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削的不錯

蘇顏和老夫人說了會兒話,老夫人便有些乏了。老夫人年歲大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蘇顏便也順勢提出了告辭,說初二回門再來。

蘇顏去書房叫了楚晏,蘇景自是恭敬的又把二人送到了門口。

去邢府路上的馬車上,蘇顏問楚晏:“事情幫我辦了?”

“辦了。”楚晏應道。

來的時候蘇顏就特意囑咐了楚晏,讓蘇景去找柳香的那個表哥好好“談談”。之所以讓蘇景去,就是因為蘇顏覺得讓楚晏去嚇唬一個白丁書生有點太大材小用。做這種事情,蘇景的身份就夠用了。

“夫君真好。”蘇顏仰頭看著楚晏,她是真覺得楚晏對自己好,畢竟能縱著自家夫人這般胡來,為了自家的丫鬟就能搶人家正經官家小姐的夫婿的,整個京裏也沒幾個人。

楚晏笑著捏了捏蘇顏的臉頰,對於她的誇獎很是受用。

說話間到了邢府,蘇顏不確定什麼時候過來,便也沒提前知會,到了邢府也沒讓門房通稟。

楚晏和蘇顏剛到了韓氏的院子裏頭,就聽見了裏頭傳來的嗬斥聲還有韓氏說情的聲音。

聞音,蘇顏趕緊進了屋,正好看見邢敏之跪在地上,邢長林拿著戒尺在打邢敏之的手心,韓氏則是在一旁心疼的勸說著。

“怎麼著了這是?”蘇顏立刻問道。

“長姐!”邢敏之本來還抿著嘴硬挺著挨打,現在看見蘇顏進屋立刻就奔著她撲了過去尋求保護,邢敏之已經跟蘇顏的腰差不多一邊高了,現在抱著蘇顏,自是整個人都掛在蘇顏身上。

邢敏之一個小孩子根本察覺不出有什麼問題來,楚晏卻是把邢敏之的手從蘇顏的屁股上扯了下來,把他拉到了自己身邊問:“又做什麼惹你爹生氣了?”

邢長林本來滿肚子的氣,現在看見自家閨女姑爺過來了倒也不好再發脾氣,隻是強壓抑著怒氣把地上的一個物件踢到了邢敏之腳下斥責道:“不好好讀書,天天舞刀弄劍的,你看,我剛從他房裏搜出來的,你說他這麼好的條件偏偏不好好讀書!真是氣煞我也!”

蘇顏低頭看了一眼,是柄用木頭削的劍。

楚晏彎腰撿起了那木劍看了,不得不說這小子削的不錯,劍身和劍柄的比例把握的很好,把那木劍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楚晏反倒誇了邢敏之一句:“削的不錯。”

聽見了楚晏的誇獎,邢敏之立刻就笑了,卻立刻又被邢長林的一句怒斥給嚇的把笑容憋了回去:“笑什麼!還有臉笑!”

眼瞧著邢長林氣的真是不輕,蘇顏給楚晏使了個眼神,楚晏會了意,便請了邢長林去書房說話。

那爺倆出了屋,韓氏才心疼的看著邢敏之被打的已經腫起來的手心:“你說你這孩子,玩也就玩了,怎麼不好好藏起來?偏偏被你爹給發現了。”

蘇顏聽著韓氏的話,在旁邊一陣無語,感情兒還有這麼教孩子的……不過想想,其實她小時候也是這麼被韓氏嬌慣過來的,韓氏就是舍不得打罵孩子一點的,當初她就是犯了再大的錯,韓氏也沒跟她大聲說過話。

邢敏之卻是毫不在乎的搓了搓紅腫的手心安慰韓氏道:“娘,我不疼。”

那邊蘇顏給邢敏之找了消腫的藥來擦上了:“你也是,爹發現了你服個軟也就罷了,偏偏這麼嘴強。”

說起這個,邢敏之撅著嘴道:“我故意的,要不然我爹才找不著呢。”

蘇顏一挑眉:“故意的?”

邢敏之有點賭氣的道:“嗯,就是,長姐,我也沒不好好讀書,先生布置的功課全都做完了我才玩劍的,我就是想跟姐夫學功夫,可是爹就是不同意。”

蘇顏摸了摸邢敏之的腦袋,心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邢長林當初中途為了韓氏不再趕考,讀書這一直是邢長林的心結,所以現在有了邢敏之,邢長林便迫切的希望邢敏之能延續他曾經的願望。

可是邢敏之卻喜歡武術,這爺倆誰也不讓誰,這一天天鬧得雞飛狗跳的。其實按照蘇顏的想法,如果邢敏之不耽誤功課,學學功夫強身健體也不錯,可邢長林卻是迂腐了些,認為讀書人就不該舞刀弄槍的,著實叫人頭疼。

韓氏瞧了眼時辰,忽然道:“哎呀,我得去去準備飯菜了,你們姐弟兩個說話吧,晗兒你也是,下次來提前告訴我要來,我也好提前準備飯菜,你說這下子一時上不來菜,不是慢待了姑爺麼。”

“少做兩道夠吃就行。”蘇顏囑咐了一句。

雖然現在府裏伺候的人不少,可是韓氏還是習慣自己下廚做菜。

吃完了午飯,韓氏說想看外孫了,便隨著蘇顏去了她家裏,邢敏之也跟在韓氏屁股後麵屁顛屁顛的去了,隻有邢長林還在生著悶氣,雖然也想外孫子,卻是硬挺著沒動地方。

就連剛才吃飯的時候邢長林也是生著悶氣的樣子,楚晏敬酒邢長林也沒喝,眼瞧著楚晏是蹭了一鼻子灰,蘇顏見了都憋不住笑。

說起來,從前楚晏還隻是個王府世子的時候,邢長林見了楚晏大氣都不敢出,現在楚晏貴為親王,邢長林倒是學會了擺丈人譜。

回去的路上,蘇顏實在忍不住了笑著問楚晏:“你怎麼惹著我爹了?”

楚晏摸了摸鼻子,當著嶽母和小舅子的麵略有些尷尬:“我就說如果敏之真喜歡武術,我教教他也不耽誤什麼,嶽父就不理我了。”

韓氏聞言連忙寬慰道:“你嶽父那人太過迂腐,你可別往心裏去。”韓氏生怕楚晏因為這事兒和蘇顏鬧不愉快。

“自是不會。”楚晏應承了一句,說話間到了門口,楚晏將蘇顏和韓氏扶上了馬車,他則是避嫌騎了馬。

邢敏之見了覺得威風,也吵著要出去和他姐夫一起騎馬,韓氏擰不過他便隻由著他去了,當到了晉親王府門口下馬的時候,邢敏之的臉已經被凍的通紅,卻還興致勃勃的摸著馬的鬃毛說自己不冷。