帶著妻兒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
顧春竹的柳眉也狠狠的擰了起來,蘇望勤順著車軌去追馬車去了,顧春竹瞧著這三人的背影叫了一聲“小泥鰍”。
跟狼狗一般大小的黑狗就從熱乎乎的灶膛前躥了出來,剛帶回來的時候跟個小奶狗一般倒是不知道他還有狼狗的血統竟然長成了大黑狗,顧春竹一聲令下大黑狗就跟箭一般的去追蘇老三一家三口了。
“汪汪汪——”
“這哪兒來的死狗啊,你敢咬我我就把你做成紅燒狗肉吃了……啊啊啊,鬆開鬆開。”蘇老三他們一共被攆了二裏地,嚇得魂飛魄散的,大黑狗順便在蘇老三的屁股上咬了一口以示敬意。
蘇望勤花了一刻鍾才把馬車給帶回來,這馬是從小他們家養大的也認得人,那些個想占便宜拿馬車上的東西的人一靠近它就撒開蹄子跑了。最後還是蘇望勤吹了一個口哨,馬兒聽到了才回來的。
棗紅馬的屁股上被蘇老三砸了一個大窟窿出來,皮開肉綻的,瞧著就疼。
蘇望勤安撫了棗紅馬駕著馬車回到家中的時候,為難的蹙著濃眉。
“棗糕找回來了?”安安倒是歡喜的跑在了顧春竹的跟前,兩個小的也跟著安安從門口跑了出去,都圍著棗紅馬打轉。
“嗚嗚嗚,棗糕被欺負了,流血了,它的傷口一定很疼。”安安看到棗紅馬屁股上的傷口,眼淚就跟珠串子一樣的掉下來了,兩個小的也開始嚎了起來。
顧春竹看著蘇望勤,略有責怪的看了一眼,後者也無奈的道:“許是老三嫉恨我們,看到馬車被拴在外麵就拿石頭把馬車砸跑了,幸好棗糕認人。”
蘇望勤的手在棗紅馬的棕毛上捋了好幾下。
“娘,快給棗糕治療。”安安心疼的把臉貼在馬臉上,大葡萄一般的眼睛裏還是忍不住滾出淚珠來。
顧春竹就把馬車給拉進了院子,蘇望勤幫著把車廂解開了,顧春竹把棗紅馬拴在了簷下做的那個馬廄裏,然後去屋裏拿了金瘡藥給馬兒塗上。
都養了這麼多年就像是家裏的一份子了,蘇望勤趕車都不舍得馬鞭抽重了,現在竟然被蘇老三禍害成這樣,顧春竹下定決心日後是不會再叫那個蘇老三進門了,真應該叫大黑狗再多咬他兩口才是。
顧春竹哄好了安安後,安安就帶著弟弟妹妹去玩了,顧春竹坐在凳子上給兩個孩子縫著布包,好歹開了繡坊這幾年她的手藝也稍好點了。
“春竹,你別生氣了,等我們搬去縣城了離他們遠遠的。”蘇望勤過來,一雙黑眸裏帶著歉意鎖定著顧春竹。
“恩,我才不生氣,我在想法子治他。你們家老三這麼愛好麵子的一個人,我在想下回他若是敢來鬧是把他刨成一個光頭呢,還是把他扒光了遊街。”顧春竹停了手中的針線,嘴邊噙著一個冷笑。
蘇望勤喉頭滾動了兩下,他知道顧春竹自然不是說笑的,心裏替蘇老三擔心了一下。
“那今日是搬家不成了,棗糕還是休養休養吧。”蘇望勤想著道。
“嗯,明日吧,免得拖太久了更麻煩。”顧春竹琢磨了一下回道。
晚上顧春竹多照顧了一下屠戶娘子的生意,在她家肉攤上買了一根筒骨和一大塊肉,回來煮了筒骨粉絲湯,還做了個鍋包肉。
又煮了一個番茄蛋湯,還燜了一鍋子的紅燒肉給羅新蘭家裏也送去了一些,還清炒了一個小青菜,嫩嫩的菜心味道也是極好的。
第二日一早,家裏大大小小就起來了,今天準備搬家了。
顧春竹在去灶房裏忙活之前就去看了看棗紅馬,本來馬就容易恢複,又上了金瘡藥今天傷口瞧著好上了不少。
“起這麼早,要不我來煮粥?”蘇望勤出來,捏了捏顧春竹稍許寒涼的手,想叫她再去歇一會兒。
“昨兒盈盈跟我說想吃花卷呢,你又不會做,還是我來吧。”顧春竹把手給掙脫了出來,就朝著灶房裏走去了。
蘇望勤皺了皺濃眉,昨兒個根本就不應該聽蘇老三廢話,直接把人給丟出去就行了。
顧春竹在屋裏揉了麵切成了花卷在鍋裏蒸,然後又煮了豆麵,撒了紫菜和蝦皮,最後還澆上一勺濃鬱的燜肉的汁,味道是極好的。
“娘,咱們今天去縣城,縣城有好多好吃的。”安安還有點迷糊的進屋,洗漱之後想到縣城裏的吃的人也來精神了。
“小饞貓,這兩日搬家是沒空的,等娘得了空會帶你們去吃的。”顧春竹說著給安安拿了一個花卷涼著,又給她舀了一碗豆麵。
這時院子裏的門又被叩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